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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见
六月,小雨。
曲川瑶拿着刚从药店买来的碘酒和棉签往家的方向走,这条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路好像把她困住了,这突如而来的小雨并没有减少她心中的烦闷,反而是另一种打击。
曲川瑶就这样淋着小雨,护着那些碘酒,慢慢的走到了家门口,也许是淋了点雨,曲川瑶开门特别的缓慢,就像门后有什么猛兽一般,让她不想面对。“吧嗒”,门开了。曲川瑶刚走进屋内,关上门转身,迎面便飞来一个玻璃杯,擦过她的耳边,在背后的门上碎裂,霎时间,玻璃残碎的裂片“飞溅”,很不幸,其中一块划过曲川瑶的脖子,很快,鲜血便流了出来。
曲川瑶仿佛见惯了,只是浅浅瞥了一眼后面的玻璃碎渣,那神情好似无奈,更多的却是妥协,她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面前的女人身姿姣好,容貌也是上乘,岁月好像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如果不看她的表情的话,对她的评价应该是“美人玉质天成”。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天仙般的女人,却透露出渗人的表情,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曲川瑶,仿佛透着她看向另一个人。“去哪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你是不是也想跟那个人一样离开我,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是我生的,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说着,她疯了似的把身边的东西砸向曲川瑶,嘴里喃喃着“别想离开我”。
曲川瑶看着她,看着她的母亲,她也没有阻止这一切,只是默默地看着,等她发泄完,再走到她的身边。而此时,女人好像冷静下来了,瘫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曲川瑶从袋子里拿出碘酒和棉签,拉起女人的手,为她处理手臂上的血痕,轻轻地,就像在呵护一件珍宝。曲川瑶似乎忘记了自己就在刚刚也被碎片划过脖子,更是还未处理自己被雨淋湿的身体,她全身心地处理着女人的伤口。
女人也不哭了,看着她的女儿,眼中的恨意也化作了无尽的悔意,她没有动,她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么像自己,却处处有着那个人的影子,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曲川瑶处理好伤口,便想起身去收拾一团乱的家。
女人抱住了曲川瑶,放声痛哭,这哭声不像之前那般,更多的是后悔,是心疼,是愧疚,“瑶瑶,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下次不会了......”曲川瑶轻轻地拍打着母亲的背,叹了口气,“妈妈,我不怪你,我不会走的,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放心”
曲川瑶抱着母亲,她也很迷茫,这样的场景出现了多少次呢,她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小时候那个人离开后这样的场景就断断续续的上演着,每次都是以母亲抱着她痛哭道歉结尾,以前还是几个月一次,好像现在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啊,这不,才出去去了趟药店,就又开始了,可是曲川瑶又能怎么办呢,这是她的妈妈啊,唯一的亲人了......
曲川瑶安抚完母亲,看着她吃完药休息后,看着一团乱的屋子,她默默地收拾了起来,收拾完混乱的东西,她才考虑到自己,每次排到最后的都是自己。她拿着干净的衣物和棉签碘酒走进了卫生间,处理好之后,曲川瑶又走进了厨房,做起了饭,小的时候,她也是吃过母亲做的饭的,只不过现在,再也没吃过了。
医院。
“顾医生,我妈妈是更严重了吗”曲川瑶看着面前的医生,她知道的,妈妈是病了,只是为什么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呢?医生听完曲川瑶的叙述,摇了摇头,“你母亲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你可不能再刺激她了啊,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闹成这样?”医生也算是曲川瑶母亲病情接触最长时间的人了,第一次见到她们母女俩,这个姑娘才15岁,身上都是伤口,拉着她母亲来看病,她母亲也是个可怜人,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但总是控制不住。不过说来说去,最可怜的还是这个女孩,这样的一个家庭,怎么可能不会受影响呢,“瑶瑶,除了你妈妈,我也算是你最熟悉的人了,人前我们是医生和病人家属,人后你也叫我一声顾叔叔,我也是真心拿你当小辈疼,有什么事,跟叔叔都不能说吗”顾明安看着纠结着开不开口的曲川瑶,轻下声音劝抚着。
曲川瑶舒了口气,低着头,过了几秒,“顾叔叔,老师说我的成绩可以报考A市的大学,我不愿意,老师便想让妈妈劝我,后来就这样了”
顾明安叹了口气,“叔叔也是建议你去报最好的学校,你妈妈那边冷静的时候也是可以好商量的”顾明安面露心疼,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孩子想的是什么,这么优秀的孩子,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这么懂事,真的很不容易。
“瑶瑶,我知道你妈妈只是怕你离开她,你好好跟她说,况且那边还有你舅舅一家,实在不行,你就让你舅舅来一趟,好孩子,叔叔真心希望你更好......”
曲川瑶回忆着顾明安最后的话,思绪飞往了远方,连红灯都忘了看,就这样踏了出去,“嘀嘀”远处靠近的汽车鸣笛声拉回了曲川瑶的思绪,但是身体跟不上大脑的速度,突然,一股力把曲川瑶拉了回去,汽车也从面前驰骋过去。
回过神来,曲川瑶看着拉住她的人,只一眼,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少年明媚似阳光,叫我不敢忘”,很快,她又低下头,道了声谢谢。
少年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本来还有些责怪的话全都咽在了嗓子里,曲川瑶长得很漂亮,如藻般的长发,标准的鹅蛋脸,明亮的双眸似璀璨繁星,她很白,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她的脸上泛着红,给不施粉黛的她增添了一抹生气,萧晏之感觉她就像阳光一般直直的闯入他的心里,他呆呆地愣在那,就这样看着她,都忘记刚刚的他本是想责怪女生的莽撞。
曲川瑶道谢后不见男孩的回应,也不再管,她还要回家跟母亲商量大学的事情,便在绿灯后走了。不可否认,这样的男生比曲川瑶见过的所有男生都要帅气阳光,可是曲川瑶不敢想。
萧晏之看曲川瑶要离开,本想追上去问她的姓名,是的,很明显萧晏之心动了,但还没来得及就被后面母亲的呼喊拉过了思绪,等再次回头,女生早就淹没在人群中,萧晏之只好作罢,毕竟今天来是要去外婆家外婆庆生,大不了,到时候在这多待几天,看看能不能再遇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