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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陨落重生
魔域。
陨神峰。
悬崖之上,黑色阵法遮天蔽日,紫雷缠绕其间,一轮血月悬挂天边。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万魔仿佛受到了滋润,血液沸腾,皆是心神激荡的看向陨神峰的方向。
然而他们心里再如何心动,也不敢靠近。
今日,是魔尊渡劫之日,天雷锻体,一旦靠近以他们的修为只会灰飞烟灭。
楚然跪在阵法中央,漆黑的锁链从虚空中伸出,锁住她的四肢百骸,将鲜红的魔气抽出。
而在她的胸口,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冒着血。
阵法外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俯视着她。在他身后,娇媚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快意。
“为什么……”
楚然发丝凌乱,双眼布满血丝,满是不敢置信。
一个是她亲手养大的徒弟,一个是她最信任的护法。
白衣男子俊雅的面容已然扭曲,触及楚然的眼神之时闪过一丝不忍,但下一刻便被狠戾替代:“你竟还问的出口为什么?为什么不将长生诀交给我!分明我才是你的嫡传弟子,你却仍旧对我有所保留,呵!”
“是啊,魔尊大人,阿珏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即便你嫉妒阿珏的天赋,我等却是看不下去明珠蒙尘的。”
红衣女子靠在楚珏身侧,笑得妖艳至极,一字一句却在点燃楚珏心中的火焰。
“是你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了!”楚珏伸手一挥,锁链骤然收紧,无数鬼哭狼嚎之声震耳欲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师尊,您身死道消以后,徒儿会将长生诀发扬光大,您这一身修为,也该由徒儿继承。”楚珏的面容稍稍平静下来,露出诡异的笑容,语气疯狂。
楚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魔气甚至灵魂都要被抽干了似的。
她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楚珏,怒极反笑。
当年她从乱葬岗将尚在襁褓的楚珏捡回魔域,费尽心思教导至今,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
她本以为楚珏会是自己将来的念想。
呵呵……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想要长生诀?做梦去吧!”
血泪从眼角淌下。
天地间的魔气瞬间沸腾起来,整个阵法摇摇欲坠,电闪雷鸣,一道赤红的火焰从楚然脚下升起,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楚珏面色一变,登时咬牙道:“该死,她要自爆!”
见此,那红衣女子反而笑出声来:
“哼,楚然,你也有今天!阿珏,快趁现在将长生诀抽走,用阵法将她坠入陨神峰,便是自爆也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
楚珏手中尚且连接着一根锁链,原本有几分迟疑,闻言彻底将那一丝犹疑掐灭,一声低吼,手中黑色锁链瞬间变红。
“残篇……”楚珏喃喃道,“贱女人!临死还要摆我一道!”
他彻底失去理智,手中锁链轰然碎裂,漆黑的阵法坠入深渊。
与此同时,一声惊爆响彻魔域。
一代魔尊楚然,死于雷劫之下,灰飞烟灭。
“顾澜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今日这退婚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娇贵少女面容冰冷的看着自己,语气十足坚定。
楚然茫茫然醒过来,乍然见着此情此景,没拐过弯来。
妹妹你谁?
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旁的锦衣男子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三弟,婚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二人都无意,不如将这束缚你们的婚约解除了才是。如今诗情已被云绣宫收作弟子,你们往后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是你爹!还三弟呢。
“谢谢明钰哥哥为诗情说话……”
女子感激的看了一眼锦衣男人,眼中有着几分倾慕之情。
楚然生平最看不得这种戏码,就要发作,却听见一个淡淡的少年声音。
“与你的婚约,是父皇的旨意。若是退婚,你可以寻父皇解除婚约。”
楚然面色十分难看!
刚刚那个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怪事,莫非自己重来一遭,还改换了性别不成?
好像不对,准确的说,是她附身的这个少年发出的声音。
对面那个少女面色铁青,愤然道:“堂堂三皇子,只会拿陛下来压我么!实话告诉你,今日我来此,我的师尊,云绣宫的长老也是知道的!原想给你些面子不想挑明,但你也该清楚,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若是燕小姐乐意背负着婚约和他人结成道侣,我无话可说。”
那个声音仍旧平静。
楚然能感受到这个人心里确实没有生出波澜,这般说话也并非威胁,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罢了。
这小子,倒是对她的胃口。
“你!你究竟想怎样!若是要赔偿本小姐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大可以提出来。实在不行,我可以说服师父让你也拜入云绣宫,如何?”燕诗情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厌恶至极,便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此话一出,周遭之人面色都变了变。
世间分为三界,凡俗界,上清界,魔域。其中上清界最是广袤无垠,修真门派浩如烟海,到处都是难以想象的机缘。
而云绣宫可是上清界鼎鼎有名的门派,凡界难得出了一个燕诗情被云绣宫看上免去考核直接收为弟子已是百年难得一见。
而三皇子顾澜之是出了名的废柴,修炼十余载,如今及冠之年,还是练气一重。
虽然比起凡界的武人要强上些许,对比起那些接触到修仙门槛的人来说却是废物不如。
这样的人,便是去寻常仙门当个杂役弟子都是不够格的,若非他的身份……
如今,只要放弃婚约,便能随着燕诗情一同去往云绣宫,天底下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燕诗情满意的看着周围人的神色,挑起下巴,不屑的看着顾澜之。
都是些俗人,只有明钰哥哥配得上他,至于这个废柴,想都别想!
楚然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自己附身的这个少年,她对其他人不感兴趣,心思太浅显,一眼就看得出来。
可是这个少年从头到尾,都平静的不同寻常,连她也看不透这人的情绪。
她掏了掏耳朵,云绣宫?什么三流门派,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