精彩节选

苏翩翩是被一阵浓烟呛醒的,等她睁开眼时,面前的一切让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是什么灾难片现场?!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鬼哭狼嚎地乱跑?

为什么四处房屋都在燃烧?

为什么她人趴在地上?

“翩翩!快跑!”

咦?有人在叫她?

抬头,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不远处朝着她疯狂大叫。

背后有野兽的低吼声传来,伴随着腥臭的气息。苏翩翩不明所以的回头,正对上一双猩红的兽瞳。

这怪物长得狗不像狗,老虎不像老虎的,满嘴獠牙,身形高大壮硕,两耳耳尖还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左边手臂此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一条骇人的伤口正淌着血,伤口深可见骨,不像是刀伤,倒像是被什么给生生撕裂开的。

她恐惧得失声尖叫,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预料中的被吃掉,于是她颤颤巍巍拿开了手,发现不知何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拿剑少年。

“翩翩,你没事吧!”

苏翩翩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刚才那个叫她小心的少女已经跑到了自己身边,正努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此时的她,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身体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她明明上一秒还在与那本烂书的作者互喷来着,只不过突然断了电,怎么就来到了这等修罗地狱?

“啧,废柴就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不是跑到前面拖后腿!”

少年一剑把那怪物的头给斩下来,踢到了一边。

“玄戾,你说什么呢?刚才要不是翩翩帮你挡那一下,你已经受伤了!”

“所以呢?要不是她突然冲过来,我早就解决掉它了!”

苏翩翩坐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呆若木鸡。

这该死的熟悉感,怎么那么像她喷的那本烂书开头?

“你是不是叫云沫儿?”苏翩翩胆战心慌的问道。

她觉得喉咙干涩,心率逐渐升高。

少女听到这话,疑惑地回道:“是啊!翩翩,你干嘛这么问?”

云沫儿?云沫儿?!哈哈哈哈!云沫儿!!

如果她猜得没错,云沫儿就是自己喷的那本烂书的女主,而这个少年玄戾,就是那个后期爱而不得黑化的疯批男二。女主叫自己翩翩,那么自己现在的身份不会就是那个开篇就被火麟兽吃掉的苍澜宗宗主赫连清门下亲传九弟子——柳翩翩吧?与自己原来的名字只差一个字的终极透明炮灰!

苏翩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马车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累,很不想说话。

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但手臂上的伤口和那真实的痛感时刻在提醒她:傻叉,这都是真的!

尤记得她与那个作者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娘就算变成超级炮灰都能在你的垃圾文里活到最后!

然后就是那个作者的嘲讽:呵呵,可以试试。

然后就没然后了。

呜呜呜,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她双眼含泪回忆着自己的脑残行为,表示真的无比的后悔!

当苏翩翩强忍着恶心把《师尊请自重》这部玄幻甜宠文看完后,她一刻也忍不了地拿起了她的键盘。

女主无脑傻白甜,不听劝告爱闯祸,害人害己烂圣母!

男主是个大醋精,乱吃飞醋疑心病,爱拿炮灰来助兴,靠近她的都得死!

所以,在这本小说里,大结局就是:无论是喜欢女主的男配们还是单恋男主的女配们,最后在男女主大婚之日,都遁入空门了!

完美,非常完美!

一个都跑不掉!

而如今的柳翩翩,本来要在开头就翘辫子杀青的她,却意外活了下来。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按照这本书的尿性,作为第一个炮灰的她,往后的日子,可能会更加难过。

马车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行驶着,苏翩翩被颠得差点口吐白沫饮恨西北。

原著里这开头,是因为男主赫连清冲关失败损伤了灵海,作为爱徒的云沫儿查阅了典籍,发现一种名叫修灵丹的高阶丹药能治疗赫连清伤,但是去问了药峰的人,要炼制修灵丹,还差一味草药。

这草药就是婆罗草,但作为高阶草药,婆罗草周围常有妖兽出没。赫连清在知晓了云沫儿的想法后,告诫她不许胡来。

但我们女主是谁啊?

她不仅擅自下山,还叫上了柳翩翩和她的专属打手玄戾。

后来云沫儿惹怒了火麟兽后,柳翩翩被吃掉。回到宗门,赫连清却为她不顾生死为自己采集丹药的药材而感动,并没有责罚她。

而柳翩翩,赫连清轻飘飘一句“只怪她学艺不精”就给炮灰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呜呼哀哉~

苏翩翩一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边心里默默发誓:无论怎样,绝对要苟活下去!并且寻找到回去的方法!

到了夜晚,苏翩翩从马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头一栽,就倒在了草地上。

距离回宗门的路还有两日的路程,此时他们正准备在野外休整一夜再继续赶路。

残月悬空,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有一下没一下敷衍地闪着。

手臂被云沫儿简单地处理过了,已经没有流血了,虽说还是痛的要死!

看向几步外的火堆旁,云沫儿正和玄戾在说着什么,反正她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看到云沫儿塞了什么东西给玄戾,然后玄戾就起身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苏翩翩赶紧坐起来,神经紧绷地盯着对方。

见玄戾面色阴郁不爽,苏翩翩心跳瞬间加快。回想起白天云沫儿说她把玄戾推到了地上,她就害怕得寒毛倒竖。

来了来了,疯批男二要来砍她了!

玄戾走到苏翩翩的面前,低头见对方脸色惨白,额头冷汗不断。视线移到她的那受伤的手臂上,已经有丝丝血迹沁了出来。

一个小瓷瓶扔到了她的面前,然后转身离开了。

呃?

看着地上的小瓷瓶,再瞅瞅对方的背影,最终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