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节选


第1章 重回大一
江星辰看到程故微博账号的新增关注里那个和他头像相同微博名字也格式相仿的女孩子时,除了无措和委屈,更多的竟然是早料到会如此的释然。
那个女孩仅有的一条微博是自拍,可爱的猫耳朵滤镜下,像个瓷娃娃一样娇俏。
江星辰作为一个女生,还是情敌,看了她,都觉得可爱。
谁不喜欢可爱的女孩?
江星辰对这女生提不起一点气,甚至对实锤的渣男程故也没什么太大恨意。
毕竟两个人暧昧了大半年,她也从来没听过程故说出一句“喜欢”或是“我们在一起吧”之类的话。
没名没分的,不就是暧昧么,她凭什么生人家气。
她不气,就是有点难受,有点不甘心。
也该习惯了吧,她想。
似乎命运真的有设定好的轨迹,江星辰大学四年,先后遇见了四个让她心动的男孩都没能真正的在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真正成为一次“女朋友”,却经历了四次失恋。
室友兼闺蜜邹欣欣说她是倒霉催的万年备胎命。
江星辰不乐意被叫的这么难听,嘴硬说自己是空窗天使,情感雷锋,致力于帮助众多少男度过空窗期寻找新生命。
在别人面前,她总是洒脱,浑不在意的样子,但深夜痛哭过多少次也只有自己知道。
“在干嘛?”
她在微信上给程故发了一条消息。
程故回复很快:“在想你。”
江星辰只觉得有一万句脏话都在嘴边,骂不出也咽不下。
若是平时听到这样一句想念,江星辰是会小鹿乱撞忍不住痴痴地笑起来的。
而如今她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蠢到家的傻蛋。
“今晚月色很美。”程故又发来一条。
“哈哈,我有点头痛,我先睡了。”
发完这句话,江星辰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去理会,自己起身走向窗边。
快十二点了,小区的路灯已经熄灭了,对面栋的住户家中也只有零星几户还开着灯。
夜色浓稠,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满,格外大,格外明亮。
微博热搜挂了一天“超级月亮”的新闻,而亲眼目睹还是不由地让人心灵震颤。
江星辰想起,不知从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人类的本质是海水,月亮,和一些心碎。”
如今她只剩下心碎了。
空中的明月像是一只眼睛,温柔缄默地注视着她,而江星辰眼泪连缀着落下,回以悲伤的凝望。
“我究竟有多差劲啊?”
“我只不过想被坚定地选择一次,好好恋爱一场而已,我已经够努力了,为什么总是这样?”
没人回答她。
月亮依旧温柔,月光轻轻抚摸女孩泪湿的脸颊,江星辰闭上眼睛。
若是有人能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很惊讶,为什么她和月亮一样,也在散发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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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1日,长宁大学开学第一天。
“妈,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帮我把桌上东西归置一下就成。”
江星辰一边说一边接过妈妈手里的床垫一把扔上床,自己脱了鞋顺着床边梯子麻利地爬上去。
江妈妈张雅连忙在身后护着,一脸紧张,生怕她掉下来。
屋子里另一个家长望过来,张雅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家孩子从来没住过校。”
她说完,又怕自己的话让别人误会自己女儿是个娇气的大小姐,连忙又补充道:
“但是她倒是挺自立的,平时自己的东西都能打扫好。”
江星辰三下五除二地把床铺好,也没想自己熟练的动作会不会叫妈妈生疑,又对着隔壁床下站着的家长说:
“阿姨,你把欣欣的床垫给我吧,我直接帮她铺上,省得她回来还要再弄,太麻烦了。”
邹欣欣的妈妈对江星辰这个看起来就很大方女孩子的第一印象很好,笑着把床垫递上去。
“辛苦你,我给欣欣发微信了,她东西买完马上就回来,还说一会要跟你一起去食堂吃。那我就先走了,她爸爸车还在楼下停着。”
邹妈妈和江星辰母女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宿舍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江星辰铺好两人的床,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张雅吓了一大跳,连忙上来扶她,嘴里还埋怨着。
“你倒是胆子大,下来也不好好走梯子,蹦什么蹦,磕了碰了怎么办?这床这么高,我看着都怕。”
江星辰讨好地笑笑。
她妈自己就是个娇气的性子,对江星辰更是从小娇惯,一点小事到了她身上都成天大的事了。
“妈,我没事,这床也没有很高,再说全校宿舍都是上床下桌的铺,我还要住四年呢。”
张雅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这宿舍条件这么差,连个空调都没有,厕所连澡都洗不了,你能住的惯?我和爸爸都说了要给你在对面小区买个小公寓,你偏不听。”
“住公寓多麻烦呀。你们俩回家了,我一个人住也不安全,在宿舍热热闹闹地多好。”
“你不想自己住,找要好的同学一起也行呀,你看看这床,都是铁架子破木板的。”
张雅边说边伸手拍了拍江星辰刚铺好的床,一脸嫌弃。
江星辰自知说不过过度紧张的母亲,只是讨好地嘿嘿笑。
张雅看着女儿乐呵呵耍宝的样子,到底不忍心真的责怪她,嗔怪地白了她一眼,嘴里嘟嘟囔囔地数落着“臭丫头”。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张雅挎上包也准备离开去和江爸爸汇合,临走还不死心地问:
“真不和爸爸妈妈一起吃午餐吗,以后你们同学四年呢,还差这一顿饭了?”
“哎呀,您快走吧。我给你和爸爸订的是下午四点半的机票,你们俩吃完饭就直接去机场吧,我这还好多东西没收呢。”
江星辰又是好一阵甜言蜜语才把难应付的张女士请走,宿舍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屋子刚打扫过,门窗都打开着,过堂风把窗帘吹起来,在地上投射出波浪似的起伏的影子。
楼道里依稀能听见人说话走动,还有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滑动的声音,而屋子里却安静极了。