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不做下堂妻(1)
“陆家媳,偷汉子,伤风俗,浸猪笼……”
猪笼周围,孩子们蹦蹦跳跳,拍着手,欢快的用石头,狠狠砸向猪笼里的女人。
女人瘦削的身形动了动,睫羽微颤,睁开了眼睛。
眼底冷静,淡漠。
【系统提示:成功进入求助者体内。】
【系统提示:成功接收求助者记忆。】
是的,江珧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而是在任务大厅看到求助信息之后,接收任务,才来到这个地方。
她是替悲惨死去的冤魂,消除怨念,将之送入轮回的任务者。
任务成功,获得功德值。
任务失败,则承受求助者的痛苦。
像江珧这种,飘离于三界之外的幽魂,只能通过获得功德值,以其滋养魂魄而存活。
【系统提示:宿主当前功德值200】
江珧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临水小镇,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抬着她往河边赶。
看热闹的人,将前路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烂菜叶和石头,都砸在她身上。
原主先前受过毒打,这些石头砸下来,碰到旧伤,疼得江珧有几分恍惚。
“不要这样对江珧姐!”一个穿着民国学生样式服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了出来,推开所有人,泪盈盈地跪在猪笼前。
小姑娘哭得眼眶都是肿的:“镇长,我求求你放过江珧姐吧,她心肠不坏的,她只是一时间动错了念头,做错了事,她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江珧朝那小姑娘看去。
小姑娘叫余欢,原主最怨恨的人……之一。
和原主记忆中一样,余欢是个看上去很讨喜的姑娘,浑身学生气,长得又漂亮,双辫子搭在肩头,别着粉色小别针,清纯又洋气。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惹人怜惜的小姑娘,最后会害得原主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镇长有点为难:“余欢,你先起来,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你一个小姑娘,不应该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旁边不少人附和:“是啊余欢,你还是回学堂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余欢拼命摇头,正义凛然,“陆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陆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说着,她抽噎地看向江珧:“江珧姐,你快跟大家道歉啊,说你不是故意和人私通……你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对不对?”
江珧面无表情。
余欢看似在替她求情,实则是在让她亲口承认私通,叫所有人知道她不洁。
事实上,原主压根什么都没有做。
所谓的私通一事儿,根本就是余欢一手捏造出来的。
上一世,原主相信了余欢,巴巴认错,最后确实是逃过一劫,但名声尽毁。
从那以后,原主就对余欢掏心掏肺的好,然后……
江珧不愿再往后想。
“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道歉?”江珧一天多没喝水,嗓子干哑。
余欢愣了愣,眼神泛着一丝疑惑。
江珧那么蠢,今天怎么不按照她引导的说话?
难不成,是饿懵了?
余欢作出怜悯的姿态:“江珧,你别再嘴硬了,这件事情镇上已经是无人不知,你再狡辩也是没用的,还是诚心悔过吧。”
她叹了口气:“江珧姐,你不知道,我自从见到你第一眼,就把你当我的亲姐姐,江珧,我会帮你的,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一边说一边哭,我见犹怜。
不少大老粗都心疼余欢:“余欢,你别这样,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何苦呢?”
“你这小姑娘心肠也太好了。”
而看热闹的妇人们,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至于江珧,她依旧面无表情。
心里暗暗地想,这小姑娘哭起来,跟死了爹娘一样,实在是忒烦。
经过短暂的休息,江珧恢复了些许体力。
她稍微坐正了些,淡漠地看向镇长。
“镇长,你说我私通,要将我浸猪笼,这件事情,我爹可知情?”
镇长脸上有些异样,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私通就要浸猪笼,这件事情你爹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我爹不知道?”江珧声音清冷得没啥起伏,“这么多年,我江家为莱滩镇做了多少实事,帮莱滩镇度过多少天灾人祸?”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江家,哪儿来的现在的莱滩镇?怎么,现在我爹病倒了,你便随意给我挂上一个私通的罪名,要将我沉塘?”
“我倒是想问问,这是哪里来的道理?!哪里来的说法?!”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都朝江珧看去。
江珧虽被关在猪笼里,浑身恶臭脏乱,头发乱糟糟,脸也黑漆漆,但那双眼睛却很镇定,一点慌乱都瞧不见。
冷静如斯。
这样的江珧,竟有了几分江老爷的气魄。
余欢愣怔不已。
这江家大小姐,不是向来蠢笨吗?
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气势逼人了?
镇长脸色愈发尴尬:“江……江小姐,私通沉塘,这是规矩,不能说因为你江家乐善好施,对莱滩镇贡献大,就放了你,坏了规矩吧?”
“是啊!不能坏了规矩!”不少人附和。
余欢还正义凛然地护着江珧:“不行!你们不要这样对江珧姐!”
江珧没有说话,等闹哄哄的声音都静下来了,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也没想坏规矩,私通沉塘可以,但,我何时与人私通了?”
“镇长,没有证据,如何能给我定罪?”
一字一顿,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小。
镇长抿唇:“私通还要什么证据,你没脸没皮!”
江珧也不急:“既然拿不出来证据,我倒是想知道,你凭什么将我沉塘?”
“有人瞧见了!”一旁的大汉说道。
江珧:“谁瞧见了?”
众人哑然。
一旁的妇人说道:“这事儿,是有人偷偷告诉镇长的,也没旁人瞧见,我们怎么知道是谁看到的。”
“而且,这种事哪里好大张旗鼓地往外说?当然得隐蔽一点了!”
议论声闹哄哄的一片。
江珧若有所思:“哦?也就是说,是有人看到了,然后专程告到镇长跟前,说我与人私通了?”
镇长点了点头。
“是谁?”
镇长不愿说。
江珧:“我可否问问,是几个人状告我与人私通的?”
“一个。”
“一个?”江珧半眯起眼,“那她告的我与谁私通?”
镇长:“与你家一个下人。”
“哪个下人?”
镇长尴尬地摇头:“她没说,我不清楚。”
江珧眸光微冷:“这样啊,那镇长的意思是,我若是现在状告你与下人私通,你是不是也应当被沉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