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刺杀
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水迹,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面上没有一丝颜色。
街边树立的一排排的水泥电线杆,也摇摇欲坠,危摄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街道的尽头是一幢幢的联排房屋,破旧的砖石屋子里,留着一道道裂痕。
房子的最中间,还残留着一幢最破最小的房屋,残留的砖瓦还在苦苦支撑,经年腐化的房梁,散发出难闻腐烂味道。
而这座小屋,却迎来了他新的主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从何而来,就像是人们不知道这栋房子什么时候会塌一样。
奇怪的是,自从这个人来了以后,邻居再也没有听到房梁吱呀吱呀的叫声。
……
阴冷潮湿的房间看不到一丝光亮,一张老木桌,一副木板床就是整个房间里所有的陈设。
单薄的背影平躺在木板床上,从上往下没有一丝多余的油水,饱满开阔的额头,占据了整张脸的大半部分。
较为平淡的五官,恰如其分的长在他每一个该长的位置,在这一份平淡普通的模子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滴答滴答,钟表的声音不停,这应该是整个房间内最为值钱的物件,被随意的摆在床头,回荡在于景淮的梦境。
半梦半醒的于景淮朝着床头的机械钟表摸索而去,在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的时候,半闭着的眼睛勉强撑开了一个缝。
随即如同一滩烂泥,砸落在床板上,发出一声直通肺底的叹气,“又睡过了。”
现在是夜晚十二点,是这座小镇最安静的时候,也是最热闹的时候,而现在的于景淮只想睡觉。
于景淮无奈的叹息一声,艰难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半闭着眼睛穿上鞋子,在小屋的门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小屋的房顶上。
咔嚓一声,是房梁断裂的声音,站在房顶上的于景淮无奈的咕哝了一句。
银月洒下缕缕光辉,照耀在鳞次栉比的高楼,斑驳的印记,刻在楼的骨子里,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的风霜。
相反大楼对面的别墅却灯火通明,洁白的石膏墙体,名贵的花草,时时刻刻都在显示着他的高贵和华丽。
据说这是一场私人晚宴,小镇所有的达官显贵,名流富绅,黑道大佬都齐聚一堂。
没人知道他们要商量什么,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制作精良的请柬,熟悉又陌生的印记,让整个上流的圈子都掀起了风浪。
有人说这是一次示威,也有人说这不止是一次示威,新人即将来临,老人即将离去。
没人能知道这张请柬背后的人所代表的意思,但也只能只能乖乖的去赴这场宴会。
豪华的手工地毯,摆在正中央的红酒喷泉,声势浩大的交响乐团,无不在透露着这场宴会的隆重。
餐桌前的觥筹交错,舞池上的翩翩起舞,视线相互交会,脸上据都是精致的笑容。
……
而就在与之相对的南部的大楼上,大块大块的墙皮就要脱落,数道裂缝从大楼上自上而下,整栋大楼腐朽的就要倒塌。
天台上,于景淮就坐在大楼的最边上,随意的晃着自己的腿,随意的吹着口哨。
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小小的露台上,有那么一抹银灰色的光亮。
也许每个少年都有那么少数几次的觉醒,但这个少年却似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所以于景淮站在了这里,游走于血腥于杀戮之间,誓要把这个城镇的毒瘤都清理干净。
于景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杀手,也许是因为那些毒瘤温热的血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于景淮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
晚风并没有说的那么温和,反而带着几分冷冽,顺着缝隙,侵蚀着残余的温暖,于景淮捏了捏衣袖,只觉得今天的风格外的冷,又格外的热。
神秘的请帖自然惹到了杀手组织的关注,有人花高价来刺杀这位神秘的大人物。
于景淮原本没有兴趣,只是从情报中看到正是那个徽记所代表的家族,将厄运带临了整个小镇。
所以于景淮又有兴趣了。
不知道在寒风中等了多久,呼出的气体,也化成道道白烟,给予着晚风中的于景淮唯一一丝丝温暖。
小楼的尽头上多了一丝人影,一伙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队伍,整齐划一的向着目的地前进。
一辆车缓缓行驶在所有人的后面,悄无声息,却又令人无法不去直视,宛若一头在黑夜中行走的豺狼,伺机在亮出锋利的爪牙。
‘来了’楼的门口早有人看到了一切,正热情在门口欢迎。
队伍一字排开,将所有围堵在门口的人员尽数隔开。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服的人影悄然出现在于景淮的眼前。来人非常的瘦弱,一袭黑色大衣罩住了整个人的轮廓,浑身似乎都冒着冷气,似乎还有微微的咳嗽,走路也非常缓慢,总有一种命不久矣感觉。
一个身材婀娜,长相美艳的女子,穿过了层层阻隔,来到了男子面前,靠上了那个男人的身躯,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脖子,嘴里含糊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把男人逗得开怀大笑。
黑色的大衣有了一丝波动,从于景淮视角看去,就像是一片即将飘落的树叶,在枝桠上奋力的挣扎。
台前的人满眼皆是恭维谄媚之色,男子仿佛心情甚好,温声开口道:“大家都进去吧。”说着手揽玲珑细腰,大踏步的向着酒楼走去。
夜宿在黑夜寒风中的于景淮眯起了眼睛,看着为首的男子,看着门口做小伏低,一脸谄媚的众人,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一步,两步,三步。
“就是现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从大衣口中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缓缓张开,于景淮半闭着一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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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浆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顷刻间就布满了那个女子的全身。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瞬间打破了沉默,,一瞬间人陷入 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乱。
于景淮从天台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眼角也带了几分困意。
黑色的风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天台上触手可及的月亮,洒下淡淡的月辉,苍白而又瘦削的脸庞上,留下一抹玩味的笑容。
“打完收工。”
“砰”,耳边传来子弹的呼啸声,千钧一发,于景淮偏过了头。
灼热的子弹,擦过了于景淮的耳角,留下了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