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每次想起我们的故事，我都以为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我们这一生没有留下任何遗憾，我们陪伴着对方过了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我们曾举案齐眉，我们也同样白头偕老。
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美食，可不管去哪里，我们都没有松开彼此的手。
父母去世后，我们的生意曾经有机会做大做强，可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衣锦还乡，生于斯，终老于斯。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片温馨的港湾，年轻时你可以向往外边的波澜状况，可落叶归根，终究还是只想回到那个充满了最多回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她要走了，去另一个地方，没有狗血的剧情。
因为她要走的时候，我早已白发苍苍，也早已习惯下垂的眼袋和每次咳嗽都像是快要散架的风箱般的肺部。
她走的时候是深夜，我躺在旁边的病床上，感受到了什么。
我下了病床，看着她状若疯魔的样子，我用干枯的手抓着她也同样干枯的手，看着她眼角流下一行泪。
我没有哭，也没有露出悲伤，而是尽量面露微笑的用我已经年迈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告诉她。
“老婆子，我做到了，我说了要比你晚走，不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难过。”
“说实话这人到老年啊，日子真是难熬。你记得走的路上慢一点，等等我，我很快就跟你一起走。”
她逐渐平静下来，本来就冰凉的手无力的搭在我的手心，脸上不再状若疯魔，我通过她带着泪痕平静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她。
死亡很可怕，越到老，越想不开，想多活一阵日子。
她那么胆小，最后的时候一定害怕极了吧。
是不是还想像年轻时一样扑进我的怀里。也许她也想这么做，可她已经没有那样做的力气，我也忘记把她抱在怀里。
我没有食言，她走了的第二天，我留下在病房不知是真情爆发还是虚情假意的儿孙们。
哭有什么用？老婆子肯定很害怕，你们哭，她不是更害怕了吗？
我一个人在家颤巍巍的用刀割开我的手腕，然后平静的躺在床上。手腕那里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但是血却喷涌的很快，也许是我老了的缘故，血的颜色不是那么好看。
我躺在我们躺了一辈子的床上，开始努力回忆我们的一生，好像没太多可回忆的。
脑海里只有一阵温暖和她的笑靥如花。以及那天在天台上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不可以和她在一起。
我感受着身体慢慢变冷，直打哆嗦，意识和视线逐渐模糊，最后那道身影和她的音容笑貌伴随着我的意识一起消失不见。
我这一生都没什么信仰，所以当我看到自己死后魂魄离地，两个和阴阳师里一样的黑白鬼使拿着招魂幡来带我的时候，心里慌得一批。
就是上辈子把我打死，我都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早知道就有个什么信仰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更刺激的事情接踵而至，仿佛是日出一样，一阵黄光笼罩下，一个白胡子老头逼格满满的朝我走了过来。
然后就扑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也没容我说个不字。
“大哥啊，你第九世劫难终于修完了，再坚持一世，就功德圆满了，就靠你了啊，只要你和嫂子能再修一世，你们就是这三界第一对渡尽劫难的夫妻神了。”
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抱着腿喊大哥，显然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而且他在说什么鬼东西？
第九世？莫非？莫非我就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得道高人羽化成仙之后把游历人间当做乐趣？
我不由得把他扶了起来说了一句’爱卿平身‘的烂话。
一只陌生的小手用我曾经最熟悉的姿势按住了我的额头，接着把我的脑袋埋进她的怀里。
一个个片段出现在脑海中，那是长达数千年的回忆。我和她原来是一对夫妻，在山中男耕女织，结庐潜修，数十载后羽化成仙。
可不管是仙界还是神界都不允许谈恋爱，除非两个人私自下凡，或者不被发现，而与凡人则更不可能修成正果......
然而随着正一派越来越多的夫妻双双羽化和杨戬齐天大圣天蓬沉香先后大闹天空后，天庭终于做出了妥协。
虽还是不许与凡人相爱，但只要夫妻神渡过十次劫难，轮回十世仍能恩爱如常，便允许成为真正的夫妻神。
而轮回时便要如普通人一样，身体暂留神界，魂魄喝下那孟婆汤投胎转世。两个人更不会有一丝的提示，只有那么一丝命运的红线将两人相连。
可那是月老那里几乎透明的红线，不能让两人成为夫妻，只是能让你二人遇到，能不能相守相爱具看缘分。
我觉得自己如同精神分裂了一般，前边几世的记忆杂乱不堪。
前世就有过一个争论，当一个人的意识被塞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甚至有了另一个人全部的记忆。
那这个人到底是拥有意识那个人呢还是有记忆那个人，就好比那些穿越到别人身体里的人。
我现在大概知道答案了，这个人还是意识所属的那个人，但是每一份记忆都是一份掺杂进去的一个人格，那个人多半会精神分裂。
所以精神病院里的人是不是都是穿越之后意志不坚定然后精神崩溃的？
我挣脱了那个人，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双眼尽是迷茫，那个现代衣着的女子又把我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她的怀并不大，甚至我要尽量把身体缩起来才行，可却让人感到意外的安心。我认出她是谁了，我的妻子小欣。
虽然她的脸与小欣并不一样，只是眉眼有几分相似，可我就是知道这就是她。
灵台一阵清明，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只是与她相拥，闻着那熟悉的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
“别急，慢慢想，我们时间还多”不知不觉我已经被她牵着去了仙界。
真美啊，景美人更美，虽然这张脸不是任何一世的样子，可我又能看到好几个人的影子。
似乎是为了不让我陌生，她穿的是上一世的衣服。她拉着我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院子，我知道这就是我们几千年来的家。
很小，但是我们曾在这琴瑟和鸣，我们在秋千上玩闹时的声音似乎还未散去。
这棵梧桐树，好吧，普通树种里也只有梧桐树能种在仙界和拥有数千年寿命的仙人为伴。
我没有问她前几世的事情，她也没有提。
因为我已经慢慢知道似乎大部分时候我们过的并不好，尤其是她，我不在的时候，真的受了好多苦哦。
她坐在梧桐树下，而我躺在她腿上感受着尼龙制品的触感（lsp们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慢慢回忆前几世的记忆。
第一世，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我是秦国的普通百姓，也是一名为了让亲人摆脱奴籍的秦军士卒。
魏国强势攻来，秦近乎亡国灭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终于在万千将士舍命之下，魏军退却。身边的同乡都死了，我却升为了军侯统领，麾下一‘曲’数千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日我奉命带着部下攻入古蜀地，这古蜀地在当时还是苗羌之地，据说住的都是苗羌人。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带人日夜猛攻，死伤了五百余人才让那寨主下寨投降。
那寨主竟是名女子，年方二九，老寨主是他父亲，早早去世，留下几个当年的老兄弟辅佐年幼的她。
呵，慈不掌兵，她竟然因为看不得部下伤亡就出城投降，明明寨中三千余人才死伤了不过百人而已。
我因为招降有功升为校尉，带领一‘部’，那苗羌寨主在我麾下统领一‘曲’，显然上头还不知道这寨主是名女子。
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这苗羌寨主指挥有方，手下竟比大秦的虎狼之师还要勇猛，往往成建制的阵亡也没人退却。有她在，我外出征战十战九胜。
后来我们深夜在篝火旁交谈得知，她的寨子一到饥荒经常饿死人，投降大秦也只是为了以后能每日吃饱饭。
我们水到渠成的成亲、生子，她因为是女子丢了官位在家带孩子，我外出征战每每遇险之时想起家中有人等候都能逢凶化吉。
可连年征战我还是为大秦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我留给她的是一块微红的刻着字的身份木牌，她给我留在墓前的是每日在蜀地摘的山茶花。
第二世，我们托生在了文景盛世，自幼家贫的我被一刀送入了宫里，不会巴结人的我备受欺负。
我侍奉的妃子也因为不通人情世故从入宫那天起就备受冷落。
后来被用来和亲嫁给外族首领时还是完璧之身，可那外族首领不知为何，明明去求娶了公主，却连新婚那晚都不曾洞房，反而又找了一百多个老婆。
我作为陪嫁的贴身太监每日与公主在寒冷的宫里相依为命，不知未来在哪里，一直到一个年轻的将军饮马翰海才将我们带回大汉。
可我们早已白发苍苍。我发誓来世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娶她过门，哪怕她来世还是公主。
第三世，仿佛是应了前世的话，我投身到了耿恭将军部下。
我是耿恭将军的同乡，她是车师国的落难公主。
我俩身份悬殊，每日看着她那异族的装束，我都心动不已。
看见她就傻笑，她也总是隔着轻纱与我回礼。本是此生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人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
带兵如子的耿恭将军怕我身份不够，就代替家父亲自给我们主持了婚礼，可惜我们也只过了数年太平日子，就遭遇了车师国围城。
她虽是一介公主，可却弓马娴熟，行军打仗不在话下。
在她和耿恭将军的指挥，以及百余将士的苦苦支撑之下坚守了一年。
可满朝奸佞觉得此时救援实在得不偿失，迟迟不肯发兵救援，百人苦守一年，才盼得王师，可她却染了风寒倒在遥遥千里的归途。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回家，你说过要为我生几个孩子，你说过等回了大汉就再也不打仗了，你要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
第四世，我生在汉末，群雄逐鹿，战火纷飞，什么易子而食、观音土吃到涨死、一个饼子卖儿卖女被我一次看了个够。
我的家人、众多同乡被那孙策破城之后屠杀殆尽，不为了别的，就因为那些老弱活着浪费粮食。
史书上也只留下了一句“遂引兵渡浙江，据会稽，屠东冶，乃攻破虎”。
我承认我们都参加了守城，可那是军士用刀枪逼着我们上了城墙，乱世之中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家里只有我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做了吴军的一个士卒。
后来我跟着打了很多仗，我不知道是去打谁，也不知道那将军每次战前讲话为何都那么激动，我只看到了若是后退一步就会被后边的督战队一刀剁了。
吴王命水师前往那琉球，我也做了一个水兵编在了船队里。
到琉球之后，我夜晚溜出营地，偷了一个当地人的渔船逃跑。
那几日风平浪静，我随波逐流了三日，所带的淡水就吃完了，为了活下来我开始喝自己的排泄物，好在龙王爷保佑让我到了一个小岛。
岛上像是一个室外桃园，这里的人不是土人，都是沿海大汉子民为了躲避战乱，自发成村成村的坐船逃跑。
相同遭遇的我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同情融入了进去。我还娶了一个妻子，长的不是很漂亮，皮肤被海风吹的干燥起皮，肤色也偏黑。
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知道了原来有一个叫家的地方，能让我每次出海打渔回来都有人给我解下蓑衣，听到一句“夫君辛苦了，喝碗鱼汤吧。”
最后啊，我们死在了和隔壁海盗的争斗中。
他们是土人，有一种吹箭的武器，被吹中就痛不欲生，口吐白沫而死，可至少我和内人临死前还拉着手看着彼此。
第五世，我是世家大族中一个子弟的小厮，她是府中的一个绿衣侍女，每日身着绿衣，只因那少爷听了一句“红袖添香描画卷，绿衣捧研赋诗文”。
可她不喜欢诗文，只喜欢舞剑，我曾见过她在月下独舞，美的不可方物，宛如，宛如那下凡的嫦娥。
我们郎情妾意，只是我们都是奴籍。
奴籍的意思就是外边整村整镇的人，或因为战乱或因为饥荒而活不下去，然后被家人以两个饼子卖给大户人家。
其实不能怪家人把我们卖掉，因为他们把我们卖掉，正是为了我们能在大户人家里吃口饱饭。
来到府中我就被震惊了，我们整村的人都快要饿死了连黑饼子都没得吃，结果这里的狗都被养叼了要每日吃肉。
我对此愤恨不已，可现在想来其实见怪不怪，在千年后的当世不也这样吗？
新年第一天被病痛和饥饿折磨的只想吃一口草莓都吃不到的男孩（想了解的可以搜墨茶official），以及那些拿龙虾鲍鱼给自己宠物吃的抖音博主（想了解的可以搜，算了自己打开抖音看吧，好多呢）。
也不知道那些人上学时有没有学过“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知道人家想给宠物吃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可我总觉得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做。
我是从十岁就开始在府中伺候公子的，九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我求公子看在我侍奉他多年的份上赐婚与我。
公子答应了。
可新婚当晚，我却眼睁睁的看着新娘子被那人行禽兽之事。魏晋南北朝，荒唐而美好，我把府中遍撒火油。
火烬灰飞，点亮夜空，那是我一生看过最美的烟火。
第六世，我生在了盛唐治下。科举的创立让我通过寒窗苦读做了一个礼部小官。
虽然寒窗苦读是假，科举也是假，因为普通百姓每日想的是柴米油盐，哪来的钱上私塾呢？
可总归比前边的世家大族垄断的要好，起码让人看到了希望。
那是个极尽美好的时代，物质上虽没有后世丰富，但能从酒楼歌姬处听到李白新做的诗。每首我都视若珍宝，我也曾喝醉去试着作诗，可最多耍耍酒疯。
之所以说那是极尽美好的时代，还是因为那时唐朝的地位之高，远超后人想象。
万国来朝天可汗就是最好的形容词，昆仑奴、新罗婢，做大唐的狗就是那些番邦最大的荣幸。
王玄策一人灭一国自不必说，也许当时玄奘去取经的通关文牒上写的就是‘玄奘，我老弟。他这次是出国留学，我不想让他变成国内旅游。’
倭奴的遣唐使送来处女与人交配借种更是妙不可言。
她就是其中一个接种女，现在每每想起她前半生过着光脚，连衣服都没得穿的时候就一阵阵心疼。
我初次见到她时，她瘦弱不堪，脸色苍白，颧骨突出，眼睛很大，眼神慌乱的好似一只小动物。
因为我是唐朝礼部的官吏，又相貌堂堂，那些遣唐使就点头哈腰的把她献给了我。
可那时她才几岁？十二岁？十三岁？在我眼里还是个本应无忧无虑的孩子，应该吃着饴糖到处跑着玩耍。
我实在狠不下心，就把她收做了侍女，那些遣唐使一个个神情激动，好似我不是收下了他们的同胞，而是给了他们巨大的恩惠。
那些同僚则对我议论纷纷，还劝我怎么说也是礼部的官员，不要这么没出息，我大唐的女子贤良淑德哪个不比倭奴的好。
我不知道还是十几岁的她将来能不能贤良淑德，可是我不愿让她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更不想自己被倭奴利用做一个种马。
那一世轮回结束我俩拉着手回到神界，看着她恢复记忆后仍然畏惧、害怕的双眼就感觉心里刺痛。
我跟着昔日老大天蓬元帅一起杀入神界，把那负责我投胎的神官杀戮殆尽，又把他们的神识毁灭至猪狗才停手，又亲手看着他们投进了畜生道。
第七世，我们见证了大宋临安府的繁华和腐败，虽然我也是那商女不知亡国恨中的一人。
虽然我也崇敬万军丛中冲杀，文武双全的辛弃疾。
可我与内人终究只是几千万百姓中普通的一员。
我们的相遇正如辛弃疾的那句“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样，焰火照亮了彼此的身影和偷偷看向对方的双眼。
其实她是名门之后，可惜她的父亲亡故之后家门逐渐破落，她年幼时也过得无忧无虑并且饱读诗书。
可长大后却因为家族破落日子逐渐艰难，也正是这样我才能娶她回家。
我们都喜欢吟诗作对写些文章，我们总会一人写前半句另一人写后半句。
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必须每日在街头给人写书信、过年时写春联横幅之类来养家糊口。
可我看到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写些虽然无人问津的文章，心里也高兴不已。
至少这一世我能把她保护在我的身下不去看外边的风雨飘摇。
第八世，她是民国一所小学的老师，而我只是一个拉车的车夫，每日勤恳努力的拉车攒钱，寄给还在乡下吃糠咽菜的母亲。
我每日在下课时都要在那附近等着她下班，她并紧双腿坐在车上的样子是那么的美。
即便在那个中国人逐渐觉醒的年代，上学的女孩子也不多，更何况是一名老师。
她大多时候也会同我讲话，给我讲那些孩子是多么的可爱，给我讲有几个孩子交不起学费不来上学，她替那几个孩子交了。
给我讲现在的孩子是越来越早熟，生理课上一个个都在起哄。她说完还会捂着嘴说一句，哎呀，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你又不懂。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表情叫害羞，更多的时候她坐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的肆意的挥洒着让我不能直视的青春。
明明知道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我依旧向往着她，也不对，按照我当时的想法是把她娶回家做婆娘，屁股那么大一定能生好几个儿子。
我们相识了很久，仿佛白发苍苍，她看着一个个孩子升入中学，我数着手里的大洋算着够不够娶她回家。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看到她，我在女校门口拉住一个个学生用笨拙的话语去询问她的消息，最后得知她得了肺痨，刚刚去世，身体还捐给了医学院解刨所用。
我拿着那个女学生给我写有她名字的纸片，一个个对照之后终于找到。
可我只能晚上去看她，因为白天那种地方不让我这种不体面的人进去。可很快我也因肺痨去世，被人当做野狗一般扔进乱坟岗。
第九世，啊，刚刚过去的就是第九世，不提也罢。
我躺在她的腿上，思绪万千，看着她的脸，总是浮现出好几个人的样子。可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躺在她的腿上静静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你看，我们总是很有默契，我们可以躺在这里看着斗转星移一句话都不说。
良久，她的一个眼神之后，我就站了起来又坐下，让他躺在我的怀里，秀发缠绕在我的指尖是那么的柔顺。
也许神仙的好处就是，什么都能随时变幻，就比如她现在的头发就是绿色，让我想到了后世唐人街探案里那个二次元女孩kiko。
只不过我的女孩的脸更好看，更细腻，清水出芙蓉，相似的脸我已经看了九世都没看够。
我的思绪逐渐偏离，想到了其他神仙这些年没有对象都是怎么过得了，毕竟这幻化之术可是妙用无穷。
不过好像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的女孩好看，身边朋友都说其实只是一般，她自己也说自己只是一般姿色，可我却觉得是世间独一份的绝色。
这不是日久生情，也不是爱屋及乌看多了顺眼之类的，而是刚好我俩的审美都不是大众审美。
我们又都长成了各自最喜欢的模样，虽然在有脸盲症的人看来就是最致命的大众脸。
我们就这样躺在布满黄色梧桐叶的地上依偎了三天，直到那个白胡子老头来问我们还要不要度第十世的劫难了。
前几世我们每次轮回都要调整几十年甚至数百年才能修补彼此受伤的心灵，还好这第九世留给彼此的只有美好的回忆。
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你说如果连爱人都没有，整日活的清心寡欲，那数千年的寿命就是数千年的牢笼生活罢了。
我们手牵着手来到了地府，一路上人山人海，啊不，是神山仙海，他们都盼望着这仙界第一对夫妻的出现。
你们看我们干啥，，自己去渡劫啊，又没有危险怕个锤子，不就是投胎多了精神分裂么。
还有你们手里拿着的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神界赌坊开了我的赌盘？所以你们带着花生瓜子爆米花还有手里的那张下注记录？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二郎神、斗战胜佛、净坛使者、沉香、哪吒来五排了一次，天庭又妥协了......
只要有一对夫妻神能渡过劫难，就允许自由恋爱。
也怪不得没人告诉我了，我们被迫敢为天下先了。据说还有众多人在背后下注，而背后两大势力的角力更是如火如荼。
最后角力的结果就是我们这次不用投胎了，而是去一个幻境，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
实力强大的神佛都能开辟自己的一方世界于丹田，里边世代生活的人都能为神佛提供无穷的信仰之力。
而这次我们去的是天龙神的小世界，龙族是妖族的天花板，当然现在归属神界，而天龙神是龙族的天花板。
天龙神贵为妖族主宰，他的小世界已经发展到了明朝，有数亿生灵生存其中，其实也就只有它的小世界合适。
别的都没有这么闲，天龙神甚至闲到了把他的小世界调整到与人界一般无二。
据说它极为痛心，因为苦心经营要被我们的到来毁于一旦了。
而且这波看起来沉香他们出力不小，竟然给我了一个福利，允许我带着记忆去，只不过她不想带着记忆去，她开玩笑一般说
“那你带着记忆来，可要第一时间来找我呀。”
我们拉着手魂魄离体一起前往那片小世界，往一个“小龙人”的肚子里钻确实不是什么太好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