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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杀人了
白依依死了,是被车撞死的,死相极其惨烈。像是被别人谋杀了一样。
沈清跪在傅夜的面前,求他看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放过她。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找人做的,傅夜你相信我!”
傅夜一手攥紧她的下巴,一手掐在她脖子上恨不得就地处决:“沈清,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恶毒?你知道依依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还要设计陷害她,现在还敢装无辜?”
“人证物证俱全,沈清你准备好下地狱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我没有理由害她!”
沈清整个身体都在哆嗦颤抖,她仰起的头,全是眼泪。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爱的男人,犹如看着一个刽子手,他不信她。
“理由?你还要什么理由,难道我不就是理由!为了一个男人,不惜害死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沈清你到底是恶毒至极的,像你这么卑贱的人没有站在我眼前的资格!”
没有站在我眼前的资格,没有站在我眼前的资格。沈清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这两句击碎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骄傲。眼泪流到傅夜的手上,他厌恶的皱起眉头。
沈清眼中傅夜的倒影还是那么好看,只是那个倒影现在下定决心要毁了她。
傅夜甩开沈清的脸,拿来帕子擦了擦手,再将帕子扔进垃圾桶里。仿佛刚才他触碰的是什么病毒。
“沈清,杀人偿命,你拿命偿吧。”
傅夜狠厉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一脚踢开面前的女人,大步流星的离开沈家。
这是傅夜第一次来沈家,从沈清三年前和他告白以后,他为了避嫌再也没有登过门。如今为了他爱的女人,他不惜忍着心中的恶心,也要来沈家讨个公道。
还记得那次告白,傅夜皱着眉头对她说,你好恶心。
沈清趴在地上抱头痛哭,真的不是她做的,真的不是她。她蜷缩的抱着自己,想起傅夜的话。
杀人偿命,拿命偿吧。拿命偿吧。那个从小一起相伴到大的傅夜,对她说,拿命偿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小时后傅夜回来了,带着一份材料。是沈家的股权转让书和一份撤资通知。
“要么我撤资,要么你把沈家的股权转让白父,自己选。”
傅夜居高临下的把合同砸在她的身上,眼中的厌恶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傅夜,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要我拱手让人?傅夜你的心好狠,真的好狠,我都说了不是我!”
“啪”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傅夜一巴掌甩在沈清的脸上。沈清脸上的五指印,说明了傅夜用了多大的力气。
沈清还在地上小声的含泪呢喃:“我父母对你那么好,他们已经去世了,你不能看在他们的份上留下沈家吗!”
傅夜寒冽的声音像是冬天里一把刺向沈清心脏的刀子,“既然斯人已逝,留下的东西,我会好好照顾。沈氏可以不改名,但是必须与你无关。”
这是傅夜对沈清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天晚上,沈清就接到了刑警队的通知。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在牢中三年。
三年后她终于出狱了。
只是断了一条腿,少了一只眼。
“啊啊啊!”沈清大口大口喘着气,惨叫着。
空气里飘荡着恐惧,淹没沈清的喉咙。冷空气掺杂在恐惧里,呛醒了沈清。
她睁大眼睛,血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光,像一个女鬼。
这里很冷,这里不是监狱了,她已经出来了。已经没有人会打她,已经没有人逼着她下跪磕头,也不会再有人拿着刀子在她的身上比划了。
她出狱了,她出狱了。
这里是她自己搭建的一个茅草屋,原本是一个废弃的厕所。后来因为修路,工人就把底下填平了。剩下一个砖板的小平间。
沈清就住在这里,稻草是她从外面捡农民不要的,给自己支了一个小房间。
这里虽然很冷,但是好歹也算一个住所。她每天早上起来就去外面乞讨,晚上回到这里也可以休息。
她在监狱的时候被人灌下了毒药,毒哑了喉咙,再也不能发出声音,最多是咿咿呀呀的惨叫。
沈清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个月没换了,她出来的日子,不比在监狱的时候好多少。
天亮了,沈清哆哆嗦嗦的往外爬,现在是冬天特别冷。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两件,如果不是这个废弃的厕所,她根本不可能撑过这个冬天。
她拿着捡来的塑料碗,是别人吃快餐剩下扔掉的。这是她捡到的最好的一个,她用来装钱和吃饭。
她爬到繁华的街道旁,这里的游客很多,来来往往的小摊主和游客,都成了她潜在的衣食父母。
她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很庆幸这是南方,不会下雪。否则她根本没法出来乞讨,她双手合十求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咚。”一枚硬币丢进了沈清的塑料碗里,她抬头却看见了傅夜。
傅夜的身边站着一个老者,老者脸上被面具遮住,隐隐约约之中,她听见老者在笑。
笑声很荡漾,荡漾起沈清的怒火,沈清的恨。家世显赫就可以枉顾他人性命吗,她本是A市沈家骄傲的独女,却在傅夜的迫害下成为一个人人厌弃的乞丐。
沈清不同于那些软弱可欺的女人,她从前软弱是她爱着傅夜。但是如今,她不爱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恨意深入心底。她毫不犹豫的张开数月未修剪的指甲,划伤了男人的脸,留下狠狠的指甲印。
傅夜的脸上流出血来,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皱着眉头想起,三年前他曾经把一个杀人犯送进了监狱里。
只是不知道女人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愤怒之上,他没有考虑太多。傅夜毫不犹豫的轰出一拳头,打的沈清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沈清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渐渐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