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哎呦,魏少爷,可是有些日子不见您来了,暖暖姑娘这几日还老是跟奴家念叨您呢!”

一位腰肢丰腴,姿色还算不错的美艳妇人,此刻正在和一位富家公子哥儿打扮的俊秀年轻人,笑眼盈盈的打着招呼。

“呵呵,柳妈妈,我这不是最近家里面老爷子看管得紧,实在是抽不开身嘛,不过这也没有几日嘛,到底是暖暖那小妮子想我了,还是你想我了呢?”

穿着墨色锦缎长衫,领口露出里面银色木槿花镶边的内衬,腰间系着一条昂贵玉带,手持一把香木折扇的俊秀公子哥儿,在美艳妇人的高翘的臀瓣儿轻轻一拍,嘴角扬起了一抹轻浮的笑意。

“魏少爷可莫要打趣奴家,您先坐,奴家这就去叫暖暖姑娘下楼来陪您吃酒。”

说着,这位姓柳的美艳妇人,不动声色的从这位财神爷的怀中扭捏的抽出身子,然后便摇着丰腴的腰肢上楼去了。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儿也不甚在意,自顾自的选了一张圆桌后坐下,然后朝着站在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神儿。

那小厮立马便笑脸迎上,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这位公子哥儿斟了杯酒。

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一粒剥好的花生丢进嘴里,神色高傲的年轻公子哥儿嚼了嚼。

端起酒轻轻的轻啜了一口,却是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唉,这不是魏家的那个败家子儿吗?听说前几日魏老爷子可是花了重金,从玉华山请来了一位得道高人为其筑灵,可谁承想那位道长竟是气的连夜离开了魏府,还说是从未见过资质如此愚钝之人,魏老爷子气急攻心,听说躺床上好几日都下不来呢!”

“呵呵,竟还有此事?怪不得好几日都不见这魏言之来闻香阁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

“唉唉!你小点儿声,别被魏言之给听去了,这家伙欺行霸市可是出了名儿的,你我可惹不起他!”

“哼,怕个甚?就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老子还怕劲儿使大了给他腿打断了呢!来来来,我们喝酒……诶,你怎么不举杯啊?”

这人端着酒杯,察觉到同桌的友人没有动作。

仔细一瞧,却发现对方的面上露出一丝难色,目光还在躲躲闪闪的瞧着自己身后。

这人不禁有些疑惑,于是便回头看去。

只见一位皮肤黝黑,五官略显粗犷的公子哥儿,正眯着眼,笑呵呵的盯着自己。

只是他明明在笑,但是笑容却是给人了一种极为阴冷的感觉!

“秦……秦家二郎?”

“啪嗒”

那人手里的杯子,落在了青石铺成的地砖上,摔的稀碎。

他的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脸上更是吓得一点儿血色全无,与之那前谈笑风生、豪言壮语的模样儿,可谓是判若两人。

“嘿嘿,你刚才说……要打断我魏哥哥哪条腿来着?”

秦二郎皮笑肉不笑的问着,他的目光在那人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似乎是在思考着待会儿要从他身上卸下点什么零件儿。

“二……二公子!在下方才是吃醉了酒,说……说胡话呢,您可千万别……别当真呐!在下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呢!”

扑通一声,那人竟是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对着秦二郎不争气的磕起了头。

“算了二郎,人家只是酒后说的醉话,如何能当真呢?咱们可是守法的良民,又不是什么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被人看见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从一开始,就一直不动声色的魏言之,此时呵呵的一笑,面色和善的充当起了和事佬。

“哼!既然我魏哥哥开口了,这次小爷便饶了你,快滚!”

秦二郎冷哼一声,然后转身来到了魏言之的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与后者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谢魏公子!谢魏公子!”

先前那求饶之人感激涕零,在友人的搀扶下,连滚带爬的狼狈离开了。

从始至终,那位唇红齿白、俊秀不凡的魏言之,魏大公子,却是压根儿都没有抬眼去瞧他一下。

对饮了几杯后,秦二郎丢了几粒花生到嘴里,然后才小声的问道:“魏哥哥,你当真是不能修行吗?就连玉华山的道长也没有办法帮你筑灵吗?”

瞥了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老弟一眼。

魏言之端起酒杯,目光有些复杂的打量着杯子上的青花,声音略带惆怅。

“可不嘛,那老道士就差是指着鼻子,骂我是个白痴了!”

魏言之,字君回,大靖朝青阳县人士,家中世代经商,祖上更是出过一位翰林院编修,曾官拜正七品的太叔公。

所以魏家在这青阳县中,乃是一顶一的大户人家。

就连是县衙的知县老爷,平日里见到了魏家老爷子的时候,那说话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由此便可见,这魏家的家世之显赫,在这青阳县里,那是无人可比的!

所以,魏言之作为魏家独子,那自然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集众多长辈们的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所以这也就不难解释,只要提起了败家子这三个字,那么就一定是绕不过魏言之这个名字了。

所谓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魏老爷子自然是心里门儿清的。

眼瞅着魏言之读书是不行了,于是魏老爷子便是打起了让他去修行的念头。

这不,前几日老爷子亲自去了一趟玉华山,花了大把的银子,才请回了一位得道高人,专程来为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进行筑灵。

在这个世上,若是想要踏上修行之路的话,一开始就只有两个方法可选。

这其一呢,就是靠自身天赋,去感悟天地灵气,从而开辟灵识。

其实绝大多数的修行者,也都是这样开始的。

至于这其二嘛,则是为了那些自身的天赋不足,感应不到天地间的灵气,从而导致无法正常开辟灵识的人,所专程发明的一种办法。

那就是筑灵!

所谓筑灵,就是一位境界至少达到了灵明境的大修行者,将自身的灵气灌注到被筑灵者的体内。

然后引导灵气在后者的体内游走,助其感悟天地灵气的运转,并在其体内修筑可以供灵气收纳的雪山气海,从而开辟出神识。

只不过,此法实属是逆天而为,故而对施展筑灵术的修行者,是极其损害福缘的,所以一般很少会有修行者,甘愿自损福缘去为他人筑灵的。

所以,这也就能够理解,为何在魏言之被筑灵失败后,那魏老爷子便一气之下,直接就卧床不起了。

而有传言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魏言之才会被破天荒的,禁足在家中数日,不得到处作恶。

只是为何传言都上不得台面?

那就是因为这些传言仅仅只是看到了表象而已。

毕竟以魏言之往日里的做派,这区区的一个禁足,就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吗?

之所以这几日魏言之都呆在府中,不曾抛头露面,其实还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魏言之了,简单点来说,就是鬼上身了!

虽然现在的他,有着魏言之的记忆,但是这个身躯里的灵魂,其实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至于为何会这样,那也许是因为这位大修行者的心理素质不够好,在第一次为人筑灵的时候,有些过于的激动了。

所以就一不小心,劲儿就使大了!

以魏言之那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哪里能承受的住这么强烈的天地灵力?

当日在魏府的庭院内,那位玉华山的大修行者,才刚将自身灵气注入到魏言之的体内,便就突发异象!

那魏言之先是狂翻白眼,然后就是口吐白沫,接着便是胡言乱语,仿佛是发了癔症一样!

就在一众丫鬟婆子,以及那位大修行者,都差点儿被他这幅模样儿给吓个半死的时候,他却又是突然间恢复了正常。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对话……

修行者:“魏公子感觉如何?可有感受到灵气在体内游走?”

魏言之:“大哥!我懂规矩!我不看你的脸!”

修行者:“魏公子莫要与老夫说笑,快些静下心来,去感受灵气在体内的走势。”

魏言之:“大哥!我家可没什么钱,能放过我吗?”

修行者:“咳咳,魏公子过谦了,令尊已经付过……额,已经捐过善缘了,快些收心,仔细感受体内灵气的运转规律!”

魏言之:“不可能!大哥,我爸就是个保安,平常连买包烟都得考虑是买十块的还是买八块的,怎么可能会捐款呢?”

修行者:“……”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魏言之壮着胆子慢慢的睁开了眼。

结果他发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道,将两根手指抵在自己的眉心处,正神色古怪的瞧着自己。

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后,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里!

这庭院中亭台楼阁、假山喷泉、池馆水廊一应俱全,而自己此刻正盘膝坐在庭院的一处池塘边上,四周还围了一圈梳着古时发髻样式的女子。

对于这陌生的一切,魏言之一时间竟是愣住了,然后一个念头瞬间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卧槽!老子这尼玛是穿越了?”

安耐住心里的激动后,魏言之瞧了瞧眼前的老道,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天青色等烟雨……”

修行者:“……”

咕咚一声,魏言之咽了口口水,然后接着问道:“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

修行者:“……”

逐渐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儿的魏言之,似乎还是有些不想认命,于是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向着院中的所有人,大声嘶吼着……

“床前明月光?”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管吃管住?”

一阵风吹过,院中的人全部都呆住了……

丫鬟甲:“少爷……这是傻了?”

丫鬟乙:“可能是吧,要不怎么满嘴说胡话呢?”

魏言之:“喂喂喂,你俩说悄悄话,还能再大点儿声吗?真当我不要面子的?”

终于,在认清了现实后,魏言之内心当中是绝望的。

他大喊着:“我尼玛!老子才刚要到女神的联系方式,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到这鬼地方了?”

不过很显然,在场的众人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再之后嘛,便是那位来自玉华山的大修行者,骂骂咧咧的连夜离开了魏府。

自此,在头上顶了多年“魏家的败家子”这个称号之后,今日魏言之又喜提了一个新的称号——魏家的白痴!

不过很快,被当做是得了失心疯的魏言之,被一众家仆给强行的按在了床上。

就在他满肚子的牢骚无处发泄之时,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便就如同是山洪决堤一般,一股脑的全部涌入了他的脑海里。

渐渐地,他不再挣扎了,因为他正在被强迫着吸收,这具身体二十年以来的全部记忆!

那庞大的信息量,竟是令他的大脑直接当机,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在这期间,他已经完全的消化了本体的记忆,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灵魂与本体真正的融合了,也与这个世界融合了!

“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美术生啊,平时钱都花在买画具上了,吃顿泡面就跟过年一样,而且这个世界跟我记忆里的古代完全就不一样啊,这里有修行者,有妖兽,还有各种各样的种族,我该怎么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活下去呢?”

这是重生后的魏言之,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问题。

然而关于这个问题,他也很认真的思考过。

“我之所以会到这儿来,估计就是那个什么狗屁筑灵仪式搞的鬼,可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完全就是个废物啊,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嘛……”

“等等……富二代?”

魏言之的眸子一亮,他似乎是想到了可以活下去的办法了。

“都是富二代了,还修个屁的行啊?反正也是回不去了,那干脆就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辈子,再找几个漂亮妹子,生上一堆孩子,这难道不香吗?”

打定主意的魏言之,来到了镜子前,他瞧着镜子中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就是不知道……我爸妈以后该怎么办呢?我记得当时终于是拿到了女神的联系方式,于是一高兴,骑车过马路的时候就没有注意,结果就……”

他说的爸妈,自然指的就是之前的父母。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再去想那些也已是无用了。

不过他生前一直有买保险,按说他的父母应该是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保险赔偿的。

想来这些钱,应该也足够父母接下来的生活了。

“魏哥哥?魏哥哥?你怎么了?”

魏言之的小老弟,那位秦家的二郎见他怔怔的出神,于是便打断了他的回忆。

“没什么,我在想一件事情。”

魏言之微微一笑,声音平淡的说道。

“想什么事?”

秦二郎端起酒壶,给两人斟满了酒。

“我在想……刚才骂我的那个人,家住在哪儿?”

魏言之端起杯子与秦二郎碰了碰,随后一饮而尽。

“不是说……不追究了吗?”

秦二郎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到小老弟意会,魏言之嘿嘿一笑,而后说道:“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道还能真看着你把人家的腿打断啊?”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然后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待会儿暖暖姑娘来了,你告诉她本少爷临时有事,要先出去一趟,过一会儿再来寻她,让她洗白白了等着少爷。”

待到小厮接过了银子,他又转过头对着秦二郎挑了挑眉头。

然后说道:“虽然不至于将他的腿打断,但是也得让他知道知道,本少爷可不是随便就能骂的!要不然以后是个人都能骑在本少爷的头上拉屎拉尿了!本少爷要彻底把这种苗头给扼杀在摇篮里!”

开玩笑,堂堂青阳县太子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人家都说要打断我的腿了,我要还无动于衷,那老子以后还怎么在富二代的圈子里混?

作为富二代,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他娘的当然是面子啦!

“虽然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但是这种生活,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魏言之笑嘻嘻的,脸上洋溢起了对于以后的美好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