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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遇见你是加了糖的思念 类型:小说推荐 作者:沐尔 角色:莫北城莫伯年 小说推荐小说《遇见你是加了糖的思念》的作者是“沐尔”。梗概: 这一天,彩衣接到了来自米兰的国际长途电话,这是左青染出国第一次主动联系她,她在这个空闲的夜晚接到这个电话,无意是在一份的惬意心情更多了些甜蜜。 “小左,你过得好吗?”彩衣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近况。 “嗯。” “学习累吗?有没有遇到帅哥?” “嗯。” “全世界最帅的男生都在意大利,所以小左,你有眼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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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正经文:我就知道跟着作者走没有不好看的文章...又是一本仙草预定 请叫我邪神大人:应该改名叫《请叫我阿卡林大人》,满篇心理加背景解说的配角是拿来水的,经常十章八章不上线的主角是拿来宅的。如果能不上班打游戏还能随便催眠洗脑当死宅,我也愿意变触手怪啊! 鹦鹉的悠哉日常:卖腐卖萌。ps:作者做的一手好鬼畜,日投硬币 遇见你是加了糖的思念

许好真的幸灾乐祸


   这一天,彩衣接到了来自米兰的国际长途电话,这是左青染出国第一次主动联系她,她在这个空闲的夜晚接到这个电话,无意是在一份的惬意心情更多了些甜蜜。

   “小左,你过得好吗?”彩衣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近况。

   “嗯。”

   “学习累吗?有没有遇到帅哥?”

   “嗯。”

   “全世界最帅的男生都在意大利,所以小左,你有眼福啦。”

   “……”

   这时,彩衣才发现小左的话并不多,几分钟的电话,一直都是她在问小左问题,小左只是简单地答。

   “你怎么了?小左。”她担心的问,生怕小左出了什么事,毕竟在异国他乡,她连一个可以对她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

   过了会,左青染在电话那头笑笑,“没事呀。彩衣,我有新男友了。”

   “呃,是吗?”彩衣有些不敢相信,小左离开青染城前一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把纪廷书放在了心上重要的位置上,可是短短的数月,她居然告诉她说她有新男友了。

   “你不爱纪廷书了吗?”彩衣又问。

   挂了电话后,彩衣还有着处在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小左说:“爱哪有那么简单呢?也许,我从未爱过什么人。所以,才会那么轻易地就可以重新爱上其他男人。你瞧,彩衣,我一直都是这样滥情的。”

   怎么会这样呢?

   她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打开房门,客厅里电视声音传到她耳中,只开了一盏等,微弱的光罩在童美言的脸上,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机屏幕。

   彩衣给自己倒了杯白开,坐在童美言的身边,电视里播着新闻。青染城新任市长何君韬下乡市场工作,他的周边跟着一帮人,有人在为他解说,他们走在乡下的田头,他看上去略黑,走起路来笔直笔直地,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伴随着那声“记者肖向军报道”,新闻三十分也接近了尾声,广告过后就是城市的天气预报。童美言更加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看到彩衣后更是吃了一惊。

   “你什么时候坐在这儿了?”

   彩衣非常无辜地看着童美言,“妈,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我哪知道,你走路一声不响,像鬼样。”她抱怨了一番,忽而又问:“你——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彩衣回答得理所当然。

   “彩衣呀。”

   童美言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彩衣就故意打断了,随口问:“他知道我的存在吗?”

   “嗯。我告诉过他。不过我没告诉他你的名字。”

   彩衣漫不经心地说:“真不好玩。你觉得我和他长得像吗?”

   童美言仔细地瞧着彩衣,思考了会,“鼻子很像,都很挺。”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嫁给他,你会嫁吗?”

   童美言想也不想答:“不会。”

   “很好,我也这么想的。你知道吗?从你告诉我那个消息开始,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值得你爱,说到底他很自私。又或者说,他最爱的人还是他自己。妈,就算他回来找你,你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其实我很介意的是,他知道我的存在,竟然都不会来找我。呵呵。”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可笑。

   “彩衣。”童美言眼底闪烁着歉疚。

   彩衣摆摆手,试图让气氛活跃些:“妈,我觉得他像一个人。”

   听到彩衣这样说,童美言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问:“谁啊?”

   “莫伯年。那个你当初很认真要嫁的人。”

   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是童美言也仍然觉得尴尬,“咳,那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就别提了。”

   彩衣笑了,笑得暧昧。

   再后来,她因为青染的那通电话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可是就是没有睡意。她开门走出房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本是想喝点帮助睡眠的,可没想,一杯接着一杯就这样下肚,平常普普通通的酒量,这一晚她竟然一瓶红酒快要喝得见底,头也变得晕呼呼的。她走到阳台,看向远方的城市,心里格外的平静。

   已经是初春,夜晚的风还是冷得令人哆嗦。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她的醉意终于消失得差不多。

   手机适时的响起,已是午夜时分,却不想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找她。

   “喂。”

   “Eva,这个周末同学聚会,你参加吗?我发起的。”原来是大学同寝室的室友许好真。

   彩衣呼了一口气,“好,过会你把地址、具体时间发给我,我参加。”

   回到房间,登陆了QQ,浏览了下,夜猫子还真多。隐身之后,Dona来找她。

   一扫先前阴郁,她这才恢复些好心情,在大学的时候,她、左青染、Dona、还有许好真同住一间宿舍,大家都相处得融洽,不过也是有区别的,就比如说许好真总是喜欢将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花在图书馆里,自然与她们也就不算亲近了。她的为人大家都清楚,总是有目的性地交友,也只交有价值的朋友。

   Dona:许好真跟你说了没?

   Eva:同学聚会?嗯,说了。

   Dona:丫的,她就一个卑鄙小人。你怎么还对她心软啊?毕业设计的事还没有给你教训啊。她许好真就是一个杀千刀的。

   关于毕业设计的事情,又是她与许好真不愉快的经历。

   当初她对许好真没有预防,先前也不知道这人的卑鄙心理,嫉妒心与想超越心太强烈。那晚她在洗衣服,许好真也端来了盆洗衣服。于是两人就聊了起来,那还是彩衣第一次与许好真讲那么多话,再后来自然就扯到了毕业问题上,许好真对彩衣说了自己的设计理念,然后反问了句“你呢?”彩衣当时也没多思考也说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乎,等到交稿的时候,许好真比她先交稿,自然老师的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陷入了抄袭风波里。后来为了不把这件事闹大,她也是打碎了牙自个往肚子里咽。她不敢告诉左青染,因为以左青染的性格一定要做出什么大事出来给她报报仇,临近毕业,她不能让左青染为了她犯错,于是,她与许好真的恩怨也只有Dona知道。

   Eva:没关系,就看看她要干什么?

   Dona: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准备回青染城发展了,投了几份简历,都要我去面试。于是,Eva,周末一定能帮你镇住许巫婆的。

   Dona来青染城的那天,彩衣特地请了一天的假。

   这个女孩子,她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毕业后,大家都在忙工作,都比学生时代瘦了好多。

   “我说,你怎么又瘦了?”Dona见到彩衣第一眼,就惊呼。

   彩衣笑,“你不是也一样呀。”

   然后,两人拥抱。

   彩衣直接把Dona接回了自己家,一来是要好好的聚一下,二来因为回青染城这个决定太过仓促,她还没来得及找合适的房子住。

   “你有和小左联系吗?她过得好吗?”

   “嗯。前些天通了电话。好像过得不错,都有新男朋友了。”

   “你说我当初信誓旦旦不肯留在青染城发展,硬是要回家乡,可是又没混出个名堂出来,灰溜溜地回来这里,让许好真那女人看到我是不是要丢脸丢到家啦?”

   “嗯。她会幸灾乐祸的。”彩衣实话实说。

   “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Dona呈大字状扑倒在床上,装死。

   “你们家韩方正呢?他怎么就同意你来了?不是说快要结婚了吗?”

   Dona睁开眼,坐直身体,“姐姐,那消息过时了,最新消息是,韩方正把我甩了,爬上了他青梅竹马的床。”

   “啊???怎么会这样呀?”想当初这两人如胶似漆,让人羡慕。

   “就是这样。他贱,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姐姐我不认识他。”

   周六,彩衣和Dona一起去了许好真预订好的饭店。她定了个好大的包厢,四桌酒席早已摆好。彩衣和Dona进去的时候,里面早就是满人。

   许好真看到彩衣,笑意吟吟地上前,“Eva,你来啦。”

   “还有我呢?”Dona不满的提醒。

   “哦,都来坐吧,给你们留了位置呢。”

   彩衣和Dona坐下后才发现许好真身边坐着位男生,笑起来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特别干净可爱的一个人。彩衣心里嘀咕,许好真估计是好事将近了,来炫耀的。Dona不露声色地扯了扯彩衣,“还真被她找到了。”

   彩衣还没说话,就看见许好真与她身边的男生起身,端起酒杯,许好真大笑着介绍:“亲爱的同学们,介绍下,我男朋友,李信守。我们快要结婚了。”

   许好真话一说出,班上男同学开始起哄了,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只除了彩衣和Dona,她们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今天这同学聚会简直就是一种鸿门宴。当年,许好真在她们那是长得次点,当时大家约定,以后有男朋友要结婚了不管以后身在何方都要聚在一起。

   当时,青染大大咧咧地说:“我觉得我是第一个要带男朋友请你们吃饭的,第二个嘛,是Dona,第三个是彩衣,第四个是许好真。”

   本是无心之说,却不想刺伤了人。

   许好真本就有些自卑的心一下子敏感起来,“我为什么是第四个?再怎么样我也会比童彩衣提前。”

   后来气氛一下子闹僵,许好真摔门而出。从此,许好真就一直把彩衣当做假想敌,什么都要与她比。

   许好真和李信守一桌桌地敬酒,被闹着喝交杯酒,舌吻啥的,花样百出,许好真和李信守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拥吻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许好真提议要去唱K,Dona捂着肚子,喊痛,彩衣扶着她向许好真以及一些同学道别,说要带着Dona去医院看看。

   一上彩衣的车,Dona立马恢复了正常,脸上也不见狰狞。

   “你没事干嘛装病啊,要不是你给我挤眼睛,谁猜得到你那花花心思呀。你也不怕我担心。”

   “我这也是在帮你好不好?许好真唱歌那么好听,她那提议明显可以让我们这两个五音不全的人丢好大的脸。而且你没看到她对咱们投出的眼神吗?幸灾乐祸。希望她们贱男贱女早日分手。”

   “李信守还挺帅的,就是看上去比许好真小,听许好真说他是乐队鼓手,好像挺出名的。”

   “啊啊啊啊啊!!!气死了,你没交过男朋友也就算了,我怎么也落她后面,遭她今晚眼神的奚落,太可恶了。”Dona心里越想越不平。

   “别提了。对了,我昨晚回家晚,我也没问你,你面试怎么样啦?”

   Dona立马摆出了苦瓜脸,“你说我不过也才26岁,可是通过昨天那么一折腾,我立马有了一种感觉,我好老啊。”

   “怎么了啊?”彩衣好奇问。

   “昨天去面试的估计有一百多个,大家都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和她们站一块,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素人。所以,我觉得我没戏了,还是等着下周去别家公司碰碰运气吧。”

   “你应聘的什么职位呀?这么多人抢着上?”

   “总经理秘书,估计大家都是冲着总经理的美色去的吧。”

   再后来,彩衣才知道原来是莫北城的公司。他是小莫总,他招秘书,当然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去。

   

   第二天周日,彩衣和梁姐去参加一场婚纱秀,场地在和平酒店的三楼。

   好不容易结束,梁姐被她老公接走,彩衣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厅的沙发上,想要休息下再走。却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见莫北城。

   他身后站着些人,莫北城就当着众人的面将视线投向了闭眼依靠在沙发上的彩衣。

   身后的人好奇起来,忙凑到眼前问:“你认识?”

   “二哥的女朋友。”他说。

   “那个吗?”温瑞文和顾远航不淡定了。“真的假的?”

   “看着不像呀。”顾远航不太相信,纪廷书的女朋友他见过,他向来有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定不是先前纪廷书身边的女孩。不过,换了也说不定,反正纪廷书换女朋友的速度也不慢。

   见沙发上那女孩睁开了眼,想要起身,下一秒却又跌坐在沙发上,她立马捂住了眼睛。

   莫北城走过去,“童彩衣,你怎么啦?”

   彩衣抬头看过去,愣了下。“有点低血糖,所以头晕。”

   “瑞文,打电话给二哥,让他来接人。”莫北城对身后的人说。

   彩衣摇头,“不要。我这就走了。”她的晕眩好了许多,稳稳地走着,与莫北城以及两个用探究的眼神研究她的人擦身而过。

   良久,温瑞文激动的说:“小北,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什么意思呀?”顾远航不解。

   “好多年前,我们都见过她。网吧。她来找过小北。”温瑞文提醒。

   顾远航仍是想不起来,温瑞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挫败地拍拍他的肩膀:“回家让你妈给你多补下猪脑袋。”

   “滚——”

   莫北城笑了,多年前,网吧,他倒是有印象。只不过那年的她,嗯,比现在凶悍多了。

   彩衣开车进小区,下车后头还是疼得厉害,快走到自己家那栋楼的时候,前面有个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有些看不清来人,再走近一些,凭借着微弱的路灯,认出来,原来是纪廷书。

   她不自觉地昂起头,挑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就是来看看你啊。”说完,纪廷书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彩衣。

   “巧克力?你给我巧克力干什么啊?”

   “以后每天身上都要放两块巧克力,你低血糖,要晕的时候就吃巧克力。知道吗?”纪廷书接到温瑞文电话的时候,他正洗完澡,晚上又参加了一轮相亲宴,被灌了不少酒,索性他酒量好才没有醉过去。温瑞文说在和平酒店看到了他的女朋友,他当时觉得纳闷,他单着好些天了,哪边又冒出个女朋友了?再后来莫北城抢去电话说是遇到童彩衣了,低血糖有些晕,本来想打电话给他让他来送下人家回家的,可是童彩衣说不用,走得挺匆忙的。

   莫北城他们不明白原因,纪廷书心里可是跟明镜一样,一清二楚。她这是在避着他呢。

   他与她算算时间也快一个月不见面了,按照往常他的记忆,与他一个月不联系的女人,他肯定早就忘了个彻底,可是彩衣,却也是个例外。他没法忘记,第一个例外,是那个叫左青染的姑娘。纪廷书可笑,他怎么又想起那个女孩了呢。他开车到彩衣家的小区,路上,特地去了家超市,买了盒巧克力。

   “谢谢啊。”彩衣也不打算矫情的拒绝纪廷书的好意,于是接受。再后来她见纪廷书只是望着她,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还有事吗?”

   “记住啊,巧克力只能吃我送的,不许自己去买。这盒里面有24颗,嗯,你一天吃二颗。”他停顿了下,继续说:“吃六颗,还是不行,你就一天吃一盒吧。吃完了,我就来给你送新的。”

   “你没毛病吧。我不想得糖尿病。”一天吃这么多巧克力,她疯了?

   纪廷书想想也觉得不妥,夺过彩衣手中的巧克力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哪颗巧克力交到彩衣的手中,“晚上吃。至于这个盒子我来给你保管。”

   “纪廷书,我觉得你用这招肯定哄了不少小妹妹的心。”彩衣忍着笑说。

   “不多不多,就你一个。”

   彩衣变得严肃起来,“真不用为我做这些。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童彩衣,我一定会感动你的。你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就算是铁做的,也一定会被我捂热的。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

   三更半夜,听到这些情意绵绵的话,真的很容易感动。彩衣差点没忍住眼泪就出来,幸好灯光够暗,不然她人就丢大了。

   开了家门,客厅里还有亮光,Dona坐在餐桌前,有些出神。餐桌上放着一袋子辣鸡爪和几瓶啤酒。

   “在等我吗?”

   彩衣的声音惊醒了Dona。

   “我接到通知,我面试成功了,让我周一就去签合同。”Dona兴奋地宣布。

   “就是那个总经理秘书吗?”

   “嗯。上帝还是优待我呀。在我认为我没机会的时候偏偏就选了我。”

   “瞧你美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是你不知道我未来老板有多好看。”说完Dona陷入了一片遐想中。

   彩衣开了瓶啤酒,准备大吃特吃。辣鸡爪的辣味一下子就传达到了胃里,她一个没留神呛到狠狠咳嗽起来,Dona连忙拍拍她后背,帮助她顺气。

   待平静下来,彩衣的脸颊还挂着微红。

   “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呀?”

   “光亚集团。”

   彩衣震惊了,竟是这样巧合,指了指Dona,有些艰难地开口:“莫——北——城的秘书?你?”

   “对呀。咦,你难道也知道?”

   “呵,就是觉得好巧。小莫总?哎,我怎么觉得你被录取这件事怎么这么悬疑呀?”她成功地转移掉话题,侃侃而谈起来。

   “你也这样看不起我?”Dona有些委屈,恼羞成怒地正要扑向彩衣。

   彩衣连忙讨饶,“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真的真的很优秀。做莫北城的秘书,那是大材小用了。”

   这样的她与平日是有些不同的,她一般很少主动说话,可是这一晚,她却说了许多。Dona发现了这一点,也不点破,只是大口喝着啤酒,眼睛微眯着,一脸享受得听彩衣说话。

   

   周一早晨,彩衣和Dona刚出公寓楼门,不远处一辆车停下,驾驶座上车窗缓缓而下,彩衣看清楚来人的脸。

   她站在原地,也不再继续走。Dona回身看着她,发现了纪廷书,下一秒,略微有些石化的她轻轻走回彩衣身边,附在她耳边问:“你认识?”

   彩衣咬咬牙,“不凑巧,就认识了。”

   Dona有些不平,“老天爷实在不长眼呀,怎么你就每次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彩衣,你的磁场太令人嫉妒了。”

   “行啦。我跟他不熟。”彩衣小心嘀咕,然后走到纪廷书面前,“你不会是想送我们上班吧?”

   “有这个打算。不过,没想到你不是一个人。那位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Dona指指自己,灿烂地笑。“帅哥,我叫Dona,是彩衣的好朋友。”

   “上车吧。我充当驾驶员。”纪廷书说。

   “我可以自己开车。”

   “太不解风情了。”说这话的是Dona,她哀怨地看着彩衣,撇撇嘴,“上车吧。你要是再这样不解风情下去,一辈子做尼姑吧。”

   彩衣无奈,跟上车。刚系好安全带,纪廷书一只手就伸在她眼前。“今天的巧克力。”

   “哇。帅哥,你在追我们家彩衣吗?”

   纪廷书对着Dona沮丧着脸,“革命尚未成功呀。”

   彩衣瞪了他一眼,对Dona说:“别听他乱说,他红颜知己多的是,我们只是朋友。”

   纪廷书也不辩驳,“Dona,你去哪?我先送你。”

   “不,先送彩衣吧。我不着急。”Dona摇头,给纪廷书使了个眼色,幸好这个男人聪明,懂得她的心思。

   彩衣握紧了巧克力,一路上再没说一句话,反而是Dona唧唧喳喳地和纪廷书说个不停,时不时大笑出声。

   到了Rose Queen婚纱店,彩衣下车向纪廷书说:“谢谢。”

   “彩衣,晚上见。”Dona说。

   彩衣做了个OK手势,转身离开。

   Dona下车,坐进了副驾驶座位。“光亚集团。谢谢。”

   纪廷书愣了下,忽然笑起来,彩衣的这位朋友居然在小北的公司上班,这世界一下子就变小了般。“行,坐好了。”

   车子突然一个大转弯,Dona还未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头就撞上了。

   “哦。”她捂着头,痛叫。

   纪廷书略带抱歉地笑了。Dona看着纪廷书,嘴边挂着略带审视的笑容,“你说你和我们家Eva是怎么认识的呀?”

   纪廷书笑了笑,“因为一个人。”

   “谁呀?”

   “我前女友。”纪廷书很是镇定的说。

   Dona觉得诧异,他说得未免太坦荡了吧。“认识多久啦?”

   “才几个月。”

   “啊?那你这么快就忘记你前女友啦。”

   纪廷书笑笑,认真盯着前方的路况。Dona自知自己似乎说的太多,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记起她让纪廷书先送彩衣去酒店她的目的。

   “纪廷书,Eva从来就没有交过男朋友。那时候觉得很奇怪,Eva很漂亮,性格又好,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交男朋友?每次她总是笑笑,说她没有遇见那个人吧,总是说时候未到吧。可是我们都知道,Eva其实心里一直就装着一个人,就算我们和她再亲近,她也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她一直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她有好多次喝醉酒后傻笑,嘴里叫着冤家。我不知道Eva现在还是不是仍在喜欢那个人,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让她走出过去。你是个不错的人,我觉得你会是Eva的那个对的人。Eva心很软,也很容易感动。你多用心,一定可以追到手的,从普通朋友做起会快点哦。”说这些话,Dona其实是很想彩衣身边有了个像纪廷书这样优秀的男朋友,看以后许好真还敢不敢那么嚣张,她的好友就应该要很幸福很幸福。

   纪廷书笑笑。“我会努力的。”面对童彩衣这样的女孩子,他其实也早已猜测到或许这个女孩子心里一定住着什么人,要不然,任凭他怎样死缠烂打怎么就是不为所动呢?他的魅力一直都大大的存在着,今天听到Dona这样说,他追了这么久都没能追到童彩衣,也没有以往觉得那样挫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特别的,多花些时间也是好的。

   前一段时间,他特意在MSN上给左青染留言,按理说,分了手的女孩,他从来不会主动去联系,但是他想着童彩衣是左青染的好朋友,一直都不肯接受他的追求,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左青染吧。他曾是左青染的男友,左青染出国前的狼狈彩衣看得清清楚楚。他告诉左青染他在追求她的好朋友彩衣,但是彩衣顾忌着她,一直都不愿意接受他。他没有请求左青染做任何事,可是他相信左青染一定会做些事,让彩衣安心。后来的几天,他一直都在等着左青染的回复。也终于让他等到了。

   她说:“你放心,我已经交了新的男朋友。彩衣那儿,我会打电话告诉她,她是个好女孩,希望你好好对待她。”

   看到这些话,纪廷书只觉得心麻麻的,并未产生一丝的兴奋。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我已经交了新的男朋友”上,她竟然……如此快。左青染就是左青染,没心没肺的小蝎子。

   很好,既然她都能这么快过上幸福生活,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他会追到彩衣的,他迫切需要一份稳定的感情。他还能记起当初追求彩衣的动机,左青染与他分手,他很生气很愤怒,想给左青染报复,他想左青染如果在乎他就一定会痛苦万分。可是如今看来,他高看了左青染对他的感情。

   

狭路相逢


   

   彩衣从未想过有生之年可以与何君韬见面,并有那样的机会在他面前介绍自己。他是**官员,公务繁忙,哪是她这种小老百姓可以轻易见到的。她一度觉得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与何君韬打上正面。而偏偏,就发生了。

   而他会对着她微笑,面上尽是长辈的慈和。

   那天下午,纪廷书打来电话,说有急事,电话里,他的语气很是慌乱,她以为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出门去他家找他,却不想见到面的时候,他正倚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这人未免太马虎,连门都没有关,要是小偷进来该怎么办?

   她想起纪廷书电话里声音低沉,没有精神,以为他生病,走到他跟前,用手摸上他的额头,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是迷离的。

   彩衣狐疑:“你体温不高呀,你哪生病了呀?”

   纪廷书微微地笑,“四十分钟就赶来了,看来你还很关心我呀,彩衣,不要不承认,你其实已经对我有感觉了,是不是?”

   他站起来,靠近彩衣,一步一步逼近。

   彩衣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却不想被他从后面抱住,彩衣有些恼火地用力要挣脱,可是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就这样抱着她,很紧很紧。

   “纪廷书,你越线了,我们只是朋友。”彩衣忿忿说。

   纪廷书也不理会她的生气,将头搭在她的肩膀,有暖暖的气息刺激她的肌肤,她觉得痒痒的。

   “乖,让我抱会,我真生病了。”他带着求饶的语气说。

   “少糊弄我了。你这样子要是生病的样子,那我就是得绝症了。”彩衣如实说。她这些天很是憔悴,心力大不如从前的感觉。她与纪廷书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本打算利用这个假期好好的休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却不想第一天,连个懒觉都睡不了,被一通电话就给骗到了这里。

   “纪廷书,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啦?我们说好做朋友的。可是你这样的举止已经超乎朋友的范围了。”

   “真小气。”纪廷书松开了手,放她自由。

   她恢复了平静,看着他,“你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我胃疼,很疼很疼啊。”他捂住腹部。

   彩衣有些不相信。“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真的找我来有什么用,直接看医生去呀。你在电话里一副要死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就一个胃疼,你也好意思这样麻烦我这个朋友。”彩衣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朋友两个字。

   “还有一件事情。”纪廷书说。

   “什么事?”

   “我临时需要个女伴,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不容商量的语气,彩衣刚要说不要,纪廷书就已经抓着她的手,把她半拖出门了。

   再后来,他带她去了一家装潢很高级的店,设计师走过来,左看看她右看看她,然后将她推到座位上,速度极快地帮她设计发型与妆容,半个小时后,几个女孩推出了几款晚礼服供纪廷书选择,彩衣通过镜子看到了纪廷书的表情,很是认真。她的心里开始对即将要去的地方好奇起来,是怎样一个宴会让纪廷书这样重视?

   等一切都弄好时,彩衣已觉自己的脖子僵硬了。她站在高大的镜子前,仔细地看自己。白色的小礼服将她的腰身凸显出来,抹胸设计,但是略微低了点,依稀能够看到些**。

   纪廷书在一侧,也瞧得怔怔。 半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闪闪发亮的链子,给彩衣带上。

   铂金的链子,下垂着一颗紫色水晶,切工非常精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彩衣想也不想要拒绝,“不带了吧。我怕弄丢了,到时候还要赔你。”

   纪廷书笑了,说:“就是送你的。”

   这条水晶项链其实相对于他以往对女友的出手阔绰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但是他去珠宝店里挑项链,一眼就相中了。水晶的成色够好,够大。Dona曾告诉他,彩衣喜欢收集水晶,各种颜色的。因为彩衣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关于各种颜色水晶的寓意,说什么水晶其实是活的,它对人周围的气场很敏感,能够吸收负面的能量,所以可以给人带来好运气,比如蓝水晶可以消除烦恼,白水晶是管事业运,黄水晶能让人增加自信,紫水晶可以帮助改善人缘,茶色水晶代表健康,粉水晶代表爱情。而彩衣是射手座的,射手座的幸运宝石便是紫水晶,所以,纪廷书挑选这条项链其实也算是费了心思的。

   他不等彩衣说话,又接着说:“我不喜欢欠着别人,今天你帮我,就当做是我还你的人情,所以你也别想着要怎样拒绝这条项链了。”

   被看出心思的彩衣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间的宝石,不做声,算是应允。

   纪廷书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他没有立即带她去宴会地点,而是开着车围绕着城市瞎转,她们站在城市最高点俯瞰这座城市,山间的风有些瑟瑟的阴冷,纪廷书脱了外套披在彩衣的身上。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呀?”这里高得令人害怕。

   “不知道,没地方去了。”

   中午他们在半山腰的一家小饭馆里吃饭,老板的女儿蹲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彩衣看,眼睛里都是羡慕。

   老板娘弯腰抱住了小女儿,脸上堆满了笑容,宠溺地在女儿的脸颊上亲了又亲,“娃,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变得这么漂亮。”

   彩衣恰巧和纪廷书听到了这句话。老板娘望着他俩笑了笑,带着孩子回了房间。

   “有小孩子真幸福。”彩衣无意识地感慨。

   纪廷书笑了,“改天我们生个。”

   彩衣瞪了眼纪廷书。吃饱喝足,在附近了凉亭里又是待上了一些时间。“纪廷书,我们走吧,别到时候你迟到了。”就算到此刻,彩衣也还不知道她和他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宴会,却不想会有那样一出戏。也同样,因为这出戏的精彩,她与纪廷书又进了一步。

   临近傍晚,纪廷书的车子终于停在了城西温宅。此刻宅子外停了不少名车,纪廷书很绅士地为彩衣打开车门。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进了家门。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们。

   彩衣不知道这里竟然有着这么多的人,男男女女,不远处,站着她唯一熟悉的身影,莫北城和他的未婚妻肖潇。

   有人向她们走来,彩衣有些不知所措。

   “小书,没想到你这次说到做到,真把女朋友带回家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纪廷书恭敬的喊了声:“外公。”

   “外公,这是我女朋友,童彩衣。彩衣,这是我外公,今天是他八十大寿。”

   彩衣有些气恼纪廷书这样的介绍,但是当着众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微笑面对,“外公好。”

   “不错不错。本来我这么大年纪过个生日也不想多铺张,但是小书跟我说如果我隆重地办一场生日宴,他就把女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现在瞧见了,还真是个好女孩呢。”

   彩衣呵呵地笑。等纪廷书的外公走开后,她立马悄悄用手捏着纪廷书的肉泄恨,纪廷书则隐忍着痛一副温柔的表情看着她。她被介绍给很多人认识,纪廷书的爸妈,纪廷书的舅舅舅妈,纪廷书的一众兄弟也跟着瞎凑热闹,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坐在欧式沙发上闲聊,肖潇说话时不时会扯上彩衣,把她夸奖一番。莫北城就坐在她边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玩着手机的游戏。彩衣的眼睛总是假装不经意间瞥向他。

   彩衣也知道了曾经在杂志报道上看到媒体称莫北城为城中七少是为什么了。他们玩的好的兄弟一共七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按着年纪大小排名,分别是苏柏林、纪廷书、李信守、温瑞文、顾远航、方远楠以及莫北城。他们的职业也不一,苏柏林是医生,纪廷书和莫北城子承父业从商,李信守是乐队的鼓手,温瑞文在莫北城的公司担任副总,顾远航是律师且兼任莫北城公司里的法律顾问,方远楠是大学老师。温瑞文是纪廷书的表弟,也是今天寿星的孙子。

   彩衣并没能全部见到,因为苏柏林晚上有手术,李信守白天还在这里,但是下午接到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肖潇说好像是他女朋友急性肠胃炎住院。彩衣只觉得这个李信守与许好真的男朋友应该是同一个人。所谓俊男美女,在座的人无一单身。其实,彩衣想他应该把纪廷书单身这件事抖出去的,好让他的兄弟们笑话他一番。

   开席时,彩衣和纪廷书坐在他外公那一桌,彩衣显得很是拘束,因为对面纪廷书他妈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看,如坐针毡般,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四目相视。桌子上留着两个空位子,摆好碗碟,纪廷书的外公貌似在等着什么人。

   纪廷书为彩衣夹菜,他外公笑着对纪廷书的爸妈说:“小书果真是不一样了。学会照顾人了。”

   彩衣尴尬一笑。

   半小时后,门外出现了响动,走进来两个人,皮肤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彩衣恰巧就认识其中一个,准确的说她知道他叫何君韬,另一个男人稍稍年轻许多,他儿子?彩衣猜测着。眼睛又多看了几眼。

   他们在温老爷子旁边的两个空座位上坐下,何君韬先干三杯酒,当做迟到的赔罪。再来又是一番应酬。

   “你是大忙人,一切以公事为重。”

   “不敢,老师。您大寿,怎么都得来捧场的。”何君韬笑说。

   “温爷爷,生日快乐!我敬你。”年轻小伙端起酒杯喝下。烈酒下肚,眉头都没皱下。

   “少游越来越好酒量了。”温老爷子笑得开怀。

   许是注意到彩衣盯着何家父子瞧,纪廷书附在她耳边轻问:“看什么呢?”

   彩衣摇头。“没什么呀。”

   温老爷子指了指彩衣,对何君韬说:“君韬啊,我们家小书的小女朋友。漂亮吧?”

   何君韬看过来,正好与彩衣的视线相撞,她看见他的眉目展开,他问她叫什么名字。

   彩衣心里踌躇,说出名字容易,可是要叫他什么呢?何叔叔吗?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纪廷书率先开了口。“叫何叔。”

   彩衣明白,心里坦然了。“何叔,我叫童彩衣。”

   “彩衣,彩衣。很温婉的名字。”

   “纪二哥的女朋友?你们交往多久了?”何君韬身边的年轻人开口问。

   彩衣暗自推了推纪廷书,这个问题还是由他来回答比较好,反正他最擅长的就是编瞎话了。可是谁知,纪廷书好像没听到那人的问题样,只是夹菜给彩衣吃。何君韬觉得自己儿子的问题太直白,笑着脸给彩衣介绍,“彩衣,这是我儿子,何少游。”

   “你好。”彩衣礼貌性地问好。

   何少游只是看着彩衣,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彩衣觉得他看着自己时,这样的目光很凌厉,略带审视般。

   宴席结束后,纪廷书被一干女人拉去闲聊。彩衣则是被纪廷书的妈妈叫去了书房。

   她有些僵硬地坐在藤椅上,等待着对面的女人发问。

   “你和我们小书认识多久了?”

   “三个月吧。”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是婚纱设计师,我家里还有妈妈,律师。”彩衣强烈隐忍自己的不耐烦,有些机械地回答一个又一个问题。

   女人自顾说起来,“三个月,还是很短的时间,怎么小书就把你带回家了呢?从前小书不会这样的,他交过许多女朋友,但是都没有带回家过。童小姐,你觉得你很特别吗?”

   “啊?”彩衣有些不懂了。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呀。

   “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吧。”彩衣说。言下之意,她这人应该很特别吧。

   “那你可知道我们小书其实是有未婚妻的。只不过他不太满意我们的安排,觉得束缚了他的选择,而他外公宠他,对这桩婚事持观望态度。小书他爸很坚持。童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或许等到云芷回国,小书他爸就该着手准备他们的婚事了。”

   “哦,这样啊。”

   纪廷书的妈妈觉得奇怪,这女孩的反应也未免太冷淡了点吧。

   刚要说话,书房门就被打开了,纪廷书探出头,露出笑脸,“妈,我把彩衣带走了哦,时间不早了,得把她送回去。”

   “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过些天回家,你爸想要找你好好聊聊天。”

   “到时候再说吧。”纪廷书无所谓的说,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了事。

   回去的路上,彩衣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纪廷书也察觉到了,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彩衣摇头。

   而后,一直到家也没再说一句话。今晚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需要缓一缓。

   童美言看到彩衣无精打采的,忙上前问:“你跑哪去了呀?这么晚回来?”

   “妈,我今天和那个人见上面了。”

   “谁啊?”童美言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后来转念一想,顿觉惊讶,“怎么回事呀?给我说说。”

   童美言这样问,彩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打起了马虎眼,“就这么见到了。”开玩笑,要是让她妈知道今天她被纪廷书带去参加他外公的生日宴席,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彩衣,你答应妈妈,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你爸爸的面前。他的生活与我们都没有关系。”

   “妈,我懂。”彩衣点点头,好让她妈妈安心。

   

   只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是处处如意的,所谓计划永远及不上变化来得快。在彩衣还未在意的时候,何少游以一种轻佻的姿态闯进了她的生活。

   青染城的初夏气息扰得彩衣内心有些烦乱,此刻的她正坐在一家冰淇淋店里,吃着她最爱的抹茶味冰淇淋,她趁着午间休息的时间跑出来准备凉爽下,可是却不想刚出婚纱店,迎面走来了她见过一面的何少游。

   何少游彬彬有礼的问她去哪里,她有些无语,她和他真的不熟悉。但也礼貌的答话,“想去吃冰淇淋。”

   何少游听后,笑说:“介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去?”

   冰淇淋店又不是她家开的,她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不介意。只要你也喜欢吃。”

   之后,她们开车一前一后去了家新开的冰淇淋店,各自点了份冰淇淋,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

   何少游一直都在看着她,每当她无意识地看到他时,他总会对着她一笑,那笑容是干净温柔的。

   终于,在他这样**裸的目光下,她解决掉了眼前的冰淇淋。

   “要不要再来一份?”何少游问。

   彩衣摇头,“不用了。何先生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叫我少游就可以了。”

   彩衣不置可否的,等着何少游的下文。

   “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什么?”彩衣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说?”

   “你能接受自己好友的前男友,难道还不够特别吗?”

   彩衣倒吸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你是个私生女。你觉得纪家会允许一个私生女做他们的儿媳吗?是,纪廷书是喜欢你,可是他所有一切都是他父亲给他的,我不认为他会为你放弃任何。”

   听到这番话,彩衣再也无法淡然对之。“你调查我?你太过分了吧。”

   “你应该庆幸我对你有兴趣,换做一般人,我不会花那样的心思。”说完,何少游拿出一张早就签好的支票放在桌上,推至彩衣的跟前。“这是五十万的支票。如果你答应以后跟着我,这张支票就属于你,当然以后我也不会亏待你。”

   “包养我?”彩衣立刻想到了这个词,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愤怒。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彩衣冷哼声,回道:“就这么点钱就想包养我。何先生,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等下,你说个数,我都愿意出。”何少游抓住彩衣的手臂,不让她走。

   彩衣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拿着桌上何少游那份冰淇淋就往他头上盖去,速度极快。何少游轻叫了声,反射性地跳开。满头占着奶油,店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冷冷的说:“童彩衣,你别给脸不要脸。”

   彩衣轻笑,“我真好奇你和纪廷书是什么关系,你这样来挖他墙角。”

   何少游一般用纸巾擦着脸,一边讽刺道:“是纪廷书先惹到我,你来我身边,说不定时间还长一点,你也不去打听下,纪廷书身边的女朋友最长时间也不过就六个月,哦,对,这个记录还是你好朋友保持的。”

   “你无耻。”彩衣快步离开冰淇淋店。

   上了车,她心里的一口气还是咽不下去,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打电话给纪廷书,电话一直都不通,她又试了几次仍是打不通,更加郁闷,将纪廷书的手机号码存进了黑名单中,开车回到婚纱店里。

   这些人,以后还是少接触得好,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样警告自己。

   在彩衣将纪廷书的手机号码拉黑后的第二天,纪廷书就出现在婚纱店里了。彩衣当时正忙着画设计稿,手边的一杯白开水不小心被撞翻,水漫得桌子上都是,画稿也**。正当她手忙脚乱抽纸巾整理残局时,纪廷书跑来帮忙。

   彩衣抬头就看见精神奕奕的他,顿时一阵火气。“你来干什么?”

   纪廷书愣住了,“我好像没惹你生气吧。”

   彩衣也不说话,将桌上的画稿揉掉扔进垃圾桶里,“倒霉死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说给纪廷书听的。

   “我来找你给你送巧克力。”纪廷书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巧克力球,递给彩衣。

   彩衣将巧克力扔到他身上,“不用,我不需要,你以后都不要给我送巧克力了。”

   “怎么啦?火气这么大。”纪廷书面上带着笑容,丝毫都没有因为彩衣的行为而不悦。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就算做朋友,我现在也觉得很不合适了。”

   “所以你把我手机号码拉黑了。”

   “是。”彩衣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纪廷书,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喧嚣,想起那天的何少游,心里仍旧有一种忿忿。

   她转身看着纪廷书,“你和何少游有什么矛盾?”

   “何少游找过你?”纪廷书走上前,抓住彩衣的肩膀,神情有些激动。

   彩衣笑了,“他给我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这个混蛋,又来这套把戏。”

   “我童彩衣何德何能竟然有人要出钱包养我。”彩衣情绪有些失控,一滴泪从眼角落下,落在了纪廷书的心里。

   “你别哭呀。我去找他算账。”纪廷书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安慰道。

   彩衣转过身去,“我是觉得他侮辱了我,可是纪廷书,我也觉得我根本就不该和你这样的天之骄子走得那样近。你也不用帮我去算账,因为我觉得只要远离你,何少游就不会再来找我。”

   “彩衣。”纪廷书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彩衣,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高攀不起。”

   你根本就不懂我所受的屈辱有多大,你也并不知道我和何少游是什么关系?想到此,她的眼泪更是不止。

   纪廷书走到彩衣的办公桌前,拿起她的手机,将他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删掉。他举着手机对彩衣说:“我等你气消了,再跟你联系。”

   彩衣依旧沉默。纪廷书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小楼,边走边打电话给莫北城,电话被接通,纪廷书便问:“打架,去不去?”

   “和谁呀?”莫北城在电话那头问。

   “何少游。”

   “你终于下手了呀。好,说个地点会合,我和瑞文、远航马上到。”

   挂了电话后,纪廷书已经走出Rose Queen婚纱店,他回身又看了一眼二楼,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他一贯的骄傲今天在彩衣那儿受挫,她竟然那样嫌弃他。腹部的疼痛令他更是烦乱,他皱着眉头,目光凌厉,紧紧握住了双拳。

   纪廷书与何少游碍着双方家长的面子,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纪廷书念大学时和何少游在一所大学。在进学校前,他就已经和何少游认识。因为他离开家乡出去念大学,家里的长辈就介绍他认识了何君韬叔叔一家,外公让何君韬叔叔帮忙多照顾下他。

   他和何少游就这样成为了好朋友,不上课的时候,常常一起约着打球出去玩。只不过大二的时候,何少游交往两年的女朋友突然要和他分手,理由便是她喜欢上了纪廷书,那一次,何少游被伤得很深,纪廷书知道这件事后与何少游也疏远了,因为觉得尴尬。

   大学毕业后,他就回到了青染城,以为这辈子与何少游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没有想到何叔叔被调来了青染城,举家搬来青染城定居。纪廷书和左青染交往的时候,何少游就曾追着左青染不放,现在又来骚扰彩衣。他不管后果,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何少游。

   

他没你好


   彩衣下班回到家后,家中空无一人。Dona已经在上周找到房子搬出去住了,童美言去外地出差还没有回来。她胡乱地为自己炒了碗蛋炒饭,才吃了一口,真难吃。

   悦耳的手机音乐响起,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着许好真的号码,提起精神按了接听键。

   “喂,好真。”

   “彩衣,江寒雨老师住院了,我们明天去看看她吧,听说是癌。”

   彩衣怔住了,想起那个总是会温柔的微笑的老师,心里难受。“你也给Dona打个电话吧,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挂了电话后,彩衣呆坐在沙发上。眼泪不自觉地就留下来,越来越汹涌。江寒雨老师是她大学四年的班主任,与童美言更是好友,所以对彩衣一直都非常照顾。她四十几岁没有结婚,平常都是孤身一人住在学校老师宿舍里。可能无牵无挂,所以一直都活得很潇洒。

   彩衣给童美言打电话,语气中带着哭腔。

   “妈,江阿姨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到底怎么回事?”童美言着急问。

   “刚才我同学打电话给我说江阿姨现在在住院,好像是癌症。”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忽然听童美言说:“彩衣,我这边暂时回不去,还需要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这样吧,你明天去医院具体了解下情况,然后你就帮妈妈先照顾你江阿姨,她身边没有人。”

   “嗯,我会的。”

   第二天,与许好真、Dona在医院门口会合,却不想还未走到住院部就看到莫北城从里面走出来。莫北城在打电话,显然也没有注意到彩衣,她们就这样擦身而过。

   病房里三张床满满的,江寒雨老师睡在靠窗的一张床上,她靠着枕头半躺着,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一派安静祥和。

   “老师。”许好真喊了声。

   江寒雨侧过头,见到她们很是意外,下一秒温柔地笑了,“你们怎么来了?”

   “我昨天有事正好去学校,听其他老师说你生病住院了,就约了彩衣她们来看你。”许好真解释道。

   “江阿姨,我妈去外地出差,在她回来前,就由我来照顾你。”彩衣笑着说。

   “这怎么行呢?不要这么麻烦。”江寒雨一口拒绝。

   彩衣有自己的固执,“不麻烦不麻烦的。”

   Dona将病床柜子上花瓶里有些蔫掉的花拿掉,**了新买的白玫瑰。“老师,我们买了你最爱的白玫瑰,要保持好心情哟。”

   “沈念,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前段时间就回来了,也找到了工作,只是辜负老师的教育了,我干起了秘书。”Dona笑着说。

   许好真与Dona陪着,彩衣借着出去洗水果的机会去找了江寒雨的医生询问情况,因为依江寒雨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对她们说关于她的病的情况的,因为她总是不想麻烦到别人。

   到医生办公室,医生了解了她和病人的关系后,也没隐瞒,告诉她江寒雨得了肠癌。

   彩衣心惶惶的,医生宽慰道:“她的情况比较有优势,因为发现的早,已经做过手术将癌变的肠子给切除了,术后如果化疗情况好的话是可以恢复健康的,存活率还是很高的。”

   “哦,是吗?太好了。”彩衣有些激动,听到医生的话,她也觉得安慰些。但是也没怎么轻松,毕竟是癌,以后的情况谁也说不准。

   彩衣给童美言发了短信告诉她情况后就回到了江寒雨的病房,看到Dona和许好真逗得老师哈哈大笑,因为扰了病房里其他两位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他们一脸的嫌恶与不耐烦,彩衣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地又退出了病房。

   她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打算买一些补品,恰巧遇见了莫北城,他推着购物车徘徊在一排排货架间。

   “Hi。”彩衣微笑着打招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啊?”随后彩衣反应过来,报上了自己的号码,莫北城也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彩衣在心里默默记住。

   莫北城存好号码后,抬头看着她,说:“二哥住院了,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他,他不肯让你知道,我们又没你的号码,还好在这里碰上了。”

   “他怎么了?”

   “为你打架,被人打吐血了。”莫北城淡漠的说。

   彩衣心里咯噔了下,“他多大了人怎么还打架啊?而且还是为了我,我有什么事需要他来为我打架?”

   “你这女人,为你打架吐血就是为了你,怎么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是说何少游要包养你嘛,你气得要和二哥绝交,二哥心里当然气不过,就去找何少游算账了。没想到还没打几拳,二哥就吐血了。”

   彩衣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莫北城看她这样子,有些懊悔自己的语气太冲了。“待会你应该有时间吧,我带你去找二哥。”

   “嗯,好。”彩衣只得点点头。

   纪廷书住在市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跟酒店套房似的,彩衣怀中抱着一捧花束开门,许是纪廷书听到了动静,喊了声:“小北?”

   彩衣出现在纪廷书面前,看到他原先平静的表情变得冷漠,“小北告诉你的?多事。”

   几乎是暴躁的语气,让彩衣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笑笑,“我正好在医院,就那么撞见了。你好些了吗?”

   “回去吧。我这样子太不帅了。”纪廷书感到郁闷,拉高了被子,将头又埋进去一些。

   彩衣呵呵地笑,将花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没关系,我也见过你帅气的样子。”

   “你在医院做什么?生病了吗?”纪廷书想到了什么连忙探出头问。

   “不是我,我一个阿姨住院了。”彩衣停顿了下,然后抱歉的说:“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纪廷书满脸不情愿,“再待会吧。”

   彩衣摇头,走到门口,转过头对纪廷书笑道:“下次打架打不过别人就不要逞强了,被打吐血实在很不男人。”

   “喂,我那是胃溃疡。”纪廷书辩解,彩衣已经走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他说话没。

   莫北城在电梯口打电话,彩衣走近,他的电话正好打完。他看到她皱眉,“这么快就出来?”

   “我还有事,不能久待。”

   “你这个女朋友未免也太冷漠了,真没良心,你应该推掉你所有的事来照顾我二哥,这才是一个女朋友应该做的。”

   “我不是他女朋友。”彩衣脱口而出,很是不耐烦,想要绕过莫北城乘电梯下楼,可是手臂突然被莫北城抓住,“说清楚。你这样说太不负责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二哥那么喜欢一个女孩。你这样说分手就分手太不公平了吧。我不管,我二哥住院期间,你必须照顾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要想整垮你,实在太容易了。”

   “你——”彩衣气不过,瞪着他。

   这时,莫北城的手机响起,他看到号码后又看了眼彩衣,眼睛里全是警告的意味,抓着彩衣手臂的手也没有松开。

   “喂,二哥。”之后莫北城一直哦哦嗯嗯的答着。挂了电话后,他问彩衣:“你阿姨叫什么名字,住哪个病房,二哥让我帮忙给你阿姨换个病房。”

   理智上她应该要拒绝的,可是却不能,她知道阿姨很需要这样的帮助。彩衣心里有处地方柔软了下来。“谢谢。”

   彩衣将手机里一直存着的空号删掉,存进了莫北城刚才对她说的号码,最后署名为“冤家”,心里很是激动,因为存进去的号码终于是可以拨通的。回到江寒雨的病房,里面闹哄哄的,不大的病房几乎挤满了人,原来隔壁两个病床上的病人都有亲戚来看望她们。许好真和Dona在喂老师喝水,彩衣说了好几次“请让让”才走到老师的病床前。

   “阿姨,待会我们搬去别的病房。”

   “医院床位很紧张,没地方搬呀。”江寒雨面露难色。

   彩衣笑笑,“有个朋友帮忙,可以弄个安静点的病房。”

   “老师,这里乱哄哄的,也不助于修养呀。”Dona小声的说。

   江寒雨点点头,“好吧。”

   彩衣以为莫北城帮忙安排的病房只是一间普通的病房,却没想他把江寒雨的病房安排在了纪廷书病房的隔壁。

   “这样子你就正好可以也顺便照顾二哥了。”莫北城一脸得意。

   彩衣碍着他的人情,只能道一句:“谢谢。”又对一边她初次见到的苏柏林颔首道谢。

   苏柏林淡淡笑着。“上次小书的外公生日,我没能去,后来远航他们一直都在我面前谈你,现在终于见到了。我下午还有个手术,现在要先走了。下次让小书带你和我们一起玩。”

   “大哥,我跟你一起走。”莫北城说。

   彩衣心里虽然有些不爽莫北城对他的态度,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管如何在这里住着舒服,对江寒雨是一件有益而无害的事情。

   莫北城和苏柏林走后,Dona终于舒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再不走我就要紧张死了。”

   “你怕他?”彩衣笑问。

   “我没想到我老板会认识你呀。”Dona感慨着这世界真小的同时,彩衣接收到了许好真投来的带着怨恨的目光。

   “我记得莫北城是有未婚妻的,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许好真咄咄逼人。

   彩衣未曾想刚刚还满脸微笑的许好真突然间又变脸了,Dona在一旁吐了吐舌头,彩衣大致心里了解许好真的想法,一定又是误会她和莫北城的关系徒生嫉妒了。

   “你的男朋友李信守是莫北城的好兄弟,按道理说莫北城应该认识你的呀。”

   许好真有些不自然了,辩解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认识我?”

   “事实上,我觉得你的男朋友其实有些不可靠,因为我听说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围着他转,只要是女人给他做饭吃,这个女人长得不算丑的话,他都能接受作为女友。只是这个女友太多了。看来你还得努力呀。”

   许好真的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硬是挤出抹笑容,“我们走着瞧,对老师说下,我先走了。再见。”说完,许好真气匆匆离开,用力地甩上门。

   Dona摇摇头,“傻姑娘,你又戳破气球了。”

   “我就是受不了她那不正常的心里,跟我有什么好比的,人活着是活给自己看的,像她那样什么都要强求自己比别人优秀真是够累的。”

   “我老板说的二哥是谁呀?”

   “纪廷书。”彩衣如实回答。

   “怪不得。说实话,你和纪廷书也该有点实质性的发展了,老这么拖着,我要是他我也厌倦了,兴趣这种事维持不了多久。幸好他真的喜欢你。”

   彩衣苦笑,“你可知道他原来是青染的男朋友。”

   Dona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我不敢确定他对我是不是认真,我怕他是为了报复青染才来追求我。”

   Dona沉默了,当局者迷,局外者也未必清。

   吃午饭的时候,纪廷书的秘书来敲门,递给彩衣一个保温瓶,微笑说道:“童小姐,纪先生吩咐我送过来的。”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秘书走后,Dona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瓶,扑鼻而来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原来小米粥也可以熬得这样好。”

   彩衣去隔壁纪廷书的房间,走进去就看见纪廷书边在吃小米粥边翻阅着小桌子上的文件夹,他的右手还在吊点滴,只能用左手,看上去十分笨拙。

   彩衣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勺子,他陡然抬起头,这才看到了她。

   “我喂你。”彩衣说。

   纪廷书乖乖地张嘴,彩衣一勺一勺地喂他,极有耐心,一碗解决,纪廷书还闹着饿,但是保温瓶里已经没有小米粥了。

   “你胃有些溃疡,不能多吃。吃点暖暖胃就好。”彩衣边说,边拿走碗和保温瓶去卫生间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纪廷书将文件夹放在别处,认真地盯着彩衣看。

   “今天的事谢谢你。”

   彩衣只向梁姐请了一个星期假,在医院里照顾起江寒雨和纪廷书,一个星期后,照顾江寒雨这种事就落到了童美言的头上,彩衣虽然不用天天往医院跑,但是还是会去看纪廷书。他还需要再住院一个星期。

   何少游接二连三的电话令彩衣觉得厌烦,不管她说多重的话,何少游丝毫都不被伤害着,在何少游的眼里,她童彩衣就是一个可以用金钱收买人心的人。他一直都在瞧不起她,一直都在纠缠着她不放。

   彩衣无奈,她不能向任何人诉说,更不能告诉自己的妈妈。那是她的亲哥哥呀。可以看出,何少游是一个被惯坏的哥哥,所以才总是如此目中无人。

   这一天彩衣在婚纱店里正在做婚纱,这件婚纱后天之前就必须完成,赶设计图已经让她熬了好几个夜晚,此时已经晚上八点钟,门外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何少游驱车来到店外,又拨打了彩衣的手机号码,依旧是那一句“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合上手机,冷笑,很好,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婚纱店的门已经被锁上,二楼有光亮,何少游仰头看向二楼,玻璃窗内看得一清二楚。他大声喊着:“童彩衣,开门,童彩衣。”

   不一会,彩衣就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她站立在二楼落地窗前,冷静地看着楼下,没有丝毫要为他开门的举动。这样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何少游。

   他威胁道:“你再不下来,我就把门砸了进去。”

   僵持了会,彩衣还是下楼为他开了门,第一句便是“有什么事?”

   “你少给我装蒜。”

   彩衣冷笑,“我真的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是纪廷书的女朋友,可是你不相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也说过我现在追求你不是因为纪廷书。”

   彩衣瞥了他一眼,上楼。“我们谈谈吧。”

   何少游跟上楼,彩衣给他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你和纪廷书之间的事,我后来听到他提起过,你和纪廷书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懂你这样想要抢属于他的东西有何意义,做这些的时候你觉得快乐吗?那个女孩子,其实我觉得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纠结那么多年,她移情别恋,也不是纪廷书可以控制的,也许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是你该多亏了纪廷书,好让你彻底了解你那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你算什么,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评价。”何少游暴怒。

   彩衣知道自己是说到他的痛处了。“你父亲如果知道你一直都活得这样病态,他会难过的。”这一刻,她内心站在妹妹的角度开始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除了关爱再无其他怨恨。他们之间血脉相连,他是她的哥哥,多好。从小,她总是羡慕着别人家的女孩有个关爱她们的哥哥,哥哥可以保护她们,可以带着她们一起打篮球,可以骑车载着她们上学,而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妈妈爱着、青染陪着。

   “为什么要喜欢他呢?为什么呢?”何少游嘴里喃喃道。

   彩衣知道他一定是在说他的那个女友。“她有她自己的选择。”

   “明明当初是她硬要闯进我的生活的,我被她感动后想要对她好,可是才不过两年,她就把过去我们在一起所有的快乐生活都给抹杀掉了,在她被纪廷书拒绝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她放弃你是她的损失。真的,你以后一定会遇到那个只会爱你满世界里只有你的女孩的。”

   何少游眼神灼灼的望着彩衣,“你是不一样的。”

   彩衣笑笑,“其实我也很俗,都是一样的。”

   “从来就没有人会对我说这些话, 童彩衣,你如果不是纪廷书的女朋友,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可比纪廷书可靠多了。”何少游笑问。已经很多年了,他没能正常谈恋爱,也没法正常对待一个女孩子。童彩衣,他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纪廷书会纠缠在她的身边了,因为她是个好女孩。

   她虽漂亮,但是更让人移不开眼是她的善良和淡薄。

   

   那晚之后,彩衣与何少游的关系不再是先前的那样僵硬,童彩衣对他每次意外到访也平和了许多,何少游也不会对她尖酸刻薄,对她彻底改观,不再认为她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就在彩衣沉浸在生活中的烦乱都要过去的喜悦中时,何君韬走进了彩衣工作的地方,彩衣感到诧异。

   何君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彩衣看在眼里,她把他带进了会议室,又为他泡了杯西湖龙井。

   她有些紧张地坐在何君韬旁边的位子上,微笑着问:“何叔,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呀?”

   “我是昨天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何君韬双手握住了彩衣的手,满脸虔诚。

   彩衣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手,脸色瞬间苍白。

   见彩衣的表情,何君韬心里明白,彩衣也一定是知道他的存在的,按照童美言的那个个性,既然当初很诚实的告诉他她生了个女儿,那么对女儿也许会坦荡地告诉她父亲是谁。情不自禁下,眼泪流了出来,他连忙用手去擦干净。这么大的人了,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哭,何君韬真觉得有些丢脸,但是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少游突然很强势地追求一个女孩子,我就叫人去调查下,没想到看到了你的妈妈居然是童美言,我这才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呀。”难怪第一眼见到彩衣的时候,他就非常喜欢这个女孩子,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

   彩衣红了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彩衣,叫我一声爸爸好吗?”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情,我叫不出口。”她尊崇自己的内心,她过了二十几年没有父爱的生活,虽然不至于说会恨何君韬当年辜负她的妈妈,让她妈妈过得那样辛苦,但是对这个父亲她也爱不起来。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话,有缘无分。

   “彩衣。”何君韬凄凄叫了声。

   彩衣咧开嘴,笑得灿烂,“何叔,您来找我应该是因为您儿子的事情吧,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少游从小就被宠坏了,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想法设法的得到,也很执着。我很想告诉他你的身份,但是我实在开不了口,那孩子和他母亲感情很好,我怕他会恨我。”

   接下来的话何君韬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彩衣明白,这是在希望她做出决定,好让何少游死心。

   “何叔,在你面前我是纪廷书的女朋友,不是女儿。我妈妈虽然告诉我你是我父亲,那也是在我逼问的情况下才肯告诉我的,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提过你。即便是我知道自己是你女儿后,她也一再的嘱咐我不要靠近你,要我离你远点,她说你的生活与我们毫无任何关系。”

   “我对不起你们。”何君韬捂着嘴痛哭起来,心里如刀割般疼痛。

   彩衣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不发一言。如果童美言那个傻女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心疼的吧。这样一个午后,太过煽情,她永远无法忘记的便是她亲生父亲脸上晶莹的泪水以及懊悔的神情。

   在她心里,她的父亲真是很差劲。他关心自己的儿子,才会顺藤摸瓜发现了他女儿的存在,他并没有特意找过她,彩衣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愤恨。

   

   在纪廷书出院的前一天,何君韬和何少游来了他的病房,彩衣当时正在给纪廷书喂粥。

   何君韬推着何少游进门,脸上很是严肃,面对纪廷书和彩衣的时候展露微笑,“小书,我带少游来给你道歉了,具体的事我也已经清楚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竟然有这样的矛盾,要不是小北告诉我,哎……如果早知道,我就早点告诉少游实情了。”

   “何叔,什么实情?”纪廷书不明白。

   “当年那个女孩子移情别恋其实是一个幌子,一切都是少游他妈妈的错,少游的妈妈知道少游谈了女朋友,就去偷偷见了那个女孩,就说要安排她出过留学,前提是她必须要跟少游分手,她答应了,其实少游他妈也只是为了试探她。再后来没有想到那女孩为了出国给少游的分手理由竟然是喜欢上了你,让少游和你之间有了这样大的误会。”

   竟是如此。彩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纪廷书回以微笑,客气说道:“何叔,我没事了。”

   “彩衣,这段时间真对不住你了。”何君韬又说。

   彩衣摇摇头,“没关系。”

   “对不起,纪廷书。”何少游开口。

   他这一句对不起,倒真的令纪廷书和彩衣大吃一惊,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不应该呀。只是他下一句话令彩衣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说:“既然彩衣不是你女朋友,那么我也有追求她的权利了。”

   “不行。”彩衣与何君韬同时开口说,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彩衣见状,笑弯了眼睛,“我是小书的女朋友,我以前只是为了不让你继续来找我,我才撇清和小书的关系的。”彩衣扯了扯纪廷书的被子,希望他可以帮忙说几句话。

   纪廷书郁闷地扭过头去,不理会彩衣的求助。

   幸好何君韬不想让场面更加尴尬下去,带走了何少游。病房里又恢复的如初的安静,彩衣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米粥,“还吃不吃了?”

   “不吃。”

   彩衣撇撇嘴,无所谓的说:“不吃就算了,反正肚子饿的人是你不是我。”

   “喂,你这个女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生你气吗?你不会安慰几句吗?”

   彩衣笑了,心思却满满的被何君韬与何少游塞满了,她没办法忘记何君韬临走前看着她的眼神,深情而又怜惜的注视,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因为那眼神太过灼热,令人无法忽视。转而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纪廷书为她做的事,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也带给了他许多感动,他们之间其实也未尝不可的。这样可以让何少游彻底死心,让何君韬安心。况且,她的妈妈也迫切的希望她能够获得幸福。

   “你以前要让我做你女朋友,这话现在还算数吗?”彩衣有些艰难地问出口,内心十分忐忑,深怕纪廷书拒绝她,到时候不得尴尬死。

   纪廷书猛地坐起身来,盯着彩衣看,眼底全是笑意,“你是说真的?”

   彩衣点点头。

   下一秒,纪廷书把她抱在了怀里,她紧贴着他的心口,听见他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她将双手缓缓抱住了纪廷书的后背,算是默认了他的亲昵。

   对不起,我只能拿你做挡箭牌。彩衣在心里无声的说。

   后来纪廷书看似无意的问了她,“你以前有喜欢过人吗?跟他相比,我如何?”

   彩衣微微笑,“他没你好。”

   纪廷书听后满意极了,心里也安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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