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脚步轻一点!被发现了就没得看了!”

“哥慢点,等等我。”

“嘘!小点声……”

三伏的天,就算是入了夜也没有一丝凉风。月光下,两个孩童鬼鬼祟祟的摸黑来到一个破烂草屋后头,满脸期待趴在窗下,透过窄窄的缝隙往里头看。

屋内,主人就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昏暗,只能依稀看到两个纠缠在一块的身影。

“嘶……好痛。”

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赵清柔喘不过气来,耳边好似还有沉重的呼吸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在哪?身边的人又是谁?

她努力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一幕时,瞬间凌乱了……

一个身材健硕,浑身沾满汗渍的男人正压着她。而昏暗的烛光,还有散落在炕上的衣裤,白色被单上的殷红,无一不提醒着,她昏睡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啊,走开!”赵清柔本能的将人推开,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蜷缩在墙角,警惕的看着面前男人。

男人抬起头,呼吸还没有平静,神情有些茫然,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窗外传来声音。

“啊!”

“小弟,你没事吧?”

原来是趴在窗外的兄弟俩个摔倒了。

男人没心思再去管赵清柔,只匆匆留了句:“把衣裳穿好。”后,就披上外衣出了屋。

赵清柔呆呆坐在炕上,看着周遭的一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面前这个屋子仅是个破败草屋,虽然破,但收拾的非常干净,墙上贴着大红喜字,桌上摆着桂圆红枣。还有炕上的被褥,除了底下铺的白被单,其他的都是大红色。

这是在办喜事么?

此时此刻,赵清柔脑子里只想到一种可能,她可能是被人贩子卖到穷山沟里了!

犹记自己辞职后拿出部分积蓄买了一辆二手房车,正准备开车回老家载着父亲全国旅游,可在半路上遇到意外,在路过一处盘山道时突然发生山体滑坡,连人带车一块埋在了泥石流中,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穷山沟里……

不行,她得逃!

脑中一出现这个念头,她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在下炕时,眼睛无意间瞥了一眼炕头柜上的镜子,瞬间,呆了!镜中居然是一张陌生女子的脸,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小嘴,楚楚可怜。除了略有些干燥的皮肤,活脱脱一个小家碧玉型的美人儿。

赵清柔赶紧动了动胳膊,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动了动胳膊。这人,是她?

这时,屋外头已经聚满了人。男人抓了两个趴窗的小娃娃,动静闹的挺大,把周围几家邻居全都引了过来。

“你们两个小娃娃,半夜爬别人家的窗作甚?”邻居方家大娘问道。

“丁二狗说男人同女人打架和男人同男人打架不一样。他说赵家的傻子和龙叔今晚会打架,我和弟弟好奇,所以就来看看。”

听了男孩的回答,他娘脸面臊的通红,一把扯下孩子的裤子,朝滚圆白嫩的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男孩挣扎的胳膊腿儿乱飞,忙不迭哭喊着认错:“阿娘,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别打我了……”

“行了,要揍回去揍!别扰了我和婆娘休息。”男人语气冰冷,明显是心情不好。不过话说回来,哪个被扰了洞房的男人心情能好?

男人发了话,不论是大人和孩子都感觉浑身一哆嗦。村里人知道,程阿龙这人向来脾气不好,又是被扰了兴致,都没有继续逗留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程阿龙回了屋,刚进门,就看到一脸呆傻的赵清柔坐在炕边,双眼无神的盯着镜子发呆。

“被吓到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赵清柔一个激灵,眼中防备没有散,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不过她此刻已经稍稍冷静了几分,猜测自己应该是死在了泥石流中,然后魂穿到了这具身体上,或许还身处在古代。

而原主就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新婚妻子。

虽然是接受了已经魂穿的事实,但让他和陌生男人继续做没做完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心里这关可过不去。

好在程阿龙也失了继续的兴致,他吹灭灯,脱鞋上炕就睡下了。

良久,赵清柔还是保持着僵硬的坐姿。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她人生地不熟,手中也没有钱,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清柔朝炕里挪了挪,没有躺在炕上,而是缩在了墙角。她行为反常,程阿龙也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不过这并不能让赵清柔放松警惕,本想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可原主的身子实在是太柔弱了,适才还被程阿龙那么一折腾,身体就像是散了架,她也没撑多久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赵清柔一个激灵坐起,忙不迭低头检查,发现衣裳完好穿在身上后,程阿龙也不在身边,不由松了一口气。

透过半开的窗子,她这才注意到,程阿龙就在院里,弯腰捡起地上的弓箭,又背了个背篓在身上。

原来,他是个猎户。

他穿着一身深棕色带有补丁的短褂,裤腿也挽到膝盖,加上脚上已经穿旧的草鞋,典型农民打扮。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农民,却长着一张与身份不相符的脸。他长得是真的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挑,关键是那皮肤,虽然因为风吹日晒干燥了些,但却不像村人那样黝黑。再看他的身材,高大健硕,身板笔直,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这气质,哪里像个猎户?

似乎是注意到了赵清柔的目光,程阿龙转头看去。这一看四目相对,适才还有些冰冷的眸子,渐渐柔和了几分。

“你一个人在家,我去山上转转。桌上给你留了饭,趁热吃。”他的声音深沉,语气却特别地轻柔,与昨夜的样子判若两人,似乎怕再吓到面前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