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轰——

啊——

一声雷声响起,穆流笙满头大汗的惊坐起来,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

穆流笙抬眼看着漆黑空荡的房间。

她,又做梦了。

一道银光划过寂静的夜空,那银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内,

照得房间一瞬间的白晃晃,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穆流笙眼底闪过一丝惊茫,下床赤着脚拉开窗帘,木然的看着窗外下起了暴雨。

狂风肆虐,穆流笙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睡裙,这室内的温度似乎低了。

穆流笙就这样赤脚站在窗前望了外面的雷雨许久。

银光的闪电把偌大的庄园照得晃晃的明亮如同白昼,穆流笙看到那一片她亲手种下的玫瑰。

朵朵盛放的玫瑰早已被打落在地,唯剩一朵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摇摇欲坠。

穆流笙眼神黯淡了下来,有一下子的悲凉,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的玫瑰,像极了她的婚姻。

穆流笙突然穿上外套,拿起了伞出了房门,站在玫瑰地里。

望着倒下的一片玫瑰,心里酸涩,为的不是玫瑰,而是她的婚姻。

穆流笙蹲下,盯着眼前的未倒的一枝玫瑰,单手捧着它,如似珍宝。

眼里闪过一丝执着:“我不会让你倒下的。”

穆流笙单手将玫瑰连根挖起,心里想着将它挖回去种在花盆里,它就不会倒下了。

想着,穆流笙突然笑了笑。

穆流笙嫌单手太难不方便,索性将伞丢开,雨水哗哗的打在穆流笙身上。

一下子,她的身上全都湿透,那薄薄的衣服紧贴她的身子,那曼妙火辣的身材显露无疑。

此时的穆流笙娇嫩纤长的手指沾满了泥土,还带着被玫瑰花刺刺伤的伤口流出的血。

穆流笙毫不自知般,认真的挖着玫瑰花根。

突然一声冷厉的声音响起:“穆流笙!你在做什么!”

穆流笙手里动作一顿,抬头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惊诧:“季羡?你怎么回来了?”

高大的男人撑着黑伞,英俊的眉峰轻轻皱起,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她。

蕴含着满满的不悦,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穆流笙。

穆流笙恍惚,毫不在意雨滴砸向她的两颊,他怎么回来了?

这两年他来庄园的次数屈指可数,三次,不,包括这一次,四次了。

季羡看着脏乱不堪的穆流笙,带着刺骨的寒意眯起眼:“不回来能看到你这幅模样?穆流笙,我季家丢不起你这个人。”

两年前,季家只是柳城普通的豪门世家,与当时的穆家同等,上流社会豪门联姻的戏码屡见不鲜。

当时的季穆两大家族强强联合,震慑整个上流社会,季羡也开始接手家族企业。

然而短短两年时间,一场金融风暴之后穆家突然开始没落,本以为季家也会受到波及。

谁也没想到,在风口浪尖的季羡却以雷霆手段将季家推上了亚洲富豪之首。成为当时炙热的新闻话题。

穆流笙低头看着脏乱不堪的自己,再抬眸看着尊贵优雅的男人,她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什么时候她和他竟成了云泥之别,看着他的时候,什么时候也需要这样高高仰望他了?

长卷的睫毛被雨水打湿遮住了她眼底的悲哀,娇嫩白皙的脸蛋在雨水的冲刷下,略显苍白。

雷电闪过,照明了周围,此刻季羡也清清楚楚的看见穆流笙的脸色白得吓人。

但依旧无动于衷的看着穆流笙,好似地上的人儿,与他无关。

穆流笙起身,任由雨水打在她身,露出一抹笑意。

朝着季羡靠近一步,不出意料,季羡蹙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穆流笙闪过一丝暗淡,哑着声:“季羡,在外面我已经装的够累了,在庄园内我想如何没人知道,丢不了你的眼。”

穆流笙觉得此刻的她真的很卑微。

季羡冷冷的审视着她,让穆流笙差点打了个寒颤,噙着冷笑:“穆流笙,没有任何一个豪门少奶奶能做到你这样失败。”

失败?穆流笙怔了怔,季羡说的没错,没有任何一个豪门少奶奶能做到她这般失败。

结婚两年,她留不住丈夫的心,更留不住他的人,独守空房整整两年。

穆流笙眼眶渐红,暗暗握紧拳头,但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来指责她。

父母骂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婆婆指责她两年来连个孩子都没有,外面的媒体大肆猜测她婚变。

谁能想到结婚两年,她穆流笙依旧保持着清白之身,但凭什么要她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穆流笙眼里蓄满了泪水,在雨夜里她才显露出脆弱。

穆流笙的情绪在这一个雨夜里彻底的爆发出来,泪眼婆娑的指着面色淡漠的季羡。

声嘶力竭:“季羡,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失败?你身为一个丈夫你难道不失败么!

两年回庄园的次数才三四次!世界上有哪一个丈夫会让她的妻子结婚两年还保留处子之身!除非他不举!”

穆流笙的这一番哭闹,将庄园里的佣人全都惊醒。

佣人们看着这番情形更是不敢惹祸上身,看着自家少奶奶被逼疯成这模样,也是心疼。

这两年来,她们亲眼看着穆流笙在外面是优雅高贵,举止得体的季家少奶奶

在庄园里却是一个守空房的孤独者,还得承受所有人的指责。

丈夫的不闻不问,娘家和婆家的指责。

越来越大的雨声,差点淹没了穆流笙的哭喊指责。

但季羡听的清清楚楚,握着伞柄的手紧了一个力度。

在雷电的光照下,穆流笙清楚的看到他的暴怒,而她不惧,像疯了一样。

暴怒的季羡,犀利的眼神盯着疯癫状态的穆流笙,似要将她活剐了般,眼光凶狠,一字一句说道:“你说什么!”

穆流笙迎上他的凶狠的目光:“你没听清么?我说,你、不、举!季羡,你不是男人!哈哈!”

此刻的穆流笙似乎已经被逼疯了般,哭哭笑笑。

眼泪混着雨水颗颗滑落,她的心里涌起浓浓的苦涩,要将她淹没了。

季羡的表情阴鸷到了极点,一把捏住穆流笙的下巴:“穆流笙!你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