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天黑了,赵槿年遍体鳞伤,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哐啷!

忽然,一道刺耳的巨响冲击着他的耳膜。

猛一睁眼,忽见两个男人抬着块木板撂到他身边。

其中一个看到他睁开眼睛,惊恐地跳开!

“三瓜子活了!”

男人大喊一声,随即抓起旁边的棍子就朝他的脑袋甩过来……

杀气腾腾!

卧槽!

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开着刹车失灵的小车翻下山崖了吗?

赵槿年本能地抬起手,托住了飞速砸下的木棍,厉喝一声:

“王八蛋!你们是什么人?”

曹府的家奴愣住!

满眼的惊色。

赵槿年借住木棍爬将起来,才发现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地疼痛不堪。

额头,有一股血流下。

冲入鼻端,腥味浓重!

正疑惑!

一大波陌生记忆涌进他的脑海,随即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声:

“叮!恭喜宿主穿越成功,系统已绑定,检测到宿体受伤,特送宿主一颗舒筋活络丸和一颗大力神丸,要或不要?”

嗯?

这不是传说中的穿越“金手指”吗?

我这是穿越了?

赵槿年蓦地睁大眼睛……

没错,这儿是陌生的地方,两个呆愣的男子穿着古代服饰。

而他,是来这儿救老婆的!

今天刚娶进门的老婆,被这家的主人曹大员外带人抢走了。

他单枪匹马过来讨要,结果被人活活打死!

岂有此理!

赵槿年愤恨地咬了牙。

老子虽然在现代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但爱打抱不平!

就在这时,十多米外的厢房里,女人的尖叫声惊恐慌乱:

“救命啊……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赵槿年浑身一震!

“我要!”

既来之,则安之!

他赵槿年现在要做的,就是救出在这儿的老婆!

鸽子蛋大小的两颗药丸入肚,赵槿年立刻感觉体内涌起了一股热流。

不过半分钟,筋络疏通!

浑身的疼痛消失。

额头上的血也不流了。

“啊!”

赵槿年发出一声虎咆,夺过棍子直接砸向家奴脑袋。

家奴闷喝一声倒地不起。

“老爷,老爷!”

另一名家奴恍过神,惊恐地连滚带爬往屋里跑,尿都流了一地。

“老爷……三瓜子活……活了!”

赵槿年手握木棍,两眼猩红,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现代的身子……

修长挺拔,宽肩窄臀,全身肌肉结实紧绷。

一米八五的个子健硕体壮,踩一脚,地面都要抖三抖。

神丸真是个好东西,此刻的身体已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

“相公!救我……”

屋内又传出新娘子姚凤儿凄厉的叫喊声。

“曹恶棍,你给老子出来!”

赵槿年甩着棍子“呼呼”两下,棍子直砸在门上。

曹金彪火大地拉开门,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嘭!

噗!

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他摔倒在地。

上身还光着,下面的一条白色亵裤已脱了一半。

赵槿年一脚踩在他白胖的屁股上……

“下次再敢强抢民女,老子一刀劈死你!”

啪!啪!

他弯下腰,抓住曹金彪的头发,甩过去两大巴掌!

曹白猪头瞬间变成红猪头。

烛火摇曳中,穿着紫红色新郎倌服的赵槿年像个威风凛凛的武士。

尽管衣袍已破,后背两根被撕裂开的破条还拖在地上。

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威严气势!

蜷缩在床角的姚凤儿看呆!

都说她的相公是平阳城最老实本分,又最没本事的窝囊费,今儿看着不像啊!

赵槿年在赵家排行老三。

家人都习惯叫他三瓜子(三呆瓜)。

因为是赵家丫鬟生的,便不招人疼。

三年前,他娘拿出攒了一辈子的银两给他娶了一房正妻。

结果不到半个月,正妻郑氏就卷了值钱的东西跟着一位北方商客跑了。

他娘气得一命呜呼。

他更是被人鄙视嘲笑。

要不是他长得好,人又老实,姚凤儿的爹生了病需要钱,姚家也不会收了赵家二两银子,把她嫁了过来。

可姚凤儿眼下一瞧,觉得自己相公乃是真男人。

力气大如牛啊。

被他打倒的曹金彪喘着大气,肥胖的身子躺在地上就像头死猪。

哼哼叫唤……

“来人!来人啊!”

两名大胆的家奴又拿着棍子冲上来,赵槿年轻松地就把他们撂倒在地。

再抓起桌上的一把菜刀,用力地砍在厅中的大柱子上!

“谁敢再上来阻挠?”

曹府两位婆娘听到吵闹声从厢房里出来,见赵家三瓜子突然变得凶猛,吓得两腿一哆嗦……

一起抱着跌倒在地,脸色惨白,惊恐万状。

曹府可是龙南国平阳城最富有的财主之一。

曹金彪三十有余,妻妾成群,大院里的每个厢房都塞了女人。

可今天他见赵槿车拉着板车进了城,坐在板车上的新娘十七八岁模样。

娇嫩如花,长得水灵,便起了色心。

仗着上有官府撑腰,家有金银财宝,他带着家奴就把新娘抢了过来。

赵槿年回头看到床榻上的新媳妇掩面哭泣,小身子娇弱颤抖。

身上衣衫破烂,面容俏丽,梨花带雨,惹得他十分心疼。

“娘子。”

他走过去,握住姚凤儿娇嫩的手。

软软的,柔若无骨。

心下喜爱,他柔声:

“相公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他扯了床上的红色锦缎包裹住姚凤儿的身子,扛起她大步走出了曹家大院。

外头,围观的街坊邻居满脸惊色,目瞪口呆。

呆憨的三瓜子今天变得这么厉害了?

难道正妻逃跑刺激到了他?

转性了?

……

赵宅座落在城西街口,在平阳城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早年家里还算富裕,盖了三进的房子,还建了两处偏院。

祖传的家宅,再穷也不能卖的。

但去年遇上荒年,佃户交不上租,生意不好做。

赵老太太又得了病,家里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卖了。

特别是赵槿年家的。

他娘原本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某天被醉酒的赵家贵拖进偏房睡了一晚就怀了孕。

生了赵槿年后做了赵家贵的小妾。

但地位低,没什么名份,也只能住在面积最小的偏院里。

这次老太太生病,两个兄弟就先把他家里值钱的东西卖了。

赵槿年眼睁睁地看着大哥,二哥带人搬走了家中半新的床柜,木箱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如今的家,家徒四壁,剩下的家俱也都破旧不堪。

结婚的大床,是前两天赵槿年拿两只野兔,加上家里的一只破箱子换的。

生父赵家贵最后看不过去,便让家里的管事张妈妈找了顶旧纱幔挂上,中间贴了个大红喜字。

这是床上唯一的红色。

赵槿年扛着新娘,是从正前门进的。

雄纠纠,气昂昂!

坐在正厅堂里喝茶的赵家贵,听说三瓜子扛着新娘回了小院,惊得掉了手中茶盏。

身旁的正房大夫人柳氏轻笑:“他脑子活络了?”

赵家贵朝一旁的张妈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妈便带着俩丫鬟,捧了一对红烛,一盘花生桂圆,还有一盘糕点来到了小西院。

红烛点上!

张妈妈对三瓜子笑了笑,便带着丫鬟走了。

赵槿年不以为奇。

这家人待自己刻薄,没有把自己赶出赵家,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他把新娘放到床上,揭开红布单。

瞄到她胸前一片雪白,身子猛然一紧。

一时间口干舌燥,他说话都结巴了:

“凤……凤儿,你先坐着,相公……相公给你打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