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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谋晋 类型:军事历史 作者:石头阿愣 角色:桓温褚蒜子 小说《谋晋》是由“石头阿愣”所著。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温褚二人看到桓温如此之般,甚是欣慰,为了让桓温摆脱杀人者的罪名,温峤决定亲自到京城跑一趟。现在朝中因皇太后瘐文君的缘故,由瘐氏当权,瘐氏家族中瘐冰担任丞相,瘐翼任荆州刺史,掌长江以北七州诸军事,权倾天下。当年苏峻之乱就是因为瘐冰弄权搞出来的,温峤与陶侃二人合力平叛,对瘐冰有恩,或许看在这个份上,瘐冰会给温峤一个薄面。温峤走后,陆远彻底摒弃自己原来的名字,从内心即认定自己为桓温了,所以自此以后,我们也应当以桓温之名来称呼他了。在朝廷旨意到来之前,桓温只能在褚府里待着,为了不荒废光阴,开始跟着褚裒习武,而每次习武之时,褚蒜子都会端着水壶和毛巾在旁边,在桓温练累了之时,总会即时的递上毛巾,甚至帮着桓温擦汗,而桓温自然也欣然享受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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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从1949开始:作者大胆,主角更大胆。文章屁股也不算歪。总体上算是个不错的爽文。只是作者太貧了,文中人物对话幼稚冗长无厘头而无脑,的的确确是十年前小白文的典型。有时候文中角色间毫无营养的对呛能水一整章。 巫师不朽:成年就是4级还有金大腿,老老实实发展实力就行了,接受来历不明的命运之种有点制杖,第一次见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呕 明末求生记:这主角还真是天生的一条好狗 谋晋

第6章 琅玡王妃


温褚二人看到桓温如此之般,甚是欣慰,为了让桓温摆脱杀人者的罪名,温峤决定亲自到京城跑一趟。

现在朝中因皇太后瘐文君的缘故,由瘐氏当权,瘐氏家族中瘐冰担任丞相,瘐翼任荆州刺史,掌长江以北七州诸军事,权倾天下。

当年苏峻之乱就是因为瘐冰弄权搞出来的,温峤与陶侃二人合力平叛,对瘐冰有恩,或许看在这个份上,瘐冰会给温峤一个薄面。

温峤走后,陆远彻底摒弃自己原来的名字,从内心即认定自己为桓温了,所以自此以后,我们也应当以桓温之名来称呼他了。

在朝廷旨意到来之前,桓温只能在褚府里待着,为了不荒废光阴,开始跟着褚裒习武,而每次习武之时,褚蒜子都会端着水壶和毛巾在旁边,在桓温练累了之时,总会即时的递上毛巾,甚至帮着桓温擦汗,而桓温自然也欣然享受着这一切。

看着二人情投意合的样子,小南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又能如何呢?自己公主的身份太过敏感,在没有与桓温充分了解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敢透露给他,所以小南甚是苦闷。

就这样过了数月,没有等来朝廷的旨意,却等来了温峤去世的消息,原来温峤在经过一个叫牛渚矶的地方,听闻当地百姓说水下多怪物,一心为民的温峤决定为民除害,于是便命人点燃犀角下水照看。当夜,温峤中风,回到住所后没有几天就去世了。

听闻温峤去世,桓温震惊不已,自己洗脱罪名的唯一希望没有了,而后面的雄心壮志更是无从谈起。

褚蒜子看到桓温整日苦闷,便上前安慰他,她用自己的玉手抚摸着桓温的脸蛋说道:

“来日方长,事情总会解决的。”

苦闷的桓温近距离的看着褚蒜子那美丽的脸庞,清秀的脸蛋上泛着阵阵的红晕,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灵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樱桃的小嘴楚楚动人。

面对如此的美人,桓温有些按奈不住,不觉得撅嘴揍了上去。

褚蒜子毕竟不是现代人,她看着桓温伸过来的嘴,本能的往后仰了仰,按照礼仪,未出嫁的女人是不能跟男人有肌肤之亲的。

可褚蒜子内心也是爱慕着桓温的,望着痴痴的桓温,内心燥热的冲动终于占了上风,她开始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这僭越礼仪之举。

就在二人头部与头部马上要正规接触的时候,小南再一次及时出现了。她看到二人的亲热之举,本能的又躲到了一边,但褚蒜子与桓温二人显然是发现了她,再也没有亲下去的兴致了。

桓温有些不耐烦的对小南说道:“出来吧,我们看到你了。”

小南耷拉着脑袋,有些委屈的走了出来,对褚蒜子说道:“小姐,有…有圣旨。”

“恩?圣旨?难道?”褚蒜子和桓温有些惊喜,他们以为是温峤在临死前给皇帝上书了,但是没有注意到小南仅仅是对褚蒜子说的有圣旨。

三人来到了前厅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另一边则是堆积如山的绫罗绸缎。

正在二人脸上布满疑惑之时,宫里来的太监一脸谄媚的走了过来,笑着对褚蒜子说道: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褚蒜子和桓温对视了一下,一脸的懵逼。

一旁的褚裒出来打圆场说道:“这里宫里来的高公公,是来传圣旨的,高公公啊,你也别兜圈子了,直接宣读吧。”

高公公见褚裒如此说,也不再端着了,从怀中掏出了用绸缎做的圣旨,上面绣着祥云瑞鹤,对褚裒和褚蒜子说道:“豫章太守褚裒听旨。”

众人连忙跪下,桓温毕竟没见过这种场面,见众人跪下,也连忙跪下,期间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高公公。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褚蒜子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琅玡王已到适婚之年,当择贤女与配。值褚蒜子待字闺中,与琅玡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琅玡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

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刚要有点意思成为眷属,现在却被一道圣旨给夺去。

褚蒜子虽然难过,但深知皇命难为,况且在这个门阀制度等级森严的时代,女人是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的,她之所以寄情于桓温,完全是因为桓温也出身世家大族,二人结合本就是门当户对,却不成想自己早已被皇家盯上,而自己无法改变的。

桓温却不同,深受现代自由恋爱思想影响的现代人,深感愤怒,自己之所以愿意留在这个时代,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为褚蒜子,而眼看自己马上就要得手了,居然被突然冒出来的什么琅玡王给抢了去了,若是没有了褚蒜子,那自己留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义?

“不对,有瑕疵、有瑕疵,圣旨上不都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吗?为什么这个是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呢?假圣旨,对假圣旨。”

桓温想到这里,刚想站起来跟这个高公公理论的时候,一把被跪在一边的小南抓住,小南一个劲的向桓温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这道圣旨小南也很吃惊,她知道褚蒜子和桓温情投意合,也知道桓温的脾气,所以圣旨一宣读完,就一直盯着桓温,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桓温看了一眼小南,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已经清楚小南不是普通的婢女,她的学识与才华说明她绝对大有来头,同时对她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所以他见小南向自己使眼色,便不再轻举妄动。

褚裒倒是非常高兴,自己女儿被选为琅琊王妃,自己的家族就是皇亲国戚,这在注重家族背景的时代非常重要,而瘐家之所以显赫,就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个皇太后。

“谢主隆恩。” 褚裒谢过之后,赶紧接过圣旨,微笑着向高公公问道:

“公公,不知何时起程啊。”

“按皇上的日子,最好即刻启程,琅琊王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王妃了啊。”

“好好,我这就准备,这就准备。” 褚裒满脸堆笑,刚要回头吩咐众人准备,褚蒜子连忙打叉说道:

“父亲,这可是出嫁,到了京城我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总得让我准备一下吧。”

褚裒高兴的有点过头了,听褚蒜子这么一说,也回过味来,便看了高公公一眼,高公公微微一笑,对褚蒜子说道:“二日,可够?”

“够了,够了。”褚蒜子高兴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桓温,就连忙回自己的房间了。

第7章 孔雀东南飞


看着褚蒜子离开,桓温知道这是她在给自己争取时间,于是连忙也要退出去。

可褚裒明白二人的心思,为了不让桓温打扰褚蒜子,就连忙叫住桓温,笑着对高公公说道:

“哎,小温呐,今天难得高兴,高公公又大老远的从京城而来,晚上我给高公公接风洗尘,你可要陪高公公喝一杯喽。”

桓温明白褚裒的意思,这个时候若是当着高公公的面显得跟褚蒜子太紧密的话,难免会给褚家惹上祸端,所以只能答应了下来,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总有机会告别的。

晚上,众人在宴会厅里杯觥交错,喝的酩酊大醉,席间褚裒一个劲的捧桓温,说他是名将之后,忠肝义胆,侠义心肠,惹得众人又频频向桓温敬酒,可桓温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只好一个劲的挡酒,可也架不住众人的劝酒,再加上心事重重,最后醉的不省人事。

第二天,太阳已经一尺多高的时候,桓温才缓缓醒来,当他睁开自己惺忪的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时候褚蒜子那秀美的脸庞。

原来,褚蒜子知道桓温心里难受,又见他喝了那么多酒,便主动过来照顾他,从昨晚到今天,一直守在桓温的床前。

“醒了。”褚蒜子淡淡的说一句话,从边上的铜盆里拿出一条热毛巾,又把桓温头的热毛巾给换了下来。

桓温深情的看着褚蒜子,伸手抓住她的玉手,缓缓的问道:“非走不可吗?”

褚蒜子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问道“不走能行吗?”

“我们….可以….”桓温其实是想说私奔来的,但是真正到了嘴边,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们可以怎么着?私奔?”褚蒜子两眼放光,有些调皮的问道。

桓温试探性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在这个年代私奔会有什么后果,毕竟,他自从受伤以来,还没有出过太守府。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褚蒜子握着桓温的手,有些戏谑的问道。

“饿…哎,只可恨《孔雀东南飞》不是必背课文,不然我也能接上几句了。”桓温心里暗暗叫苦。

褚蒜子没有注意到桓温的表情,而是有些伤感的继续喃喃道: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你今年???十七岁了?”桓温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褚蒜子的年龄。

褚蒜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美好的爱情总是让人向往,可现实永远都是这么的残酷,我们还是认命吧。”

桓温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的坐了起来,再次抓住褚蒜子的手说道:

“难道你不希望得到美好的爱情吗?”

看着冲动的桓温,褚蒜子摇了摇头,推开桓温的手,站了起来说道:

“人活在人世间,总是有些牵绊摆脱不了的,若我真的跟你私奔了,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兄弟姐妹,他们又会怎么办?”

桓温冲下床来,对褚蒜子兴奋的继续说道:

“我们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走啊。”

褚蒜子看了一眼兴奋的桓温,有点哭笑不得,摇着头继续说道:

“你真是太幼稚了,这可是皇帝亲自赐的婚,而且还是琅琊王,你到时候让皇家怎么办?让琅玡王怎么办?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搁?他们会善罢甘休吗?你还想再来一篇《孔雀东南飞》?”

桓温其实本来就没有抱有希望,只是刚才有些冲动,他听褚蒜子这么一说,心里也已明白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不免有些失落,他缓缓的回到床边,慢慢的坐下,表情有些痴呆。

看到桓温失落的样子,褚蒜子有些心疼,于是便也走了过来,用手轻抚着桓温的脸颊,对他说道:

“其实,我们只能算有缘无份,你没有必要为我伤心,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除了你以外,我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桓温的贱脾气又上来了,他明知此事已经不可挽回,可还是想撩一撩褚蒜子,而褚蒜子也是不经撩,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难过的抱起了桓温的头,轻声的哭了起来。

桓温的头被褚蒜子抱在怀里,闻着迷人的芳香,又离着重要部位那么近、那么近…只需要一口就可以吃下去,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哎,这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最让人着急。

褚蒜子情绪稍微平复一下之后,她捧起了桓温的脸,深情的对桓温说道:

“温,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否再相见,你我身逢乱世,当以匡扶社稷为已任,我虽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盖世英雄,收复失地,驱除异族,恢复华夏正统,或许到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再相见。”

“哎,看来,我传越来的使命,就是这些事了。”桓温有些无奈,大家似乎都把他当成匡扶社稷之人了,但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桓温有些不自信。

可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又不能表现的太过窝囊,于是便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装作苦大仇深状,顺势又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褚蒜子的怀里,继续享受着那迷人的芬芳。

褚蒜子也爱抚着桓温的头发,边抚摸边继续吟唱着那首《孔雀东南飞》:

“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正在二人比较忘我的时候,褚蒜子的弟弟褚欣进来了,此时的褚欣只有十岁,有些莽撞。

因此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他想去找姐姐玩,却不曾想到处找都找不到,误打误撞的就到了桓温的房间里来了,却不曾想看到了二人相拥的一幕。

褚蒜子看到褚欣突然闯进来,慌乱中连忙推开还在陶醉的桓温,没好气的对褚欣呵斥道:

“没礼貌,进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敲门啊。”

“呃…好吧,那我重来一次。”褚欣虽小,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来的不是时候,于是便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哎哎,算了算了。”褚蒜子连忙叫住了他。

“你是来找你桓大哥呢?还是来找你姐姐我。”

“当然是你姐姐你了。”褚欣一脸调皮的笑道。

褚蒜子于是赶紧走了上来,抓住褚欣的手,就离开了桓温的房间,桓温望着远去的褚蒜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仰头躺在了床上,继续回味着刚才的芬芳。

第8章 公主殿下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褚府上一片忙碌,毕竟是皇室婚姻,光陪嫁的嫁妆就整整二十大车,送亲的队伍更是高达数百人。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褚蒜子缓缓走了出来,只见她凤冠霞帔,一身大红的礼服衬的清秀的脸庞更加的迷人,她的眼神在众人之中不断的寻找着桓温,当她终于寻找到桓温的时候,眼神竟有些悲戚戚。

或许她也知道,此去以后,怕是再难见到桓温了。

眼看着她上轿,眼看着她离去,眼看着她渐行渐远…桓温的心中也是惆怅万分…

褚蒜子走后数日,桓温都非常的失落,他也不再用功练武,而是每天都躲在房间里睡大觉,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摆脱对褚蒜子的思念。

这是典型的失恋后的症状啊。

褚裒每每经过桓温的房间,总是无奈的摇头,而小南看在眼里,却是满脸的得意。

褚裒不解,于是便问道:“桓公子都这么痛苦了,你还这么得意,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呢?”

小南故弄玄虚的对褚裒说道:“你知道失恋为什么痛苦吗?”

“为什么?”

“是因为青黄不接。”小南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苦留一脸懵逼的褚裒,在继续懵逼中。

其实小南高兴的不仅仅是因为褚蒜子离开了,她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她期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在众人都睡去之后,小南看着桓温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她知道,桓温这是白天睡多了,所以晚上睡不着,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桓温的房前,敲了敲门。

桓温一脸邋遢的打开门,一看是小南,便说道: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看你那么痛苦的样子,我来安慰安慰你吗。”小南有些调皮的说道。

“扯,谁说我痛苦了。”桓温没好气的说道,转头又到了床上,拿起了书继续看了起来。

小南走上去一看,叫了起来:“哎呀妈呀,你也喜欢看乐府诗集啊。”

原来自褚蒜子走后,桓温感觉自己的诗词知道有点欠缺,于是便找来了乐府诗集,准备恶补一下。

“怎么?我不能看吗?”

“能能。”这个时候,小南并不想跟桓温唱反调,她走到床边,看着邋遢的桓温,笑着问道:

“你这是多久没有洗脸了啊。”

桓温眼睛没有离开那本书,淡淡的反问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你这态度可真够冷淡的,别忘了,当年可是我把你从江府里背出来的。”看着如此冷淡的桓温,小南有些生气。

“我没忘,我怎么敢忘呢?要是没有你啊,我早就死了,对不?”桓温心情本就不好,看到小南还来招惹自己,就有些生气。

小南不想跟桓温争吵,她来这里是要谈正事的,她知道桓温喜欢褚蒜子,于是便说道:

“你既然那么喜欢褚小姐,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京城呢?”

“我一个杀人犯,连这个太守府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去京城呢?”桓温还是没有听出小南的言外之意。

“我可以帮你。”小南淡淡的说道。

桓温把书一歪,一脸不屑的说道:“你….”

“嗯。”小南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切….”桓温不相信,刚要继续看书,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起身,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

“终于还是上套了。”小南心里一阵窃喜,她起身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把窗户关掉,把门关上,然后来到桓温面前,郑重的对桓温说道:

“今天我跟你说的所有的话,你都要保密。”

“好。”桓温点了点头,赶紧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小南讲故事,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觉得,小南绝不是普通的婢女,她应该还有其他身份。

小南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桓温说道:

“其实,小南只是在江府里给我随便起的名字,我的真实名字应该叫司马兴南,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而褚小姐所嫁的琅玡王,是我的亲二哥。”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劲爆,让桓温一时反应不过来,在他的意识里,公主应该都是美艳绝伦、高贵大气的才对啊,可眼前这位怎么…哎,你还别说,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起来,也是挺清秀可人的哈。

“那你是怎么到了江府当婢女的呢?”桓温好奇的问道,因为公主跟婢女的身份实在相差太大,而且印象里,好像还没有哪个公主混到如此地步,当然,除了那部《还珠格格》。

“哎…”桓温的话似乎勾起了小南的伤心事,她低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

“十年前,苏峻之乱,苏峻领兵攻入皇宫,劫持了皇上,苏峻这个人残暴不仁,他让所有的后宫女眷全部脱光衣服,把她们赶到大街上以示羞辱。”

“我X,这么劲暴。”桓温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那你…你也….”

小南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我母后,当今的明穆太后,不想让我受到如此侮辱,就让太监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偷偷的带我出宫,我走后不久,母后就上吊自杀了…”

说到伤心处,小南不禁偷偷的落泪。

“哎,原来是这样。”桓温也不免感叹了起来。

“只可恨那个太监,带我出宫之后,就把我抛弃在一边,自己带着金银细软跑了,我自幼生在宫中,对民间一切事物都不熟悉,没有办法,只要混在流民当中,到处流浪,谁知道走到径县的时候,人贩子看我端庄秀丽,就把我卖给了当时的泾县县令江播家。”

“然后江播,又把你给了他的女儿江媪?”

小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江媪嫉妒成性,我因为在宫中养成的某些习惯,被她看不顺眼,所以她动不动就打我,在她那里,我可真是吃了太多的苦了。”说到这里,小南不免的又伤心了一番。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桓温继续问道:“你为何不将你公主的身份直接告诉他们呢?”

小南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吗?就算相信了?他们拿公主当婢女,丢了皇家的颜面,这个罪状,他们担的起吗?他们提不起,那我还能活得了吗?”

桓温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竟有如此的心机,之前光关注褚蒜子了,有点忽略她了。

第9章 目标京城


知道了小南的身世之后,桓温非常的兴奋,能够直接接触到公主,而且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那这就是算是通了天了,不管是将来对自己的仕途,还是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都十分的有利。

“你打算怎么办?”桓温想知道公主接下来的打算,在他看来,公主深夜来访,又把身世相告,应该不会是仅仅想帮助他。

“你不是想见褚蒜子吗?你帮我回到京城,待见到皇兄之后,我自会向皇兄禀明实情,到时候,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公主说的眉飞色舞,在她看来,桓温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桓温已经不是原来的桓温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已经明白皇权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连一个公主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都可以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更何况一个堂堂的琅玡王妃,而且还是皇帝亲自赐婚,那就更不可能了。

可他又不能直接驳公主的面子,毕竟,他也向往京城,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也不枉来这里一遭,于是,他便说道:

“既然皇帝已经将褚小姐赐婚给了琅玡王,我们就得接受这个事实,我可以护送你回京城,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件事情。”

“奥?什么事情?”公主听到桓温居然能接受褚蒜子一事,甚感意外。

“帮我洗脱杀人的罪名。”

“奥,这个啊,没问题。”公主一听就这么点小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二人商量已定,第二天便开始准备出行的装备,为了便于赶路,不在路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公主决定女扮男装。

可是又怎么跟褚裒说呢,毕竟人家收留自己这么多天,若是不辞而别,总是说不过去。

“要不,我们留个纸条吧。”公主见桓温犹豫的样子。

“恩,可以,我们给褚大人留个纸条,就算是辞别了。”桓温也是担心褚裒不让自己走,所以觉得留个纸条还是比较妥当的。

于是,公主连忙找来笔墨纸砚给桓温,桓温一看,心里暗暗叫苦:

“坏了,自己毛笔字不过关啊,这要是让公主看到了,又要小瞧自己了。”

怎么办?怎么办?对,有了…

桓温拿笔掂量了掂量,突然“哎哟”一声,用手握着右边的胳膊,痛苦不已。

公主连忙拿过毛笔,扶着桓温问道:“怎么了?”

“哎,可能是前段时间练功太甚,又让旧伤口复发了吧。”桓温一边做痛苦状,一边用眼斜着看公主的反应。

公主看出了桓温是在装,可他并不想拆穿他,只是写几个字吗,无所谓了。

“那好,你说我写,总可以了吧。”说完,便俯下身子,等着桓温口述。

桓温想了想,随口说道:

“尊敬的褚将军….”

“尊敬的?”公主感觉这个写有点奇怪。

“啊,尊敬的,就这样写。”桓温有些得意,当年自己写作文,就是这样写的呀。

“好吧,继续…”

“尊敬的褚将军,您好,温在贵府打扰数日,甚感惭愧,今温伤势已好,准备与小南前往京城谋生,特向褚将军辞行,望褚将军多多保重身体,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

写完之后,公主拿起来又念了一遍,脸上还是充满了疑惑,于是便问道:

“你这修辞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了吧,哼哼,学着点吧。”桓温得意的说道。

“切,臭美。”公主见桓温得意的样子,小心嘀咕了一句。

二人收拾好行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将提前写好的纸条悄悄的放在前厅的桌子上,随后来到马房里,牵走了两匹马,从太守府的后门出去,一路向着北方绝尘而去。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二人骑兵在路上驰骋,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路边流落的虫鸣,也在不时的宣示着生命的昂然,桓温望着只有小时候才能看到的景色,只觉得心旷神怡,心情大好。

晋朝时的驿站没有后世的发达,而且人口也非常的少,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看到村庄,二人趁着夜色不停的赶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山下有几户炊烟升起,又饥又饿的二人顿时两眼放光,连忙赶了上去。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几户人家都身穿道袍,清晨正在集体练剑。

“恩?难道这是道观?不像啊,这不都是普通的人家吗?”桓温有些疑惑。

公主看了看旁边的石碑,不觉哑然一笑,对桓温说道:“看来,我们到了天师道的祖庭了。”

“天师道?正一教?”桓温听说过天师道,也知道天师道即后来的正一教。

“难不成?我们到了龙虎山了?”

公主点了点头,随后下马,往正在练剑的道士走去,不一会儿,即要了两大碗米饭,二人也不客气,蹲在山脚下的石头上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个天师道,就是当年汉中王张鲁创立的那个五斗米教吧。”桓温仗着自己多少还懂得历史,抛出话茬。

“恩,应该是。”公主长在宫中,虽然知道天下许多事,但是唯独对这宗教事情不太感兴趣。

桓温自讨没趣,只是继续吃饭,但是怀着对天师道的浓厚兴趣,决定上龙虎山走一趟看看。

饭罢,拗不过桓温的公主,只好理了理衣服,随这个好奇宝宝上山一探究竟,因为山路,所以不能骑马,把马托付给山下的道士之后,二人步行上山。

当时的龙虎山,甚至设施自然没有后世的那么完善,一些地方还是原始模样,一路上,巨石嶙峋、古树遮天蔽日,虽然行走艰难,但是壮丽的景观震人心魄。

好不容易走出了原始森林,行至半山腰,只见清山秀水白云间,景色甚是迷人,远处几处低低矮民房炊烟袅袅升起,一派田园风光。

二人继续往上爬,爬至一处茂密的树林深处,隐约的望见一块巨石上,一个少女盘腿而坐,桓温甚是好奇,想去一探究竟,公主拉住了他,对他说道:“这是修行之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桓温一听也是,于是便继续爬行,二人好不容易爬到一处高地的时候,又远远的看到了那个少女,这次她坐在了另一块石头上,盘腿而坐,双眼紧闭,双手做莲花状,桓温甚是奇怪。

“刚才不是在一块巨石上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恐怕不是同一个人吧。”公主也觉得奇怪。

正好二人也有些迷路了,于是决定上去询问一下。

第10章 龙虎山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少女面前,走近了才发现,这女子应该不是少女了,长期的修行让她皮肤紧致、鹤发童颜,只见她身披道袍,怀里抱着拂尘,双目紧闭。

“她正在打坐静修呢?静修之人最怕别人打扰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走吧”公主小声的对桓温说道。

桓温还是在打量着她,他总感觉这个女子也在看着他,于是便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确实女子没有反应之后,叹了口气,对公主说道。

“龙虎山上净神仙事啊。”

说完,二人便离开了静修的女子,继续往山上爬行。

又爬了好久,二人终于在一处悬崖边,看到了十几个道士正在围着一个炉子练丹,其中一人身着黄袍,其余几人穿黑袍,穿黄袍者双目紧闭,口中含含有词,其他几个道士则不住的往炉子底下添加柴火,滚滚的浓烟随风散向远方,在秀丽的景色下如同一条黑龙一般。

爬了大半天的二人有些口渴,桓温认定穿黄袍的应该就是天师道的张天师了,于是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拱手对张天师说道:“敢问,在下是否为龙虎山天师道之张天师呢?”

黄袍者回身看了一眼桓温,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张天师?”

其实桓温是想说自己在电视里看到的,好在他没说出口,不然又得引起很多的误会。

“众人之中,只有您是穿黄袍者,当然应该您就是张天师了。”桓温急中生智,连忙回答道。

“奥,那阁下怎么知道我们是在龙虎山上呢?”张天师有些警觉,毕竟现在他们迁来龙虎山时间不长,当年也算是逃难来的,所以他们并不太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显然桓温并不知道这些,正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公主上前一步说道:“天师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出于好奇,想上来看看。”

“那你们都看到什么了呢?”张天师还是有些警觉。

“我们看到了山川秀丽,我们看到了锦绣河山。”桓温显然发现了张天师的警觉,于是便想打消他的顾虑。

“那你们二位是????”

“这是桓温桓公子,来自谯国桓氏,我叫司马兴南,来自京城建邺。”

“司马兴南?京城?看来司马兄应该出身皇族吧。“张天师来了兴致。

“不敢不敢,五马渡江时,随彭城王一起南渡,至今没有一官半职,只能算是个闲人吧。“

“司马公子真是过谦了,今日能在龙虎山相遇,也算是有缘了,若是不着急赶路的话,可到舍下喝点茶,也好歇息歇息。”

听到司马兴男出身皇族,张天师顿时两眼放光,似乎非常青睐皇室中人。但是这样也正好桓温下怀,他正想在这个时候去探询一下传说中的天师府,看看他的初始状态是个什么样。

“若是这样,那自是再好不过了。”没等公主搭话,桓温首先抢答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走吧。“说完,就引起二人回到天师府。

到了天师府,桓温却还在找天师府,因为映入眼帘的只是几个比山下茅草房稍微大一点的土坯垒起来的道观而已,更关键的是,上面也没有天师府的牌匾啊。

但是张天师显然并不想解释,他带着二人继续往里走,进了道观,里面只供着一尊神像,上面书写着“太上老君”几个字。

桓温有些不解,连忙问道:“怎么只有一尊神像?”

张天师一楞,有些不解的问道:“自我祖天师创立天师道以来,只尊太上老君为最高神,难道这有什么疑异吗?”

“奥,看来这个时候道教三清还没有形成啊。”桓温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向张天师摆手道:

“是我搞错了,是我搞错了。”

三人继续往里走,穿过太上老君像之后,是一个天井,过了天井,就是天师殿,正中仗剑危坐的应该就是祖天师张道陵了,但两旁又立着两个人,桓温就不知道是谁了,于是便驻足观望。

张天师也发现了桓温是个好奇宝宝,于是便笑着说道:

“难得桓公子对我天师道如此感兴趣,这中间坐着的,就是我祖爷爷、也是天师道创始人,张道陵张天师了。”

“那两旁立着的呢?”桓温趁机问道:

“是随祖天师一起得道的弟子王长和赵升二人,他们跟随祖天师一起修道,最终也得道升天了。”

“奥,原来是这样。”桓温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三人继续往里走,过了天师殿,再往后就是天师的私邸了,里面也有一个小院子,种着松柏等树,虽然不大,却也雅致,张天师让二人进屋之后,又命人取来茶具等物,不一会儿,就有弟子端来了茶具热水,张天师也热情的为二人斟茶。

桓温进去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房子并不大,里面只有简单的几张桌椅,跟自己想象中的恢弘大气的天师府简直是天壤之别,于是便不解的说道:

“久闻天师府是天下道教祖庭,却没想到如此简朴啊。”

“呵呵,那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张天师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我记得您的师祖张鲁,当年也是一方诸侯,为何要到龙虎山这个地方来呢?”桓温不死心,他继续抛引话题,想让张天师接话荐。

张天师见桓温确实是个好奇宝宝,而正好皇家之人又在,张天师也想诉诉苦向皇室要点钱财,好修缮修缮这破观烂庙,于是就叹了口气,向二人说道:

“张鲁是我爷爷,也是第三代天师,也称系师,因受益州牧刘焉信任,得以接管汉中地,前后三十年,以五斗米道教化人民,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后来曹操来攻,系师不忍生灵涂炭,便举家来降,被曹操迁至邺城,等到第四代天师,也就是我父亲之时,因预见中原即将大乱,便带领我们全家迁至龙虎山,至今已有二代矣。”

“为何是龙虎山,而不是其他地方呢?”桓温有些不解,继续追问道。

“龙虎山是祖天师练丹之地,据说丹成而龙虎现,故而称之为龙虎山,我们只不过是回到我们原来的地方罢了。”

“那天师道跟五斗米道,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天师道即五斗米道,当年祖天师传道之时,要求信众必须交纳五斗米才可入教,故曰五斗米道。”

“奥,原来这样啊。”大感过瘾,多年来的疑虑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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