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小说背景全部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天海市老城区石宁巷25号楼2-4。

“她是我的女儿吗?”

昏黄的灯光下,陈海静立老旧的床前,望着床上熟睡的小女孩,激动颤抖不已。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睡得很香。

她那轮廓是如此的熟悉,处处可见安宁的影子,也夹杂着他的样貌。

看到小女孩的瞬间,他就有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是他的女儿,肯定没错!

都这么大了!

眼眶渐渐湿润,颤抖着伸手摸向了小女孩,手到中途却见一双小小的大眼睛睁开。

四目相对,陈海的手僵在空中,此刻他那颗强力心脏的跳动,似乎也慢了半拍。

小女孩就这么静静看着陈海,看得陈海手心都出了汗。

他离开的时候,安宁刚有身孕,却没想到船沉海中,再回来已是几年之后。

嘴唇几次蠕动,却终究没能开得了口。

他也不知道此时到底该说什么,到底该怎么介绍自己。

“爸爸?”一声轻唤,唤得陈海心神震颤。

“爸爸,我又梦见你了吗?”小女孩拉着陈海的手坐了起来,她疑惑地低头看了看,似乎在奇怪触感怎么这么真实。

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梦。

“爸爸,你的衣服怎么坏了,还这么脏。”看着陈海破烂的衣服,小女孩不禁关心起来。

“你在国外是不是没有赚到钱,你在那里能不能吃饱饭呀,你的肚子饿不饿呀?”

说着她就扭过小身子,拿开了她旁边的小枕头,枕头下是一些硬币和零散的钱。

小小的双手捧着钱币略微有些不舍地放在了陈海的大手上。

“爸爸,这些给你,你可不能饿坏了。”

“妈妈说等我给爸爸存够了车费,爸爸就能回来。爸爸,你一定要等我呀!”

稚嫩的童音冲击着陈海的心弦,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一下就把小女孩拥在了怀中。

“爸爸不哭,小西饿的时候都不哭。”小女孩如大人一般拍打陈海的背,却更止不住陈海的泪水奔涌。

良久之后,陈海看着怀中有些清瘦发白的小脸,问道:“你叫小西吗?”

“是吖,我叫陈小西。”

“嘻嘻,每次梦见爸爸,爸爸都会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呀。”

“爸爸记性真差!”小西一脸天真,似乎已经对这画面习以为常。

但简单的话语却蕴含着一个小女孩对父亲的无尽思念。

“你,你怎么认识我?”陈海愧疚的问道。

他从未见过小西,小西也自然没有见过他。

“我天天都会把爸爸拿出来看,自然认识爸爸呀。”小西从床头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刚才是和钱币一起放在枕头下的。

照片上只有两个人,陈海和安宁,两人对着镜头相互依偎,面带幸福微笑。

时过境迁,看到这张照片,陈海瞬间又想到那他说要守护一生的女孩,心中更是愧疚难当。

他伸手想要拿过照片,小西两只小手却死死护着,抱在怀中。

“这个爸爸不能拿走,拿走了小西白天就见不到爸爸了!”

稚嫩的童音蕴含着坚定,哪怕是“梦中”的爸爸,也不能拿走她珍贵的照片。

晚上可以梦到爸爸,但白天她只能看照片。

看着小西,陈海心疼不已:“以后你就能天天见到爸爸了。”

小西却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陈海,“我天天都能见爸爸呀,爸爸你要早点回来呀。”

在她的认知中,白天能看陈海的照片,晚上能梦到陈海,就是天天见了。

陈海知道小西大概是睡迷糊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小西,你妈妈去哪里了?”他问道。

这间23平米的小房间,是几十年前他的父母来天海市时买的。

一回到天海,他立马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

万幸,这里有人。

但他开门进来时,里面只有熟睡的小西一人。

“妈妈?”小西疑惑的看着陈海,“小西梦到爸爸的时候,从来没有梦到过妈妈呀!”

小西的话让陈海心中更加愧疚,他拉起小西的小手放在脸上,“小西,这不是梦,爸爸回来了,不信你摸摸。”

“真的好像真的一样。”小西疑惑地看着陈海,“但爸爸都这样说了好多次了。每次都说回来了,等小西醒了,爸爸又不在了!”

小西认真地在陈海身上摸呀摸,小手流连舍不得放下。

她摸到陈海的脸,收回了手,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小手说道:“妈妈说爸爸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哭鼻子的,只有小孩子才哭鼻子。小西可以哭,爸爸不能哭。”

“爸爸没哭,爸爸是高兴。”陈海把小西拥入怀中,

“爸爸的怀里好舒服,好暖和。”小西在陈海怀里拱了拱小脑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陈海抱着小西,心中暖意横流,心中一直担心失踪之后安宁把孩子打掉,但她不仅生了孩子,还一直在这等他。

近5年的时间,不是谁都等得起的。

未婚先孕,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承受了多少。

阔别多年的父亲抱着从未见面的女儿入睡,画面温馨不已。

陈海盯着怀中的女儿,心中却开始焦急起来,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安宁还没出现。

现在至少也超过晚上9点。

这么晚还不见人,令陈海担心不已。

目光毫无焦距的在扫过房间,最终停留在旁边的桌上,那里也有一张他和安宁的合照。

怔怔看了一会,见桌上有几张叠起的纸,陈海有些好奇的抱着小西走了过去。

“安宁生病了吗?”原来那些纸都是医院的药方单子。

陈海本以为是安宁开的药,但看到单子上姓名时,却怔住了。

因为姓名那里写着的不是安宁,而是陈小西三个字。

越看陈海心越惊,几张药单上的数额加起来有三千多,上面列出来的药他并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但一个小孩一次性开三千多的药,肯定不是什么小病。

桌子的抽屉并未合拢,陈海拉开,厚厚的一叠药单子映入眼中。

他拿着单子抱着小西坐回床上,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越看心越惊,每张单子上的名字都是陈小西,粗略一算,这些单子上的钱加起来至少有二三十万。

多重的病才会让他的女儿不到1岁就开始吃药。

在最早的检查单子上,陈海找到了病因。

血小板减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