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死丫头,赶紧起来,喂猪去。”

恶毒的声音很刺耳。

杨蓓月睁眼一看,瞬间懵了。

不对啊。

她不是死了吗?

这是哪里?看着很陌生。

“还装蒜?再不起来,我打死你!”

杨大娘拿起鸡毛掸子就打。

剧痛让杨蓓月瞬间清醒。

脑子里涌出大量信息。

原来她重生了,还重生到一个同名同姓的现代少女身上。

不过这个少女挺惨的,她重生后这个时间段是原主惨死前一个月。

“还不起来?一天不打你都不老实!”

杨大娘想再打,可就打不着了。

杨蓓月“嗖”的跳起来,然后灵活的跳到地上,落地后对着杨大娘屁股就来了一脚。

杨大娘没防备,“噗通”趴在炕上,门牙直接摔掉了,血滴答滴答流出来。

杨大娘看到血双眼翻白就晕过去了。

重获新生,杨蓓月心情倍爽。

她活动活动肢体,在院子里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圈。

这里本是杨蓓月的家,可是她父母执行任务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被杨大娘一家给霸占了。

她的父母都是军人。

临行前托杨大娘照顾她,开始对她还不错。可是,半年后得知她父母可能去世了,对她就不好了。

为了霸占她家的房子,还把她给卖了。

被卖后的杨蓓月路上被喝醉酒的人贩子凌辱致死。

杨蓓月刚出院子,就碰到拿着肉包子进来的杨蓓蕾。

她吃的满嘴是油,看到杨蓓月就赶紧举起手中的包子炫耀:“死丫头,看,我今天还有肉包子吃!馋死你!”

“你很快就没有肉包子吃了!”

杨蓓月没像往常一样被气哭了,杨蓓蕾觉得挺纳闷。

听她说今后没肉包子吃了,心里生气,把肉包子塞进嘴里,一口吃完,抡起拳头对着杨蓓月脑袋就打,嘴里还骂着:“死丫头,你说啥?你个黑心的,居然咒我!要不是我爹我娘照顾你,你早就饿死了。”

杨蓓月勾唇冷笑,闪身避开。

杨蓓蕾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摔趴下了。

她这几年吃得好喝的好,胖成球了。行动不灵活,趴下的位置还有一坨新鲜狗屎……

“呜呜,啊啊啊!,娘,娘!死丫头欺负我!”

杨蓓蕾又疼又恶心又气又恼,哭哭咧咧喊杨大娘。

这功夫,杨蓓月哼着小曲,欢快的往村长家去了。

高老庄村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

全村都姓杨,家家户户都带点亲戚关系。

祖祖辈辈靠种地为生。

收成了,翻山越岭的把粮食蔬菜草药运到城里去卖,换点钱,再买油盐纸张等日用品。

杨蓓月爸爸和妈妈都是军人,有固定收入,在村里算是富人了。

他们两口子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家没少帮助村里人。

村长的老寒腿就是他们两口子花钱给治好的。

老村长是孤寡老人,一辈子无儿无女,为人正直,对杨蓓月是真心好。

当初本想帮着照顾杨蓓月,可是杨大娘杨翠花说她是杨忠诚的亲表姐,责无旁贷。

他也不好争夺,再争夺就好像他要惦记人家财产似的了。

过去这些年,杨蓓月受气挨打挨饿也不敢说,原主是个懦弱的性子,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村长都不知道她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杨爷爷,您喂猪呐?”

杨蓓月进门看到杨村长在猪圈喂猪,赶紧打招呼:“我帮您吧?”

“不用。你咋想过来看爷爷了?”

村长笑呵呵的说着,觉得今天的杨蓓月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眼睛都有神彩多了。

“杨爷爷,我十八岁了。不想让杨大娘他们照顾我了。他们对我不好,还虐待我。”

杨蓓月撸起袖子,她的胳膊上都是是青紫伤痕。还有好几道瘢。

“丫头,你这咋弄的?”

杨村长震惊了。他还不敢往杨翠花他们身上想。

那夫妻俩平时出去对人还挺有礼貌的。

对杨蓓月态度也蛮好的。

“杨爷爷,还有这,这,”

杨蓓月掀开衣服,挽起裤腿,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全都露出来了。

新旧伤痕,纵横交错看着很恐怖,其中还有烟袋锅子烫伤的痕迹。

“这……这……”

杨村长声音发颤,人都哆嗦了。

他惊呆了!

这不管是怎么弄的,他都觉得对不起杨蓓月的爹娘。

他们抛家舍业保家卫国,孩子却受这罪。

“造孽啊!造孽啊!这是哪个畜生干的?!丫头,你跟我说,我给你收拾那畜生去!”

“杨爷爷,以前杨大娘他们总是威胁我,说我要是告诉别人就掐死我。现在我再不说,不是饿死就是得被打死,我只能说了。我爹娘开始走的时候,他们对我还行。可是没几天,就让我去柴房住,让杨蓓蕾住我的房间。一个多月的时候,就不让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了,得等他们吃完了我在吃剩的。我还得刷碗扫地喂猪喂鸡喂狗。杨大娘还总让我给她洗脚揉背。水凉了热了都打我拧我,揉背的力道不合适也打我。有一天夜里杨大爷还摸我屁股,给我吓坏了……”

杨蓓月越说越伤心,一边说一边哭,把杨村长给心疼坏了。

杨蓓月说完了,满脸都是泪痕。

杨村长又气又心疼,胡子都飞起来了。

“丫头,走!跟我去敲钟!召开全村大会!这对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决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你!”

高老庄村通讯落后,没电话没网络。

有事召集全村人开会不是挨家挨户通知,就是去祠堂里的钟楼上敲钟。

钟楼距离开会的谷场还挺远的,一个村东头,一个村西头。

杨村长的老寒腿虽然好了,可是一个月前中风了。

当时口斜眼歪说话不利落,走路一瘸一拐的,(西医称为脑梗塞)。

他舍不得花钱,手里也没多少钱,托人带他去镇上看了个老中医,吃了几幅中药算是好了。

但是落下个后遗症,走路一瘸一拐。

此时,没走多远,还开始喘了。毕竟也是七十岁的人了。

“杨爷爷,我自己去钟楼吧?您去谷场等。”

杨蓓月说完就跑了。

“你这丫头,咋敲得动呢?”

杨村长很着急。越看杨蓓月越心疼。

这么懂事的孩子咋就糟了那份罪呢?

不行!今天一定要给她讨个公道!

“没事,杨爷爷,我让守祠堂的哥哥帮忙!”

杨蓓月跑的还挺快。

要不是她营养不良,个子也不至于比同龄人矮很多,十八岁了,看着也就十二三岁。

祠堂已经很旧了,上百年的建筑,年久失修,墙都塌了三分之二了。

不过,钟楼还挺坚固的。高达一百米,上面有个钟。

平时由村里的男丁轮流守着祠堂。主要是怕有野猪什么都闯进来破坏祠堂里的祖宗牌位。

杨蓓月到的时候,没人看守。

现在是农忙季节各家各户都着急下地种地。

祠堂这边就疏忽了。

轮到谁家出人看着也都不来。

石头砌的台阶一节节往上,很陡。

这难度,就算杨村长来了,杨蓓月都觉得他上不去。毕竟腿脚不利落了。

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后退、提气,跑……

杨蓓月嗖的就飞起来了。

然后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钟楼楼顶。

杨蓓月飞到大钟旁边,手指一弹,钟锤就把大钟敲响了。

声震千里。

可下一秒,杨蓓月就觉得犯困,眼皮都睁不开了,人还在半空就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她整个人直线坠落……

地面上,一辆北京吉普停下。

司机刚要打开车门,就听:“砰!”有什么砸到了车顶棚!

副座上的厉凯皱起眉,五官精致的男人眼中浮现一抹冷厉。

两人下车后看清楚砸到车顶上的“东西”惊呆了。

居然是一个少女!

这是在闹自杀?

死了还是没死呢?

少女瓜子脸,长睫毛,皮肤很白,很瘦,看着也就十岁出头。

呼呼呼的呼噜声响起,看起来睡得很香,不知道是不是做美梦了,嘴角还在流口水,脸上带着笑。

“没死?还睡着了?可这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司机老王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头顶没树,更没吊床,只有那高的看不见顶的钟楼。

一个女孩子,从高处摔下来不死也得重伤。可她却毫发无伤,睡得还挺好。

这不科学!

难道闹鬼了?

这里可是祠堂!

老王左右看看,觉得周围温度都降低了。

心里发慌。

“……”厉凯看清楚杨蓓月长相后,眼中发亮。

这不就是他要找的人吗?

“少总,我去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

老王要爬到车顶看看杨蓓月情况,厉凯忽然说:“不用,我来。”

他把她抱起来,动作小心翼翼,他抱着她去了后排座。

他摸着她的手腕,又摸摸她颈动脉和额头,发现她脉搏有力,呼吸平稳。也没发烧,还真就是睡着了。

老王看着厉凯这一通很自然的动作,受到的惊吓丝毫不压抑刚看到车顶的上的杨蓓月。

他家少总不仅冷酷无情,不近女色,还有重度洁癖。

外出随时带着消毒剂和酒精。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就会扔了。绝不会洗洗再要。

他那些女同学,表姐妹什么的都不能靠近他十米范围之内,不然他就会大发脾气。

伺候他的佣人清一色都是男的。

可就在刚才,他亲自抱着那女孩下来,还亲自摸了她,给她做简单的检查。

老王怀疑他出现幻觉了。

他使劲揉揉眼睛,画面没消失。看来是真的!

“少总,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老夫人说的祠堂就是这里。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已经确定奶奶说的祠堂就是这里。我们去村里吧?看看奶奶要找的人还健在不健在?这丫头我看着。村子里也许认识。”

厉凯坐在后排座,伸出手护着杨蓓月,以防她在车子启动后滚下去摔着。

“是,少总。”

钟声一响,村里人就都听到了。

不管是种地的,还是割草,放羊的,采蘑菇的全都急忙往谷场去。

人都聚齐了,杨村长没看到杨蓓月回来,却看到人群里的杨木鱼。

“木鱼,你不是进个祠堂看着吗?忠诚家的丫头呢?”

“我没去祠堂啊。您也知道,我得种玉米。俺家就我一个劳动力。俺娘老喘,干不得力气活。”

杨村长惊了。

那大钟咋响的呢?

不会真是那丫头给敲响的吧?

他正琢磨着,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北京吉普开了过来。

车停下,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下车。

随后,一个身高有一米九,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俊美青年,抱着一个可爱的丫头下车了。

杨蓓月体重不足八十斤,身高不足一米六,在厉凯怀里还真就跟个小丫头似的。

杨村长急忙过去:“这丫头怎么了?你们是谁?”

村里很少来外人。这两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应该还是那种大城市的人。

开的车只听外出打工回来的人说过,看都没看到过。

“老人家,您好。我们路上碰到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司机老王笑呵呵的打招呼。

这种场合他们少总是不会废话的。平时开会办公都是言简意赅。

“那多谢了。这孩子体弱,有时候在门口坐着都能睡着。估计累着了。”杨村长觉得多半是刚才杨蓓月去敲钟累坏了。

杨村长想把杨蓓月抱过去,但是厉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呵呵,老人家,我们少总是怕吵醒孩子。”

司机老王主动解释,搜肠刮肚想了个理由。

“真是好心人呐!”

杨村长很感动,居然还有这么细心体贴的少年。

这位少总看着也还是个孩子。就是气质太冷,气势逼人,连他这把年纪的人看着都偶有点发憷。

“老人家,我跟您打听个人。”

司机老王拿出一张发旧的照片,上面是一张全家福:“您知道这家人吗?”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照片?这还是我小时候我们一起照的。”杨村长瞪着司机老王。

“您难道是……杨周正?”

司机老王急忙追问:“您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杨淑艳?”

“对。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