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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菠菜

杀死菠菜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冷铁铁”的原创精品作,十殿阎罗K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由于案发地点不在鹅城,在移交完相关的材料后,桃沅基本上就从这起案件中抽身出去了聂常胜起初还赖在鹅岭派出所的办案大厅不肯走,结果当天晚上就被一个自称是他女儿助理的人给领走了,一来警方没有收押或收容聂常胜的理由,二来聂常胜也表示愿意跟对方走,所以桃沅也没有过多干预,只是让聂常胜保持手机畅通,以便案情需要及时联络,签过口供后就让他回去淮安市公安局那边根据聂常胜提供的汪靖从事微信推广网络赌博的这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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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市专案组根据“十殿阎罗”上一场直播提供的位置信息,很快就锁定并找到了“630”铁树案的案发地点。

做好警戒后,打头的分队用破门锤砸开仓库大门,一股腥臭味就扑面而来。尽管提前做了防护,但是这股臭味就像是蛊虫那样,即便你看不见摸不着,却老感觉它们在你面前飞来飞去,而且找准机会就往人身上钻,即使戴了几层口罩也会钻进鼻腔穿过气管直达肺泡,包得再严实也会用口器扒拉开你裸露的皮肤,下一秒就嵌进肉里不痛不痒却怎么洗都洗不掉。

仓库中央最令人在意的铁树,此刻其下方的地面上凝结着血肉显得泥泞不堪,鞋子踩上去,有一种沥青半干的黏腻感。铁树上的尸体早已沥干了血,像市场里宰了两天没卖出去,反复冰冻又解冻,挂在肉钩上不新鲜的鸡。这些挂在树上的尸首以及散落一地的烂肉块,就是臭味最主要的源头。也许是画面太过于震撼,味道太过于上头,就连人的意志与三观都收到了冲击,即便第一批进入现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以及经验丰富的法医,但是收队后都主动接受了不同程度的心理辅导。

可以确定,这个仓库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但痕迹勘查的情况并不明朗。拔舌案与铁树案的案发现场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前者的痕迹干净得离谱,仿佛凶手没有来过,后者则是杂乱得出奇,有太多痕迹互相侵扰。如果把案件中所有行为痕迹看作是线,拔舌案中属于凶手的线头都被拈走了,而铁树案则是花花绿绿所有的丝线都被和面般揉在一起,然后又给剁成了馅,喂了狗,失去了提取价值。

按规定做完详细的采样与记录后,专案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19具尸体上。为了防止尸体上的痕迹因为尸体变化和腐烂而消失,在获得上级许可后,专案组第一时间将临近市县的所有的法医都借调了过来,同时通知相关死者家属到场,尽可能对所有尸体进行同步解剖。而就在这时,专案组获悉了重大警情。

据部分死者家属交待,(相应的)死者在对外宣称失踪以前,其实已经收到风声逃匿了。家属后期向警方提供的信息都是虚假的,就连接受警方监控时,那个“嫌疑人”也是由亲属或朋友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扰视听,影响警方办案。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电话指使的。他们口径一致,说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L”先生,可以救他们一命。

解剖如火如荼地进行,对于死者家属的盘问却更令人心惊肉跳。针对这个最新情况,结合部分尸检结果,专案组组长仇剑樊即刻召集相关部门开碰头会。

各职能部门汇报前,仇剑樊大致介绍了案件的最新进展。他强调,“613”拔舌案与“630”铁树案的死者生前均从事境外网络赌博推广活动,工作上有交集,属于同一诈骗群体的下线。目前,最有作案嫌疑的,就是两起案件主导者“十殿阎罗”,所以两起案件基本可以并案,不多赘述。

从动机来看。首先考虑仇杀。两起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都极其残忍,有宣泄愤怒的倾向。其次考虑黑吃黑,死者从事的违法网络赌博推广活动,涉案金额巨大,不排除黑产团伙之间因为利益纠纷进而演变成“杀人越货”的可能。

目前,案件有几个推进方向。一是仇杀的排查,二是利益关系的排查,三是嫌疑人的排查,四是神秘人“L”先生身份的排查。

仇杀排查陷入僵局。死者人数较多,社会关系复杂,排查难度较高。但这些人的死因都有共性,所以前期着重从他们这一群体的对外矛盾跟对内矛盾进行排查,同时也在摸排他们与上、下线以及潜在对手的利害关系,未取得明显进展。这个劳什子“十殿阎罗”也是块硬骨头,手段残忍,手法却干净利落,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很难啃。反而突然冒出来的“L”先生,或许是个突破口。

仇剑樊说完,程荣(李豪的组长,一个喜欢衬衫叠穿的技术元老)接着说:“社会关系排查上面,我们组的李豪提出了一个新思路。”说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相应的,李豪开始播放他们目前所获悉的材料。

“在铁树案直播中途,我们抓取了有参与留言的所有用户的信息,并通过对比筛选出两次直播均有留言的用户,合计56人。”李豪顿了顿,“其中较为活跃且言辞较为激烈的12人。我们查到,这些人的IP地址都在国内,可以顺着这些人的信息,再摸一遍两个案子背后的关系链。”

仇剑樊首肯了技术部的提议,并嘱咐程荣他们快些着手去做,有什么要支持的,第一时间告知他本人。同时,眼睛不经意地看向本部法医芳姐。

“知道啦,知道啦。”芳姐一边抓起桌上的资料,一边戴上一副红色的圆框金属眼镜,“根据19位死者初步的尸检结果,死亡原因暂且不论,我们发现了两处疑点。第一,从所有死者残留的胃容物来看,他们最后的进食时间与食物组成都比较接近。我们推测他们应该是在相同的时间段里吃了相同的食物,甚至有可能是一起吃了‘最后的晚餐’。第二,大部分男性死者身上,都有钝器损伤。”这时芳姐用手臂推了推稍微滑落的眼镜,“我跟老张还有区里几位法医讨论的结果是,这个损伤更倾向于徒手伤。不过这个推断就比较魔幻了。”

仇剑樊知道芳姐的性格,但还是很配合地问到:“如何魔幻?”

“我们怀疑这个徒手伤,是拳击伤。”芳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同时按下手中的遥控笔。一张张尸检照片快速地打在会议室的投影幕上,整齐地排成两排,看上去就像是停尸间的俯拍图。

“徒手伤,是指未使用身体以外的任何工具所形成的损伤。如拳打、脚踢、手扼、头撞和牙咬等。拳击伤是徒手伤的一种,时常以食、中、环、小指的第一指骨和掌指关节的背侧作为打击面,作用力较集中。其损伤程度取决于打击时的拳速、体力及受害人身体状况和受伤部位。”说到这里,芳姐微微低头,同时眼睛从眼镜上端往外瞄,确定每个人,尤其是仇剑樊有在认真听,才继续道,“由于拳头表面有皮肤、皮下组织和肌肉被覆,因此打击在人体较柔软的部位,如腹部、胸部、四肢肌肉较厚部位,常不在受伤部位的皮肤上留下损伤痕迹。”这时,芳姐还特地用翻页笔的红外激光对照片圈圈点点,“你看,腹部、胸部、背部,多完整的拳击伤痕。”

“这说明什么?”仇剑樊皱着眉头,抢先问道。

“说明什么?”芳姐摊了摊手,“说明凶手要么是个内力深厚的骨头架子,要么就是个天赋异禀的木乃伊,反正就是魔幻。”

仇剑樊眉头紧锁,那个“川”字都要夹死苍蝇,“这挫裂伤有没有可能是拳状的武器或者硬物造成的呢?”

“拳刺还是铁虎?还是李存孝的铁楇?”芳姐翻了翻白眼,继而认真地解释,“硬件伤的轮廓比较清晰,拳击伤边缘比较模糊。你们看这些损伤痕迹都是完整的拳击伤形态,可是伤痕边缘比较模糊。这个界定比较细微,说了你也不懂,不过我们倾向于拳击伤。”

“那么,从死者胃容物的分析情况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在直播前就从全国各地聚集到一起,也从侧面印证了部分死者家属提到‘K先生’的存在。此外,后续死者身上的钝器伤是否由K或者其同伙造成的,还有待查证。”

“是拳击伤,拳击。”芳姐右手握拳,对着左手掌心狠狠地冲击着。

“因此,这个K先生在两起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很微妙。”仇剑樊自顾说道,“当然,尸检结果也给我们提供了重要信息,对补充十殿阎罗的人物画像至关重要。”

会后,芳姐拦住仇剑樊,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认同那些伤痕是拳击伤?你专业还是我专业?能耐了,做了小队长居然开始质疑权威了。”

“我没有不认同。”仇剑樊板着脸否认。

“你就别承认吧,最好一辈子不认,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芳姐冷笑着说,“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张炳南跟我们几个(法医)都认定是拳击伤?”

“你说了,是因为伤痕边缘...”

“这是是其中一个原因。”芳姐拔掉电脑上的U盘,摞起一叠文件刚要走,又气不过将手上的东西重重地摔到桌子上。“我就讨厌你个牛脾气。”

仇剑樊欲言又止。

“别打岔。”芳姐刷刷地翻动着桌面的文件,将一些照片推到仇剑樊面前,“这里,还有这里,能看出什么吗?”

仇剑樊看得仔细,却半天没吭声。芳姐不耐烦地把照片又转到自己这边,说:“亏你还老是吹牛,说什么以前还是全国的散打冠军。我问你,咱爸教你拳没有?你在看这里,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芳姐的指尖点在不同照片上面尸体的伤痕上,每点一处,仇剑樊的脑中就响起一个词,“这儿”——锥顶、“这儿”——拧旋、“还有这儿”——扣腕!一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在他脑中舞拳,行云流水,气吞山河。

也不知道呆立了多久,仇剑樊意识到芳姐正在摇晃他的肩膀,边晃边说:“听见没?你到底听见没?”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仇剑樊“清醒”过来。

“我让你叫老冯去接倩倩的机,我不去了。我身上的味道,估计倩倩几天都不想见我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跟倩倩的。”仇剑樊莫名其妙地说,“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

芳姐一下就恼了,刚想发他脾气,转瞬又满是自责地关心道:“你是又想起那件事情了对吗,你还在怪我吗?”

仇剑樊身子微颤,眼神却无比坚定:“不,我从未责怪过你,我没有责怪过任何人。”

“那你自己呢?”芳姐柔声道,“那些毒贩呢?”说到毒贩,她与仇剑樊眼中双双闪过一丝狠厉。

“那些毒贩根本算不得人!”仇剑樊不自觉攥紧拳头,额角青筋虬动。芳姐伸手想去牵他,可刚要碰到仇剑樊的手指,又缩了回去。

仇剑樊早年是缉毒警察出身。他出生于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的一个偏僻村落,父母都是基层干部。虽然是汉族,但生于长于中缅边境,他会说汉语、傣语和缅语。同样,由于地缘关系,仇剑樊从小就目睹过不少因毒品而家破人亡的事例,从记事起就对毒品深恶痛绝,立志要做一个缉毒警察,高中毕业后也顺利考进了云南警官学院。

大学期间,仇剑樊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也就是芳姐。其实芳姐的原名叫叶清籁,是他父亲给取的,灵感来自乾隆《采莲曲》中的一句“莲花如锦叶如盖,芳香自送摇清籁”。她自己嫌名字不好听,仗着自己比仇剑樊大几个月,逼他叫自己芳姐,叫多了,大家都开始喊她芳姐。

毕业后,仇剑樊加入云南省边防总队德宏支队,而芳姐则是回到淮安市成为了一名法医,尽管异地恋了一段时间,但不久他们就得到家人的支持结了婚。

入警不到三年,仇剑樊屡建奇功,累计参与破获毒品案件37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240余人,查获各类毒品200余公斤。

工作取得重大功绩并未令仇剑樊有多开心,反而更觉得任重而道远。有一次在中缅边境缉拿毒贩,对方眼见逃脱无望于是狗急跳墙引爆了手雷,被震晕的仇剑樊苏醒过后发现,身上还压着一条同事的断腿。仇剑樊无意间将这次经历讲给芳姐听,她失眠了数日,随后第一次要求仇剑樊申请调转部门。

仇剑樊没同意,直至后来他与支队的几个生死兄弟隔着澜沧江与毒贩对射,一颗子弹穿透他的左腿,医生说偏一厘米大动脉就断了。这回芳姐是真的怕了,等仇剑樊伤好后,坚决不同意他回去,甚至还拿自己的父亲,仇剑樊最尊敬的岳父,公安系统元老级的功勋人物叶老来压他。

然而胳膊拗不过大腿,即便是被枪打穿过的大腿也不行,仇剑樊伤没痊愈,就“偷溜”回支队前线去了。

四个月后,支队收到线报,说有人在缅甸买了一大批毒品,准备伺机偷运入境。专案组随后成立并开展案件侦办工作,仇剑樊赫然在列。经过对案情仔细分析研判,仇剑樊他们制定出了侦破方案,但方案里需要一个关键卧底人物去完成“接货”。这个闯龙潭虎穴的人必须要胆大心细、本领过硬,经反复斟酌挑选,仇剑樊与另一个资深的缉毒警员进入了备选名单。就在决定最后谁来承担这个任务的时候,芳姐再次要求仇剑樊退出,并逼迫仇剑樊说不想挺着大肚子来解剖他的尸体。自古忠义两难全,仇剑樊最后还是选择对不起芳姐母女,毅然自荐。

然而仇剑樊最后落选了,他一度以为是叶老出面干预,才得了这个结果。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由于被线人出卖,负责卧底的那位同事及其他几位兄弟在前往云南省福贡县一个叫做石月亮的地方准备与毒贩接头的时候,被毒贩有预谋地偷袭了。这次袭击中,所有警员全部牺牲,无一生还。

自此以后,仇剑樊与芳姐之间生出间隙。其实芳姐那次并未真的让叶老从中斡旋,她甚至都未将此事告知她的父亲。在她心底,她纵有天大的不情愿,最终还是站在仇剑樊这边的。只是仇剑樊居然怀疑她,抛下她,甚至抛下他们的女儿倩倩,这一开始让她难以接受。然而久而久之,她觉得仇剑樊有她这个发泄口也挺好的,这样就不至于过于责怪他自己,至少悔恨之余还能在她这里喘息,所以至今没有告知仇剑樊真相。

仇剑樊自知对不住芳姐母女,所以后来听从叶老的安排,从边境缉毒大队调到淮安市公安局,成了一位刑警,这一干,又是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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