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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完美共存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第六 角色:冷杉朱衍 经典热门小说《完美共存》是大神级网文作者“第六”的代表作。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回到警局的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大约在案发的五个小时后,向寻拿到了大部分和案件有关的资料。首先,向寻翻看的就是被害者的资料。资料很简单,寥寥的几页,包括被害者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家庭等各项个人基础信息,也包括地址、电话、银行卡、工作等各种社会基础信息。死者年龄不大,22岁,初中毕业,家在农村,下面有一个刚满12岁的弟弟,家庭条件一般,虽然不算贫困,但为了供弟弟上学还是年级小小就出来打工,仅仅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自然是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的,但也还算上进,从超市的短期促销员做起,现在已经是商场的一名正式销售员,虽然看起来仍旧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职业,但比那些只能留在洗浴按摩店给人洗脚的已经好太多。长住地址目前就是朱衍的那间出租房,自然也就是她死亡的案发地点,她已经和朱衍合住在那里一年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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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共存》在线阅读

谁是凶手


  回到警局的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大约在案发的五个小时后,向寻拿到了大部分和案件有关的资料。

  首先,向寻翻看的就是被害者的资料。

  资料很简单,寥寥的几页,包括被害者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家庭等各项个人基础信息,也包括地址、电话、银行卡、工作等各种社会基础信息。

  死者年龄不大,22岁,初中毕业,家在农村,下面有一个刚满12岁的弟弟,家庭条件一般,虽然不算贫困,但为了供弟弟上学还是年级小小就出来打工,仅仅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自然是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的,但也还算上进,从超市的短期促销员做起,现在已经是商场的一名正式销售员,虽然看起来仍旧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职业,但比那些只能留在洗浴按摩店给人洗脚的已经好太多。长住地址目前就是朱衍的那间出租房,自然也就是她死亡的案发地点,她已经和朱衍合住在那里一年半还多。从邻居和她同事的初步探访中得知,死者生前是个比较活泼的女子,就是脾气不太好,有点任性、爱闹点小别扭。但在向寻看来,22岁的年轻女子,哪个不任性、不爱闹点小别扭?就连他老婆26都快27岁了,还不是时不常的任个性、闹点小别扭?

  “通知她家人来认尸了吗?”向寻抖了抖手里的资料问一旁的小周。

  小周,全名周不群,警校毕业的优等生,自从分到向寻这组,两年来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向寻对他什么都满意,就是那名字槽点满满,所以干脆就一直叫他小周,而很少叫他全名。

  “通知了,她家人已经买了北上的火车票,明天傍晚前就能到。”小周的回答中规中矩。

  向寻点点头,又去看别的资料。

  虽然各种文件一大堆,但所有证据综合总结下来只有几条。

  第一,基本可以断定为现场除了朱衍和她女朋友外,并没有外人闯入。支持证据就是,没有邻居听到看到,社区摄像头没有拍到,现场并没有采集到除了他们二人外的其他人脚印和指纹,门窗等出入口没有破坏痕迹,屋内没有被翻找的痕迹,也无丢失任何贵重物品。由此可以排除入室抢劫和入室行凶。

  第二,死者生前并无与人结仇迹象,手机排查无异常联系人,由此也基本可以排除仇杀可能性。

  第三,死者银行无欠款,无不良外债,由此也可以排除被暴力讨债的可能。

  第四,死者生前正在交往的只有朱衍一个男朋友,无不良异**往记录,所以也非情杀。

  那犯罪理由到底是什么呢?最后,几乎所有疑点都指向了死者的男朋友兼同居者——朱衍。向寻把其他资料都放下,改拿起了标注朱衍的那一份。

  “朱衍审问了吗?”向寻一边翻开朱衍的资料,一边问着小周。

  “没有,刚回来的时候您不是说先晒会儿他吗?现在还铐在审讯室呢!”小周对向寻的钦佩一向如滔滔江水,从没止过,实在是因为他们向队的脑思路他就从来没弄明白过,不过大部分疑难杂案也都在他们向队这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中迎刃而解,让人猜不透他们向队到底是怎么看出真相的。

  “嗯,你先去审审他吧,就按常规的问就行。那时候他在干什么,看到了什么,怎么发现的死者,报案经过,尽量详细点。记得啊,至少三遍!”向寻交代。

  “明白。正一遍、反一遍、打乱顺序再一遍嘛!放心吧您就。”小周说着,拿起录口供的家伙事儿走了。

  向寻笑笑,低头专心看向自己手里的资料。

  朱衍,23岁,XXX大学大四的学生。

  大四的学生?只看到这里,向寻便微微地皱眉,他清楚的记得,房东太太有跟他说过,朱衍租住她的房子有三、四年的时间了,那也就是说,朱衍基本从大一开始就一直在外面租房住?为什么?这朱衍看着可不像个富二代,而且他身份证上的地址也是一个很偏远的小城镇,他有什么理由放着学校的宿舍不住,要花那么大的价钱租一间独立的一居室?

  向寻一边思考,一边翻找着房东太太留下的租房协议,却发现协议的签署时间是一年前,根本没有房东太太所说的三、四年。但再翻看笔录,却明白地写着已经租住至少三年以上。“这笔录谁录的,证词和证据根本对不上,怎么连个解释说明都没有?”向寻往后翻了翻,却发现根本没有备注说明。

  向寻一个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原来这次协助录口供的里面有个新人。新人,谁没做过新人?谁不是从新人做起来的?所以向寻这责难便也就骂不出口了,只问明了原因,知道了原来是房东太太心比较大,她有个习惯,便是签了新的合同旧的就扔了,所以现在只能找到这一份。房东这边没有版本,自然不能指着从朱衍的旧物里翻,那还不知道要翻找到什么时候去。在知道了朱衍最初是通过房屋中介找到的房东太太后,向寻就吩咐人干脆去房屋中介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几年前的原始合同,毕竟像这种有中介插手的,合同都应该是一式三份的。

  才放下电话,向寻就发现冷杉已经从门口进来,干脆起身迎了一下。

  “给,死者解剖样本分析。”冷杉直接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向寻。

  “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向寻一边拆着文件袋,一边客套地问了一句。

  “你不是要我给那个男的做鉴定吗?”冷杉举了举自己手里不大的一个小箱子,依旧是金属质感的。

  这丫头不但长的冷,气质冷,说话语气冷,就连用的东西都是偏好冰冷质感的?

  向寻拍了下额头,“你看我这记性,走吧,我带你过去。”向寻也不废话,知道冷杉这种属性的人是不会有耐心陪着你打屁闲聊天的,公事公办才是最快和这种人建立信任的不二法门。

  审讯室里比较空旷,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桌子上的一盏台灯。

  向寻和冷杉进来的时候,小周和朱衍正面对面坐着。小周是一脸尴尬的表情,而朱衍则是在哭。也不能说是哭,确切的说是一抽一抽地做出哭的动作,大概那么多个小时,哭得也累了、眼泪也干了,便只剩下一抽一抽的动作和声音了。

  向寻进来,“啪”的一声打开了审讯室的大灯,惨白的日光灯一瞬间把原本昏暗的审讯室照得透亮,也晃得里面的两个人瞬间闭上了眼睛。

  小周还好,只微微侧了下头就恢复了过来,然后赶忙看向门口,然后就看到了向寻询问的眼神示意。小周明白,那是向队在问他有没有新的进展?小周无奈摇摇头。

  朱衍却是闭了一会儿眼睛后,直接就趴在桌子上了,嘟囔着沙哑的嗓子说了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向寻既没问话,也没接他的话茬,只关上审讯室的门,对冷杉道,“你去吧!”

  冷杉点点头,向着朱衍走去。

  向寻对着小周打了个手势,小周意会,是让他从旁协助,毕竟这次的是个女法医,和以往的男法医不同,可能有些地方会需要帮忙。所以小周赶忙起身转过桌子,率先一把将朱衍拎了起来。

  就在朱衍刚站起来,还一脸慌乱,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杉的声音已经稳稳地在审讯室响起,“把上衣脱了吧!”

  “你,你要干什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进来就要脱他的衣服,这是什么意思?

  朱衍虽然被小周拎着,但还是往小周的身边又缩了缩,他的这个动作看得向寻和小周都很想笑,不过两人都忍住了。

  “脱衣服,检查。”只有冷杉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死人脸,根本没有受任何的影响,甚至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出一次性胶皮手套戴了起来。

  “赶紧脱吧,要不我帮你脱了啊!”小周把朱衍又往一旁的空处推了推。

  朱衍小心翼翼地把屋里的几个人都看了一圈,看大家都齐刷刷地无声看着他,知道逃不过,便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在朱衍脱衣服的时间里,冷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这是她的习惯,先把所有检查结果事实录音,然后最后一起做笔头整理。

  “20XX年XX月XX日,晚19:42分,检查者法医冷杉,受检者朱衍。”冷杉将录音笔别在身上后,开始动手进行初步检查,“受检者面部无外伤……颈部无外伤……上部肢体无外伤……腰部有一处条状红肿痕迹,需进行样本比对,痕迹尺寸约为长11.7cm、宽2.5cm,形状规则……”一边说着,冷杉一边拿出相机,将朱衍腰部的不明红痕拍了下来。

  看了眼有条不紊在进行着检查的冷杉,和在一旁警觉着协助的小周,向寻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便将手里刚刚得到的尸检报告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翻看了起来。

  略过前面大部分细节和照片,向寻最先看向最后一页的结论。毫无意外的,死因依旧是窒息性死亡,但新添加的几条检验结果里却有一些参考价值颇高的突破性结论。首先,死者颈部伤痕比对的结果和死者自身肢体吻合;其次,死者指甲中碎屑细胞分析和死者自身细胞切片分析吻合;结论自然就是死者颈部伤口是她自己抓挠的,结合颈部的勒痕,这很明显可以说明死者死前有明显挣扎和企图自救的举动。再有就是死者**排出体液较少,无外伤、无**痕迹、无充血,可以证明死前无性行为亦无性**。由此两个结论,冷杉给出的推断是可排除性窒息。

  对于这个“性窒息”,虽然冷杉之前给过一个解释,但向寻还是一脑袋浆糊。好在现在的网络真的很发达,手机上网随便一搜,就明白是一种自残式的个体变态性行为,这种人通过各种手段抑制自己的呼吸以达到缺氧式性**,不但属于精神病的一种,而且属于很容易把自己玩死的类型。如果进行死亡归类,也可以归类为自杀的一种。

  好了,现在自杀已经排除,只剩他杀了。

  那么,凶手是谁呢?

  向寻抬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唯一嫌疑人,朱衍。

双重人格?


  向寻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从电话里听说了,朱衍发了疯似的在审讯室又喊又闹,还把审讯室给砸了。向寻原本以为所谓的把审讯室砸了,不过就是踹翻两把椅子,摔碎一盏台灯,顶多了不得把桌子掀了,也就这样了,毕竟审讯室里原本也没什么东西。可谁能想到,这个朱衍可真够能折腾的,这还戴着手铐能,愣是用椅子和台灯,把房顶的日光灯都给砸(卒瓦cei)了几盏,桌椅更是被甩得七零八落的满地都是。这哪是砸啊?这是拆呢!君不见桌子变成了三条腿,折叠椅变成了两个片儿,那一地的碎玻璃就更甭提了。

  嘶~向寻直觉得牙花子疼。

  “向队?”从窗户看到审讯室里一片狼藉的小周,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旁边的向寻。

  只见向寻正微低垂着头,一只手的食指在两眉间轻揉着。这是,这是向队要暴走的前兆啊!

  要出现了,要出现了,暴走的向队啊!小周眼里瞬间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如果说平日里的向寻在他们这些年轻的小刑警眼中是可靠、值得尊敬的前辈,那么暴走的向队在他们眼里就是美国队长般的存在,偶像啊!楷模啊!警生奋斗目标啊!

  这边小周还在心花怒放,那边的向寻已经放下揉着眉间的手,只见他轻声说道,“开门。”声音低沉且毫无感**彩,倒是和冷杉的冰冷有些类似,只是冷杉的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而向寻的冷却是一种完全的漠视,就仿佛其他人在他眼里也并不比一颗尘埃重要多少。

  “是。”就算没见过向队发飙,在警局待过两年的人也都会对向队暴走这件事有所耳闻,所以看门的小刑警二话没说,直接伸手解锁开门,而没问那种类似“你自己不就能开吗”的废话。

  而在审讯室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在里面早就发现门口有人出现的朱衍直接就扑了过来,却被向寻一警棍顶着肚子给怼了回去。向寻是在小**推开门的瞬间才从对方身上抽走的警棍,也是在朱衍做出向外扑的动作后,才用警棍对着门内直杵,可就因为他的速度快,反而更像是里面的朱衍自己故意撞上来似的精准地顶在了他的胃袋上,朱衍不但被怼得“腾腾腾”后退三大步,更是在停下身形后捂着肚子干呕了好半晌。

  “你们,虐待犯人。”等终于不呕了,朱衍艰难地抬起头,凶狠的眼死死地盯着向寻。

  “犯人?”向寻微微挑了挑一侧的唇角,可根本没有人觉得他这个冷到让人发颤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笑,那双淡然漠视的眼依旧淡然漠视,仿佛朱衍瞪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缓过劲儿来的朱衍直起身子,才想冲上前对着向寻放两句狠话,可惜表情很到位,但是脚还没抬起来、嘴还没张开,就被向寻突然举起的警棍正面怼脸。当然,警棍距离他的鼻子还有半公分,并没有真正的怼上,但向寻的表情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他再敢犯刺、穷哔哔,对方这一警棍绝不介意劈头盖脸给他招呼上。

  朱衍气得呼哧带喘,却只能摆一副凶恶的表情干瞪眼,可是瞪了半天,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对面的向寻仍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把他双手铐后面去。”向寻的警棍没放下,眼睛也还是淡漠地看着朱衍,犹如看一个死人,可他的话却是对后面跟进来的小周说的。

  “是。”小周虽然说对这种时候的向寻近乎没有理智的崇拜,但他却也多少有一点怕这种暴走的向寻。好吧,不是一点,是相当怕!所以他没有任何废话的坚决且果断地执行着向寻的一切命令。

  因为有鼻子前面警棍的威胁,在小周反铐朱衍的过程中,后者没有一点挣扎,除了依旧在用眼睛瞪向寻以外。

  等小周把朱衍的双手铐好,向寻才又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脚也铐上。”

  “好嘞。”因为之前铐朱衍的手铐是用的向寻的,所以小周身上的那副铐子一直闲着,此时倒是正好掏出来给朱衍的双脚也铐上了。

  等小周把朱衍的双手双脚都铐上了,向寻手里的警棍往下稍稍一移,便顶在了朱衍的肩窝处,只一个用力间,被手铐困住双手双脚的朱衍便重心不稳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你……”要不是有双手在后面还勉强撑了一下,朱衍十分怀疑自己这一下会不会跌断了尾巴骨?

  向寻却像没看到朱衍的愤怒似的,把警棍往自己身后一背,闲闲地问了句,“说吧,你到底要干嘛?”朱衍闹这一通总不会只是为了好玩吧?又拆桌子又砸灯的。

  “老子饿了,老子要吃饭!”却没想到朱衍脖子一梗,理直气壮道。

  “吃饭?”向寻眯眼,完全没料到居然会得到这种答案。

  “对,当然是吃饭,老子已经从下午饿到现在了,你们这是虐待懂吗?开庭以后我可以去检察院检举你们。”朱衍张嘴老子闭嘴老子的,活脱脱一副混不吝的地痞样儿,和之前唯唯诺诺、哭哭啼啼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向寻从废墟似的审讯室里勉强找了一把还能用的椅子,放到朱衍的面前,然后自己坐了下来,接着慢悠悠开口道:“原来是要饭。”

  “你他妈才要饭!”朱衍还想接着骂,但看到向寻再度抬起来的警棍,不由忿忿地闭了嘴。

  向寻这时才对小周道:“去给他弄碗吃的来。”

  小周张了张嘴,如果是在平时,他还会问上一言半句的,可是此时,他不敢,于是只点了个头,便急匆匆地出去给朱衍找吃的了。

  审讯室的门大开着,审讯室里一片狼籍,可是谁也不敢进来,甚至门口连探头探脑的人都没有,偶尔有几个路过的值班刑警,瞥一眼见到里面是面容冷峻的向寻的时候也都匆匆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就这样,审讯室里只有向寻和朱衍沉默地对视着。确切地说,是向寻一直漠然地看着朱衍,而朱衍虽然也不甘示弱地盯着向寻,可眼睛已经开始不时的往别处瞥了,只不过他硬是做出一副在往门外看、等饭来的模样。

  不大会儿功夫,小周端着一碗盛着满满饭菜的碗回来了。

  “向队?”小周颇有些无所适从地看向向寻,他也不知道他弄这么一大碗饭回来对不对?毕竟向队不像是想请朱衍好好吃顿饭的样子,毕竟他才将对方的双手双脚铐上,可向队也绝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弄来一碗饭。向队不会是想让自己把这碗饭扣朱衍脑袋上吧?

  “去,喂他。”向寻平板没什么高低起伏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一下惊到了同在审讯室里的另两人。

  “啊?”小周傻傻瞪大眼睛。

  朱衍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啊什么?我让你喂他吃饭。”向寻虽然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小周已经明显从向寻的语气中听出不耐烦。

  “哦,哦。”小周应了两声,一脸懵地端着饭碗蹲在了朱衍的面前,然后用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勺饭,一脸尴尬地递到了朱衍的嘴边。

  朱衍看了看小周,又偷偷迅速地瞄了一眼向寻,再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勺子饭,反复想了想觉得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后,这才张嘴将举在自己面前的连勺带饭含进嘴里。反正他也明白向寻没有要给他解开手铐的意思,所以不如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看朱衍将饭吃进去了,也不等朱衍自己撤头,小周就一脸嫌弃地赶紧将饭勺从对方嘴里拽了出来。喂男人吃饭的感觉简直……

  只是小周才刚刚把勺子拿出来,向寻的声音却又立刻传来,“再喂。”

  嗯?这一口还没嚼完啊?虽然心里有疑问,但小周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听从着向寻的命令,所以他马上又挖了一勺饭企图往朱衍嘴里塞。

  你妹!朱衍马上反应过来了,向寻这是准备噎死他是吗?紧闭着嘴巴看着面前的勺子,朱衍正犹豫要不要把嘴里这口饭干脆喷面前的小周一脸。只是刚刚鼓起腮,还不等他动作,向寻的声音又冷冷地响了起来,“你要敢把这口饭吐出来,我不介意掐着你的脖子把这碗饭给你填进去。”朱衍闻言转头看向向寻,却见到对方颇似认真的眼神,“填鸭什么的,我一直想研究一下。”

  朱衍生生把鼓起的腮帮子又憋了回去,只是仍旧不甘心地一边躲着小周伸过来的勺子,一边口齿不清的叫骂,“你这是虐待,虐待。”

  不等朱衍叫嚣出更多的话,向寻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声音又悠悠地响起,“怎么能说是虐待呢?只是我们的犯人饿了,很饿、很饿,我们为了满足你的需要,才不得不快速地把你喂饱,不是吗?”说完,向寻突然短喝一声,“喂!”

  这声“喂”听在小周和朱衍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塞!

  所以小周也不再顾及什么,直接一伸手就把手里盛满饭的勺子怼进了朱衍的嘴里。

  之后的审讯室里不时地响起“喂、喂、喂”的声音,而朱衍就在这简单的一个字下被折磨得狼狈不堪。不到五分钟,若大的一碗饭已经喂完了,根本不要说等他嚼,甚至连咽的时间都很仓促,朱衍被塞得脸红脖子粗,好悬差点没噎死。

  “还吃吗?”见一碗饭已经喂干净,向寻悠闲地问。

  两腮鼓得像金鱼眼睛似的朱衍一边努力地吞咽着嘴里的食物,一边使劲摇头。

  “还饿吗?”向寻又问。

  朱衍继续使劲摇,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们一定尽量满足你。”向寻的声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只是这种温柔反而让朱衍和小周背后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等朱衍终于把嘴里的食物咽干净了,向寻的问话也适时地响起,“说说吧,犯人先生。”

  朱衍一愣,向寻继续道:“你刚刚既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犯人的身份,那么也就是说,你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想了想确实是自己刚刚说漏了嘴,朱衍干脆点头,“没错,人是我杀的。”

  “哦?这么痛快承认了?不装了?”向寻反问。

  “装?”朱衍嘿嘿地笑,“朱衍那个笨蛋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看他吓得那个傻样?好不好玩?”

  听到朱衍的言论,小周瞬间一脸了然加震惊地看向向寻。出现了呢,之前冷法医说的那个最特殊的情况!

  “哦?朱衍?”向寻却依然一脸的面无表情加波澜不惊。“那你是谁?”

  “我?”朱衍突然一愣,然后又马上笑嘻嘻地道,“你猜!”

  猜你妹!向寻突然起身,对着小周说,“带走,单独关押。”

双重人格!


  到了审讯室门口,发现昨天他们用的一号审讯室里已经被打扫干净,并且里面已经有人,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审了大半宿了,里面无论是犯人还是**看起来都很疲惫。

  向扬继续往里走,二号审讯室空着,只是二号审讯室是原来的一间审讯室隔成了二号、三号两间,所以足足比一号审讯室小了一倍还多,如果不是审讯室不够用,一般他们都还是喜欢用一号审讯室,当然,把个别特别难搞的犯人带到狭小、压抑的二号、三号审讯室审问,有时也是他们爱用的一种手段。而今天,恰巧向扬原本就是想用二号审讯室的。

  对着值班的小刑警招招手,向扬道,“去把嫌疑人朱衍给我提来。”小周不在,向扬只有使唤别人。

  刑警去提人了,向扬和冷杉先一步进到二号审讯室里等着。

  冷杉一直以为自己就够冷的了,她不仅仅气质冷,更是个冷场王,属于别人想要跟她随便搭话都搭不上的那种。可是今天她才发现,向寻不想理人的时候,居然比她还冷,真的就是一个字都不说,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你。她一路默默跟着向寻(向扬)进屋,默默跟着落座,到现在审讯室里明明有他们两个大活人在,却居然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这种诡异的寂静一直持续到小刑警把朱衍带进来为止。

  朱衍看起来还不错,除了头发有点乱,长出了点点新的胡茬子外,整体还算干净整洁,连个黑眼圈都没有,说明他昨晚睡得不错,居然没有失个眠什么的。

  朱衍只铐了一双手,双脚是自由的,进来后便被带到了向寻(向扬)和冷杉的桌对面,他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坐进了他嫌疑人专属的座位,还是昨天初见时那么一副怯懦、胆小、受惊吓的样子,只是没在哭而已。

  等送人的小刑警关门出去了,冷杉转头看向向寻,向寻则在专注地看着朱衍。

  大约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瞪了足有两分钟半,大概是向寻看够了,才听他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地来了句,“姓名?”

  “朱……朱衍。”听到向寻(向扬)声音的朱衍慌忙抬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知道他的名字却要再问一遍,但在这里这句话好像也只能是问他,所以朱衍虽然疑惑不解,但好赖是吞吞吐吐地也把问题回答了。

  “姓名?”不想向寻的声音再起,却问的还是这一句。

  “朱衍。”以为对方是对自己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答话不满意,朱衍赶紧加大了一点音量,稳稳地把自己的姓名又说了一遍。

  “姓名?”没成想,向寻再开口,却还是这一句。

  这回就连冷杉都侧目看了过来。几个意思?难道这就是先生您刚刚思考了半天的切入点?

  “不是,**同志……”朱衍看看向寻,又看看冷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事不过三,这都连问三遍了!一句话,就俩字,就算耳背也没有这么背的吧?可看看向寻看着他的冷漠双眼,朱衍滚了下喉头,还是答了,“……朱衍。”有气无力的声音。

  “性别?”

  “男。”朱衍翻了个白眼,虽然对向寻的这个问题颇不满意,但好歹不是同一个问题了。

  “年龄?”

  “23。”

  “姓名?”

  “?”原本已经开始准备规律回答问题的朱衍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突然瞠大了眼。“不是……”找茬是吧?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这是不把人逼急了不算完是吗?

  “……”冷杉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在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向寻后,终于确定了,这就是向寻所说的切入点,只是,意义何在?

  “**大哥,您这有点故意了吧?”朱衍挤出一个苦笑,一副可怜兮兮的怂包样。

  可向扬可没有漏看他适才刚刚第四次听到这个问题时一瞬间的目露凶光。

  大哥?向扬轻扯唇角,“你怎么不叫**叔叔?”

  “?”这就有点侮辱人了,他好歹已经是大四毕业的学生,按照正常进入社会的话,除非有亲属关系,否则都是平辈相称,就是相差个几十年的也就叫声“哥”,这上来就让他叫叔叔,明白着就是挤兑他。

  “噗。”冷杉在一旁却是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向寻还挺幽默。

  朱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中烧的怒火,“**同志……”

  “姓名?”却不想向寻冷幽幽的声音凉凉地又送了这两个字过来,直接打断了朱衍未出口的话。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你明明……”朱衍气冲冲地冲向寻吼,后面“都问了三遍”这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向寻(向扬)“啪”的一声狠拍在桌子上的手打断了,“我问你呢!”他吼,向扬的声音比他还大。

  朱衍再深吸一口气,却仍旧不能压下心中的火气,于是他一口气回道,“朱衍朱衍朱衍,你满意了吗?”

  向扬拍在桌子上的那只手立了起来,手肘支在桌面上,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在朱衍面前摇了几摇,一同缓慢但坚定地摇动的,还有向扬的头。

  显然,他不满意!

  向扬身子前倾向朱衍,刚刚摇动的那根手指直直地指向朱衍的面门,他语气缓慢却冰冷,像突然在审讯室里刮起了一道腊月里的寒风,“我问的,是你另一个人格的……姓、名。”

  “……”朱衍的眼神一缩,怔愣当场,却在仅仅不到五秒钟后便反应了过来,他开始对着向寻尬笑,“**同志,您说什么呢?什么另一个、人格什么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向扬也不说话,收回手和前倾的身子,靠入椅背中,就看着朱衍。而朱衍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一会儿看看冷杉,一会儿看看向寻(向扬)。

  二十分钟后,向扬拍拍冷杉,示意她跟着他出去,才终于结束了这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拉锯战。

  “怎么样?有破绽吗?”将审讯室的门关好,向扬才问向一旁的冷杉。

  “破绽?”冷杉不太明白向寻(向扬)的措辞。

  “嗯,我是说,朱衍的表现,符合双重人格吗?”向扬明白,是他的说法出现了问题。他是已经和向寻讨论过,并且已经认定了朱衍在说谎,所以想要找出朱衍不是双重人格的破绽,可对于冷杉来说,她现在还没有下定论,她正在鉴别朱衍是否符合双重人格的过程中。

  “嗯,目前来讲是符合的。”冷杉如是说。

  向扬皱眉,“符合?你不觉得他在说谎吗?他假装不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就算他在说谎,他明明知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却假装不知道,这也是符合多重和双重人格特点的。通常多重人格会经历几个阶段: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却企图否定其他人格的存在;承认其他人格的存在但试图遮掩自己的秘密;最后,开始寻求医生的帮助,这个阶段之后,心理医生就可以介入,帮助主人格进行人格融合或灭杀了。他现在的表现,应该是处在我刚刚所说的第二或第三个阶段。”

  灭杀!?向扬在听到这个词之后,心里狠狠一抽。但表面上却仍自持冷静地问道,“所以,你认定他是双重人格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还没有见过他的另一个人格,再观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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