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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史上最惨穿越
嘴唇干裂到有些生疼,嗓子眼仿佛随时要冒起青烟,王云菲被渴醒。
抬眼望去,一骨瘦如柴的中年妇女坐在炕头抹着眼泪。
刚想出声,嗓子传来一阵刺疼,‘嘶哼’后眉眼皱成一团。
炕头女人明显一愣,当即大惊,破涕慌道:“她爹,云菲,云菲醒了。”
话罢起身腾出一个身位,扭头看向身后。
闻声,男人将手中的烟锅往桌上一扔,慌乱起身,三步跨作两步朝炕头走来。
身后,六个青年一拥跟上。
屋中他人面面相觑,神情不一。
“醒了-;,醒了就好!”
见王云菲双眼微睁,王建国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又见自家闺女面色惨白,嘴唇铁青干裂,那抹欣慰当即一扫而过,王建国满脸心疼不已。
炕头之人此刻哪里还会注意这些,她眉头细皱,满脸疑惑。
她不是在家中赶稿吗?
提到赶稿,脑海中编辑大大愤怒的催稿声大肆传来:“叶沫沫,明天十二点之前我还没见到稿子,你就给我滚蛋!”
叶沫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当即摇了摇头,坐起来就要赶稿。
“闺女,你躺着别动,要啥子跟娘说。”
李桂兰说话间已经围了上来,炕头他人也一阵紧张。
闺女?自己不是孤儿吗,这哪家的婶子?
叶沫沫这才发觉,自己躺在土炕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花红绸被,船木土房顶底乌黑,炕头贴着半新的报纸,纸糊的窗头透射出暗黄的亮光。
这是哪儿?自己在做梦?
这样想着,叶沫沫自觉的拧了下大腿,腿面传来一阵生疼,让她想开口骂娘,却扯痛了嗓子,嘴中泛起一股血腥味。
“闺女,你在干嘛?你可别在做傻事,你若有个好歹,你爹非宰了周思德那个混球。”
这场景,似曾相识的熟悉。
这,这不就是她书中女炮灰王云菲死后的场景嘛,莫非自己穿越了?
叶沫沫一脸狐疑,脑海飞速追忆。
王云菲,大队长唯一的女儿,家中有六个哥哥,父母宠爱,长兄疼爱。
本有着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岂料男方婚前跟守寡的表妹有染,并怀有一子,成婚不久表妹产子,逼王云菲养子。
从小被家人宠爱的王云菲怎会受如此委屈,一气之下上了吊。
按理说王云菲应该死透了,谁让她男女主写崩,被迫改文。
想到这里,叶沫沫尴尬的挠了挠头,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这人也醒了,我看也没啥大碍,云菲她爹要不你们先回去,有事我让思德去王家屯知会你们一声。”赵父道。
王建国阴沉着脸不语,王家其他人也沉默不语,明显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叶沫沫皱眉,什么叫没有大碍,王云菲可是在阎王爷跟前打过照面的人,若不是要改稿,早就死透了好吧!
赵家知道赵思德的勾当,并默许了。
这赵家王云菲是留不得。
拉着王建国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王建国反将其手握住,在其手背轻轻拍了两下,起身走向赵父。
王家六兄弟这才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叶沫沫指了指桌上大白铁缸子,示意自己要喝水,李桂兰赶忙去倒水。
“今儿本是云菲回门的日子,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我说云菲她爹,孩子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牙跟舌头那么好,牙还不是会咬到舌头,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慢慢会好起来,你也别太当回事。”
说话间赵母递上一根金鱼,一看就是婚宴用剩的烟。
王建国接过烟放在桌子上,他并不知晓其里的事情,说话做事还留有余地,云菲毕竟已经嫁到了赵家,做事太难看只会对云菲不利。
“云菲这孩子是老生胎,又是王家唯一的女儿,来我们老赵家肯定还不太习惯,以后我跟思德他娘肯定会多多留意。”赵父道。
闻言,正在喝水的王云菲差点被呛到。
这是什么神仙言辞,一个想揭过此事,一个直接怪她被宠坏了。
只字不提赵思德做的那些龌龊之事,这赵家想的还真美。
“云菲是我们老王家捧在手心长大的,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但她脑子够用,不会轻易轻生。”王建国斩钉截铁,语气不容置疑。
“女人家的争风吃醋罢了!嘿,亲家还真当回事儿。”赵母挥了挥手,又道:“俺姐家的闺女嫁到俺们村里,丈夫前几年被拉去当了壮丁没回来,孤儿寡母的,又是亲戚道理,思德看在我的薄面上多跑了几趟,竟被云菲这丫头误会了罢!”
“误会,这误会可大了……他们昨晚刚产一子,今早……”
“云菲身子还没好利落,怎么能下炕呢!”
不等王云菲把话说完,赵母赶忙打断,并朝着一旁的赵思德使了个眼色,赵思德赶忙拉王云菲上炕,却被王云菲的六个哥哥挡的严严实实。
王云菲本就伤了脖子,说话基本用的鼻音,别说是王建国了,就连她身旁的六个哥哥也没听清楚。
“云菲,你刚刚说?”话刚开口,王建国就有些后悔,长叹一口气,一脸心疼道:“你就好生休养,有爹为你做主。”
话落,王云菲就被六个哥哥安抚,纷纷劝她回炕上休养。
惨,太惨了!
自己绝对是史上最惨的穿越。
眼疾手快,见桌子上放着墨水瓶和一沓红纸,王云菲两步上前,拿起水笔行云流水的写到:赵思德和他表妹昨晚产有一子,我要离婚!
王家六兄弟凑前,拿起纸看了好一会儿,看懂后大惊,慌忙把纸递到了王建国手中。
王建国一脸狐疑。
就算他是大队长,识的几个字,从没正儿八经的教过家中孩子,孩子们都是半耕半读,顶多会写一些简单的字和自己的名字,像王云菲方才那般挥挥洒洒的书写,他还真没见过。
一脸诧异的接过红纸,看清眼前的字,容不得多想,‘啪’的一声,将纸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双手握拳颤抖,咬牙切齿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