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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城外小屋
狂风吹了半个月,暴雪也下了半个月,天气从天蒙蒙亮的时候,风才停了,雪也停了。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原本行人道路,哪里是田野,甚至就连一些低矮的房屋也被埋进去一多半。
小县城不大,本身也就是两条交叉的小路,通过整个小镇,往外面延伸出去四个方向,这个时候,街边几家已经开了门的店铺小斯,在打扫门口过膝的积雪。
“这么大的雪,这个冬天难熬哦”,一个极为瘦小的小斯,砸砸嘴小声的嘀咕着。
“你不好好干活,瞎嘀咕啥呢”,背后一个稍微健壮的掌柜,在柜台之后大声呵斥道。
这个时候从后厨走出一个白脸胖子,看到掌柜后,立刻拱手笑着说道“掌柜的,这大雪下了这么多天,也一直没进货,后厨也没啥食物存货了,您说要不要出去找个猎户,淘点食物回来。”
这个小城基本上没有啥庄稼粮食,所有的吃食就是山里的猎户猎到的一些山里的野兽,或者是城外的农户家养的一些农畜。
掌柜的这个时候把揣在袖子里的手拿了出来,在脸上干洗了一下,回答道“这个天气猎户家肯定是没有新货了,也都是存货,二狗子,你等下去城外王猎户问下,有没有啥肉食货物,带点回来。”
刚刚那个瘦小小二,神色紧张的跑到掌柜的身边问道“掌柜的,您实打实的说,城外昨天是不是有两家人家又没了,到现在县衙也没找到尸首呢”。
昨天雪还没停时候,外面就听到了,县衙中捕快大声吆喝,要求好好待在家里的紧闭门窗的通知,后面也有邻居说了事情的经过,这让整个小镇笼罩在一股恐惧的阴影当中
“瞎说什么”掌柜的当头就是一巴掌,就是打在小二头上。
然后掌柜的快步走到门口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大街上一个人没有。再快步走回到柜台处轻声说道“你们俩不要听风就是雨,咱们这边可是有着仙人姥爷庇佑着呢,不管是妖兽,还是鬼怪,都没肯定到这边放肆的”。
一条大雪覆盖的大路上面,一个小黑点,在齐腰的积雪路面上面艰难的行走。边走边谨慎的四处张望,看他表情感觉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呸,晦气”,名叫二狗的小二,一个不小心,踢到了雪下的东西,一下摔倒倒在大雪地里,吃了一大口的雪。
叫二狗的酒馆小二,在雪里扑腾半天,才把脚下的东西一把拽出来,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是什么拌到自己是什么东西。
“啊”,一声大叫从二狗嘴里喊出来,然后他赶紧扔了那个东西,抓紧了背在身上的包裹,连滚带爬的往酒馆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从旁边一栋破庙里面走出了几个身穿破单衣的乞丐,也是蹑手蹑脚的走到刚才小二扔东西的地方,拿起他刚才扔掉的东西看了一下。
等他们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赶紧扔掉手里的东西,齐齐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腿,人腿”一个瘦高乞丐率先说出来。
“哎,前几天那几声惨叫,一直没找到尸体,原来是被妖兽叼走了,这个应该是被遗落下来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慢慢的说道。
“回去吧,这一会快被冻死了”,另外一个乞丐扭头就往破庙走去。
破庙的大门,外面本该有的院墙全都没了。就剩庙宇本身的两个房间,进门的房间立着一座掉了漆不知名的神像,右手边一个小门上面打了好几个木板的补丁,看着还是挺厚实,坚强的抵挡着屋外的寒气。
里面的小房间空间极小,中间有堆火堆里面还有些火苗提供着一点点的暖意,围绕着火堆,睡了一圈的乞丐,虽说地方很挤,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分了五六个团体,中间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一堆枯草堆里钻出来两个半大少年的脑袋,对着外面进来的一群人,紧张的问道“齐叔,外面发生了啥事,一惊一乍的大喊大叫”。
“还能有啥,一根大腿,都被冻得梆硬被埋到了雪地里,被刚刚路过的二狗捡出来,他那个胆小鬼,就知道大喊大叫”,一个名叫齐叔的老乞丐回答道。
“你们还别说,如果有妖兽,或者鬼怪要找人的晦气的话,我们这里可比城里的大户都要安全,你们看看外面陪着我们的是谁,哈哈”那个瘦高的乞丐说道。
大家一听,然后都对外面看一眼,然后都是会心一笑。
他们在哪里,他们在神仙庙里,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在庙里找他们的晦气。
可是这个时候,好几声肚子的咕咕叫,把大家的开心氛围破坏了,乞丐最缺吃的,可能没有别的东西找他们,杀了他们,他们自己也会慢慢饿死在庙里。
房间里面的每一堆草堆下面,其实都是一个两个乞丐在里面睡着,他们一天一顿不吃或者只吃一顿野菜稀粥,只能说吊着他们的命不死。
也许他们也有过上衣食无忧的想法,至少能吃口饭,有件像样御寒衣服穿,但是目前他们只能蜷缩在一起取暖,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如果是其他季节,县城中会有外地客商过来收购山货,也会有外地客商推销一些外面紧俏的货品售卖,这个时候机会多,他们也会在县城中找到一点事情做。他们这些本地乞丐日子会改善很多,但是目前他们一不会打猎,二没有房产地产,就是一些破落的乞丐。
“阿张,你跟你兄弟,今天需要出去捡柴火了,你俩出去的时候,披上我这件长衣,多少暖和一些”,叫做老齐的乞丐,头没有漏出茅草堆,但是却把一件长衣,扯出来放在了外面,用手举的老高在半空晃悠。
“呦,老齐,你不是说这件长衫,是你老伴亲手做的吗,前面几次我可是一次没借过来呀”,一个声音从茅草堆发出,因为冷,也是看不到人脸。
“好嘞,谢谢齐叔”。
刚刚说话的两个小伙,立刻钻出了草堆,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阿张穿上了长衫,另外一个半大青年则是往自己衣衫里面塞了一把茅草进去,两人快速打开门了,哆嗦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