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把眼泪给老子收回去!把老子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

冷冰冰的手,嗤啦一下撕开金七七的衣服,男人幽鬼般贪婪残忍的目光,通过眼镜片直勾勾盯着她,一脸淫笑。

金七七一股怒气直达天灵盖,想一拳打死面前的死变态。

却发现手脚软要命!

张张嘴,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胸腔憋得都快要炸掉了,却一个字儿也喊不出来。

身为华国第一金融大佬的助理兼保镖,在保护大佬去机场的路上遭遇炸弹袭击。为了保护雇主,她舍身抱着炸弹跳车。

最后的记忆,是炸弹爆炸,烈焰火光将她包围,大佬安全获救,她光荣完成使命,含笑闭眼。

怎么——

自己没死?

男人的手,已经碰到了她身体。

“滚!”

一声厉喝,终于从胸腔里爆发出来。

金七七挣脱身上的重压,陡然坐起来,下意识捏住面前男人手腕。

咔嚓——

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声,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当即跪在地上。

金七七环顾四周,发现眼前一切竟都如此真实!

破破烂烂的红砖房,墙上贴着日出东方红的毛主席画像,脏兮兮的木桌上,还放着个掉漆的搪瓷缸,上面还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鲜红的字。

发黄的白布帘,生锈的蓝漆铁床,大牡丹花儿的粗布床单。

一切,都是电视里八十年代才会有的特色。

转头,正对上挂在墙上的镜子。

金七七眼角一跳。

这小妖精是谁?

镜子里的那张脸,赫然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头上缠得一圈往外渗血的厚厚纱布虽然吓人,可一双水眸楚楚动人,肩膀消瘦,宽大的白色衬衣包裹着她,映衬着白皙无暇的小脸,像朵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哪还有原来经常训练,被紫外线晒成健康的小麦色,气质冷硬的洒脱模样?

头痛欲裂。

一阵恍惚间,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不再是保镖金七七,而是80年代的工人小寡妇。

没错,是寡妇。

这具身体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却早已嫁人,男人是个棉纺厂货车司机,在一次送货途中,丧生。

留下她,还有一个和前妻生的孩子,今年六岁。

丈夫刚死,娘家人就逼她交出抚恤金,说给弟弟还赌债。

原身不愿意,竟被娘家人逼得头撞墙,自杀了。

“贱人,放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地上的男人骂骂咧咧,吵得金七七头痛欲裂。

根据寡妇金七七的记忆,戴着金丝眼镜,长得斯文却尽不干斯文事儿的男人,是棉纺厂里的会计,鲍光荣。

好几次骚扰原身,原身都忍了。

可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灵魂,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忍气吞声的小寡妇,而是曾打败过无数匪徒,在华国有着第一女保镖之称的铁拳金七七!

放手?

好啊。

金七七言而有信,果然放手。

却闪电般折断了男人另一只手。

“啊——”

鲍光荣又嚎起来。

“闭嘴!”

金七七觉得吵,冷喝一声,鲍光荣声音戛然而止。

嘴角不停抽搐,眼神里闪着不甘的光,又怂的不行,颤抖着声音把一切全招了,“……是你弟弟给我钥匙,让我进来跟你睡觉,说是要抓你跟人通奸的现行,估摸着时间,他们的人快来了,你还是赶紧放我走吧!”

原来如此!

为了几千块的死亡抚恤金,原身都死过一回了。

金家人这是不把她彻底逼死,就绝不死心了?

金七七一脚踹到男人光溜溜的肚子上,“一窝畜生!”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砰——”

一声巨响,刷了红漆的木头门被人踹开。

呼啦啦进来一堆人。

都穿着灰扑扑的卡其布工装,有的人手里还提着木头棍的扫帚,又笨又大的菜刀。

领头的,是个十八九岁,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扶着位高颧骨,削尖额头吊梢眼的老太太。

“好啊!大家都看见了,大白天的,屋里就我姐和这个奸夫!俩人不是搞破鞋还能是啥?”

“老天爷啊!我们老金家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育豪,把这个辱没门楣的小贱人给捆了!为了咱老金家的名声,为了咱们棉纺厂的风气!我要,大义灭亲!”

一进门,年轻人和老太太就一唱一和地指着金七七大骂。

金七七认出来,这就是原身的弟弟,金育豪,以及金家老太太。

也就是原身的亲奶奶。

弟弟?

奶奶?

呵!来的还挺快!

旁边,跟着金育豪和金老太一起来的人,都是金家本家的亲戚,以及棉纺厂和金家相熟的工友。

众人看看瘫在地上,明显被吓得话都不会说,光着膀子的鲍光荣,再看看头上绑着渗血的绷带,衬衣风纪扣都没系好的金七七。

就像是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一样,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嫌恶的表情。

“老沈人还没下葬呢!金七七做人媳妇的,就敢偷汉子!太过分了!”

“通奸!这是通奸!抓住这个奸夫,敢勾搭小寡妇门,打死他都不亏!”

“对!打死他!老沈是咱们厂里的老师傅了,咱们一起共事儿这么多年,总不能眼珠子看着他把绿帽子戴到棺材里去!”

鲍光荣吓得脸都绿了!

也顾不上一动就疼的胳膊,冲过去侧身用肩膀揽住金育豪,他妈说好了只抓金七七现行,现在他一口羊肉没吃嘴里,倒惹了一身骚!

“金育豪!你不能抓我!当初咱们……”

啪!

金育豪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鲍光荣脸上,鲍光荣牙齿都被打掉两颗,嘴角冒着血沫,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清他后面说的啥。

“是啊!当初咱们好歹还是一个厂子里的人!可你却把我姐给睡了!”

金育豪义正言辞。

典型的过河拆桥!

说完又拿出一根有指头肚粗细的麻绳,用力把麻绳一抻,绷紧。

大步朝金七七走去!

只要捆住金七七送进警局,再让警察判她个流氓罪枪毙掉,厂里发给老沈的丧葬抚恤金,那就全是他的了!

金育豪胜券在握,而下一秒,金七七站起身,目光冷冷看向金育豪,嘴角微微弯下,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

“锵——”

一把菜刀稳稳扎在刷红漆的八仙桌上。

“我,不喜欢说废话。”

“这是我家,你们,带刀闯进来,还污蔑我名誉。”

“滚。”

“否则,就都留下给我男人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