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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松遇险
“咱们家的酒,那可是有来历的,虽然是村酒,但是酒烈劲大,堪比上好的老酒。”
小二抱着酒坛子,一只手拍着胸脯,说的唾沫横飞。
武松连喝了三大碗酒,才刚刚漱了漱口,正等着小二倒酒,可这小二叽叽歪歪的没完没了,武松哪里有这些耐心,越听越觉得心烦。
“少废话!”武松抬手重重有赏往桌上一拍,本就有些破旧的桌子差点被他一巴掌拍碎。
“这位好汉,不知道小的是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还是小的这张臭嘴触了好汉的霉头,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酒店的小二做的就是迎来送往,斟酒陪笑的生意。哪个都是八面玲珑厚脸皮的主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武松这样平生只打硬汉的人物,哪里会真的和这小二计较。
“老爷连日赶路,渴得要命,你不过来筛酒,只顾抱着酒坛子吹牛,怕老爷少了你的银子吗?”
小二两只眼睛溜溜转,别的不说,单是武松手臂和胸脯裸露出的粗壮肌肉就可以断定极不好惹。
“好汉您消消火,你听小人说完,就知道小人真的是为了您老人家好。”
武松从不恃强凌弱,见小二姿态如此之低,只得强压怒火道。
“你且说,若是说不清楚,可要小心爷爷的拳头!”
小二故作惊慌陪笑道:“好汉的拳头就像钢铁,小人的脑袋就像西瓜,挨上一拳就得被打个稀巴烂。”
“聒噪,快快说。”千破万破,马屁不破,武松皱了皱眉头,并未动怒。
“我家的酒叫做透瓶香,又叫出门倒,喝着好喝,但是酒劲大,一会酒劲上来,就算你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三碗,所以就有个绰号……”
小二讲的神色激昂,对自家的酒颇为自豪。
“什么绰号?老爷倒想听一听。”武松有些好奇。
要知道当年的江湖道上,但凡有点本事的都得有个绰号,正所谓人无绰号而不威。可这酒也有绰号,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三碗不过岗!”小二放下酒坛,指向不远处的山岗道,“那就是此地有名的景阳冈。”
小二见众客官听的认真,一心要炫耀自家酒好。又道:“小店在此开了十几年,南来北往的好汉小人也是见过得,可就没有一个喝了三碗还能清醒着翻过这景阳冈的。”
“若是好汉今晚住在小店,那客官尽管喝,若是急着赶路,那小人最多就只能给您筛上三碗酒,这便是这三碗不过岗的来历。”
小二说的热闹,可武松是何等好汉,别人越是说,他便越不服。
“哼!俺武松走南闯北,好酒差酒都喝过,却偏偏没有喝过醉酒,你说三碗不过岗,吓得了别人却吓唬不得我。给老爷倒满!”
小二还要劝说却迎上武松的目光,视线交接小二便被武松气场折服,吓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
“满上!”
……
“好汉真是好酒量,小店这十几年还没见过好汉这等人物。这酒被好汉喝了才不算是糟蹋。”
小二见武松一碗接一碗一口气竟然喝下八碗,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丝毫醉意。再加上武松高大的身躯和强健的肌肉,在小二眼中与神人一般,不由得出声赞叹。
“再切些牛肉,好酒好菜只管端上来,等老爷吃饱喝足一起算钱给你!”武松喝的尽兴,胃口也大开。
小二连声答应,转身进了后厨。不多时便端着一盘牛肉,一只烧鸡和两只肘子放到武松面前。
面对美食美酒,连日赶路的疲倦一扫而空,武松大快朵颐,只等吃饱喝足便要连夜翻过景阳冈前往阳谷县去寻哥哥武大。
……
“直娘贼,竟然编出有老虎这样的故事想吓唬俺武松,定是看上了俺包袱里的银两。”
好容易摆脱小二纠缠的武松拎着哨棒,在景阳冈的山林中穿行。
“酒倒是确实有劲……”武松深一脚浅一脚的只顾赶路。
夜间的景阳冈,怪石嶙峋,月色下的树枝随着阴冷的夜风摆动,像是妖魔鬼怪的利爪,,要吞噬林间的生命。
连喝了十八碗酒的武松显然已经酒劲上头,林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重影成茫茫的一片。
“这块青石不错,不如就在这散散酒气。”武松好容易找到一块平整的青石,也不讲究,径直躺了上去。
不多时,武松的鼾声便响起,随风飘荡在林间山岗上。
丛林的暗处,两只绿色的瞳孔注视着武松的一举一动。轻盈且矫健的身影在林间穿梭,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瞳孔所过之处,所有动物都战战兢兢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忤逆了至高无上的存在。
睡的正香的武松只觉得一股热浪不断喷在自己的脸上,还带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腥味。
同时沉闷且极具穿透力的低吼不断在他耳边萦绕。
武松多年行走江湖从未吃过亏,靠的就是他天生的野兽一般的直觉,虽然此刻他依旧闭着眼,甚至连鼾声的频率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其实他早已清醒。
“那小二没有骗俺,这景阳冈上真有老虎!”
武松右手微不可查的慢慢滑动,紧紧握住了哨棒。
老虎见武松没有动静,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舌头上的倒刺在武松的脸上留下一排血痕,老虎见血哪里肯走,越舔越起劲。
武松暗道:“八成今天是要交代到这了,俺武松走南闯北总不能被一只老虎舔死在这,反正是个死,不如赌一把!”
想到这里武松右脚猛地一蹬,借着腰力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老虎本来舔的一头劲,没想到武松暴起,倒吓了它一跳。
月色下的武松双目圆睁,脸上的伤痕不断渗出鲜血,手中紧紧握着哨棒。酒劲还未全消的双眼涨的血红,三分像人,七分倒是像鬼。
老虎受惊向后退了两步,武松见有机可趁,凌空跃起丈余高,哨棒在月色下划出一条狂暴的弧度,呼啸着向虎头砸去。
这一棒若是砸中,就算是眼前的老虎也得身受重伤,可是情急之下武松跳的太高,这重若万钧的一棒竟然打到了空中的树枝上,断成两截!
全力一击未中的武松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哨棒,已经回过神来的老虎仰天狂吼。
别逗了,谁能和一只猛虎单挑?武松必死无疑!
就在武松即将命丧景阳冈的生死之际,不远处一棵松树后火光一闪,发出“喀”的一声轻响。
一团小火苗出现在夜色中,火光映衬下是一个坚毅冷静的瘦削男子,他嘴角叼着一只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英俊的面容显得更加忧郁,沧桑。
黑色的皮衣皮裤被露水打湿,反射着幽幽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