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序章:

无尽黑暗,深邃孤寂的宇宙深处。

亿万星辰,曾于此处生灭, 万千光影,曾在此处汇聚!

岁月的洪流或有在此席卷, 时光的长河驻停在此永留。

不可计的时光,流逝了无尽岁月。

在此时,似乎,终是等来了那人!

刹时,星辰光影,皆划过雀跃轨迹, 此处,空间凝固,都进行归拢凝聚!

所有的光,在下一刻,变成了一道人形!

无穷的黑,于这一时,消失成一幕背景!

“原来,这就是一切的真相么?”

男子低头,俯瞰这片星域下方那颗蔚蓝的星球许久,低叹出一个人名。

“季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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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巨响,惊堂木重重的落于堂案上,将思绪正处于混沌迷茫中的季休给拉回了现实。

这,这里是什么情况啊!季休快速的四顾一番,左右各站着四名身着衙差服饰,手拿杀威棒的衙役,正面则是一名正襟危坐,手里还拿着惊堂木的中年男子。回头向身后望去,一群人正被两名衙差挡在府衙大门之外,看穿着与表情,应该都是些来吃瓜的普通百姓,但在这些人中,站在最前排的,两个衣着打扮明显富贵许多的人,看向自己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

还没等季休通过观察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就又听见一声惊堂木拍桌发出的声响,一转头,就见本还端坐在县衙主位的那名官员,此刻已经彻底站起了身来,对着自己大声吼道:“季休!你于昨日程府,持利刃行凶杀人,如今于这朗朗公堂之上,面对本官问话,仍是一言不发,可是已经默认罪行,安心伏法了么?”

“哎?什么啊?昨天我不是还明明在家里打着游戏,通宵在玩鬼谷八荒的么?怎么就会在这里?我还杀了人?”季休的思绪随那名官员的话回到了昨日的记忆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的双眼瞪大,瞳孔骤缩,一幕幕回忆的碎片在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些记忆,让季休脑海一片混乱,跟他自身的记忆掺杂在一起。

苦思冥想片刻,季休猛然抬头,死死地瞪着在主位的官员,一字一顿地说道:“我 没 有 杀 人!”

似乎是被季休的眼神和表情所吓到,那名官员显得有一些畏缩地后退半步,跌坐回了主位上,可旋即,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失一名知县的威严,于是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用略显威严的声音对季休说道:“你在程府行凶,此事当日程府有多人看见,众人皆知,你还有何话好说,莫要狡辩。”

这个时候,季休已经大致理清楚了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神情也不再显得那么的狰狞,于是说到:“知县大人,你只知有多人报案说我在程府行凶,可是那些说我在程府行凶的人当中,可有一人亲眼目睹了在下的行凶过程?”

听见这话,知县大人略微一愣,像这种被众人围观的事情,难道还需要过程吗?于是他急忙撇了一眼,坐在下面副手位的县丞,只见县丞对知县轻轻地摇了摇头,知县回过头来看向季休,“看来你是不打算承认罪行!不认为自己确确实实行凶!那好,现在传报案人程氏父子上来。”

说完这话知县心中暗自窃喜,虽说不知是否有人看见他的行凶过程,但是程氏父子想必不会撒谎,等他们来到公堂之上,当面对凶手进行指认,又有大批的人附和他们,到时候......但是本官一向做事沉稳,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够表现出来,让他们猜了去。所以还是让程氏父子与这季休当庭对质,而我却可以置身事外,端坐于堂上,大家争论有了结果再行定罪,这样一来,无论这季休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敌不过众人之口。

就在知县还暗自窃喜,能将自己的责任彻底摘干净之时,程氏父子已经被衙役带到了公堂之上。二人向知县行过礼后,程老爷说到:“知县大人,莫要听这季休小儿狡辩,当日我府上众人虽未曾亲眼看见季休行凶,但是此事必然是他所犯。因为当日我们有半日未见王老,便寻遍整个府邸而不得,最后发现府上王老住着的偏厅客房一直紧闭,我和众好友敲门叫喊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房门里面被锁上,于是我便叫来几个家丁,从外面把门撞开。”

说到这里,程老爷情绪开始激动,神色微微发怒。

“门被撞开后,我们都被眼前的场景吓住,只见有二人躺在客房中间,其中一人手持凶器,另一人倒在血泊之中。我们上前观看,血泊之中的人正是王老,我赶紧差人上前查看,王老正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已然没有了气息,而那个躺在那里的持刀之人正是季休,他手中的刀刃上还有残留的鲜血。知县大人,你说这与见到季休当场行凶又有何区别?杀死王老之人必然是季休无疑,如若之不信,可传仵作上来一问便知。”

知县心想:“十几年来,清风镇还没有发生过一起杀人案件,这次还被那么多人看到,影响实在太恶劣,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今日众多围观百姓面前留下一个公正办案,明察秋毫的好印象”于是他便高声嚷道:“传仵作上堂”。

早在旁边侯着的仵作上堂,先对知县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就如这位程家族长所言,我仔细核验过王老胸口的伤痕和当时手持与季休手中的凶器,两者正好吻合,而且我为了谨慎起见,还仔细对王老全身上下进行了勘验。除此一处刀伤之外并无其它伤口,所以以老夫多年的验尸经验已经可以断定王老必然是被这把凶器所刺,一刀毙命。”

在听完程家族长与仵作的话后,知县心中已有了把握,当即一拍惊堂木,怒视季休:“季休,现在你在公堂之上莫要再行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所犯行凶之事已是确凿无疑。”

“回禀大人!”季休抱拳对知县一礼,一边还在回忆着这具身体原本的行为和昨日案情的具体事情,一边说道:“在下昨日受邀去程府赴宴,在受邀前去之时并不知王老会在府上,而且我入府邸之时,众人皆可见我并未携带刀刃等凶器。而且我也没有行凶杀害王老的动机,王老作为成我幼时的教书先生,季某小时也多受其恩惠,怎么可能会进行行凶呢。”

这个,听他这么一说,知县顿时有些犹豫,可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回答,就听那程公子对季休怒吼道:“季休!你在家道中落之前曾与婉儿有婚约在身,而今我与婉儿两情相悦,你不愿意见我和婉儿这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加上当日在我府上撞见我与婉儿较为亲近,所以便怒(绿)意勃发,接着便偷拿了我府上短刀,准备对我行凶。可却不想,正好撞见了王老,他见你手持短刀怒气冲冲的样子,猜到了你的图谋。在我想来,当日王老定是对你进行了一番说教,但岂知你并不感激,反而一怒之下心生歹念。可惜王老一生教书育人,是大家所尊敬的长者,居然被你这人面兽心的人残忍杀害了!”

听到这些话,季休不由得一愣,觉得这番话语好像确实没有逻辑上的问题,仔细在脑海当中一番思索,才想起,自己似乎以前家境很是殷实,在小时候便被定下了娃娃亲,与一名叫做楚婉儿的女子订的娃娃亲。可在这之后父亲出外征战,一去未回,家里的境况也是一落千丈,那楚家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力眼,一直就想让楚婉儿嫁入程家。

现在想来,几日前,程府突然发了一封邀请函邀他去府上做客,想必是想当众奚落他,只是没想到事情的最后会演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而现在看见自己身陷囹圄,这对父子自然是想要全力逼迫自己。

“我晕,想不到是废材退婚流开局啊。”季休在心里深深的一叹,前世这种小说写烂的梗,他已经看过不知道有多少了,没想到如今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让季休着实非常非常的无语,而且他穿越而来,记忆基本上已经完全覆盖了原来身体的记忆。对那楚婉儿也就和陌生人一般,自是不会有什么感情。

这个世界之人似乎对婚姻契约的看得极为重视,如果自己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的话,那么在自己秋后问斩之后,契约自然会变的不作数儿。这时程波再去娶楚婉儿,想来就不会再有任何舆论压力。

还不等季休继续思考,就听到知县用略带欣喜的声音说道:“不错不错,程波说的不错,定是这样,如此动机,行凶手法和杀人凶器都已经具备,而且王老一向为人和善,定是他见你手持凶器,将您喊入了客房,又怕劝阻你时,你们的谈话被其他人听见,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才偷偷地锁上了房门,只是没想到,王先生苦读圣贤书多年,却也无法劝服你这个罪大恶极之人,真是可悲可叹。来人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行凶动机也已具备,速速拿出文案给季休签字画押,然后押入地牢等待问斩!”

“这脑补能力,把之所以会上锁门的原因也给脑补好了啊!”季休还在心里暗自吐槽。

就见县丞将桌案上的墨迹还未干的宣纸微微一抖,拿了过来,放在季休面前,一手指着案卷上写有季休名字的地方,另一只手将笔递给季休,说道:“来吧,在这里签字画押,承认你所犯之罪行,这个案子便算是结了,你也可以走得体面些。不然的话,知县大人一怒之下大刑伺候,最后你不但要承认,还要承受皮肉之苦。”

在听完县丞的这一番话之后,季休默默地垂下了头,缓缓的伸出右手向县丞递来的笔握去。

眼见这一幕,堂上的知县和堂下的程氏父子,都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之前见这季休,当庭怒吼自己没有杀人的一幕,他们还以为,季休掌握着什么足以逆风翻盘的证据。现在看来,不过是垂死前的一番挣扎罢了。

“真是败犬的哀嚎啊!”程波用眼角斜撇一眼季休心中暗暗想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季休终于握住了县丞递来的笔,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罪状。但,却没有人发现,在季休垂下头后,那被额前长发所遮挡的双眸,闪过一丝隐晦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